早晨九点。秦苍伊打开门，正好撞见值班回来的温念玉。
“早安。”
“早。”温念玉疲倦回应她。
“你看上去不太好。”秦苍伊关切地问。温念玉摇摇头，慢慢到沙发躺下。
“吃早餐了吗？”
“我不太饿。”温念玉闭上眼睛，困乏得不想说话了。见状，秦苍伊悄悄地走回房间，抱着棉毯为她盖上。
秋辞打开房间门，抓了抓乱蓬的头发。
“苍伊，早啊。”
“早啊。她刚回来，让她睡会。”
秦苍伊走到玄关换鞋。
“你要去哪？”秋辞问。
“今天回家。你呢？”
“等等我也要。”
九点过半。秋辞乘坐上地铁。碰巧人不多，找到空位坐下。耳机放着熟悉的音乐。播放到下一首时，秋辞想闭上眼睛。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会不会有人心疼。』
毛不易温和的嗓音细腻得让人晃神。
秋辞抬起头来已经坐过站，不得不在下一站换乘。
秋辞说要回家，秋树在吃早餐时就表现明显的期待，然后被父亲训斥。今天要上去英语的补习班。
英语老师走进教室的脸色十分难看，训斥的声音回响在教室。听到名字领回英语试卷，英语老师没有刻意提出成绩，从她点名的声音感受着她的气愤。秋树沉默得不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没想到如此凄惨。
他叹了口气，把试卷收进书包。
放学后，同班几位好友邀请去网吧消遣。反正回家被父母责骂。
“不去了。”秋树面无表情的拒绝。一只手甩上书包挎着。
男生走上前搭住肩。“不是吧，你真要回去听你爸安排的家教好好学习？”
男生这么一说，秋树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重新挎上书包。“是呀，这还用问吗？”
“好好努力吧。”男生说着。笑嘻嘻地用力拍了一下秋树的脑袋，然后朝前跑了一大截。
秋树抓了抓头发，望着向前奔跑的白色校服。他抬起头看向略有刺眼的太阳，微微笑了笑。
“臭小子。”
到家已过午时。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秋辞朝门望过去，果然是秋树。
“姐。”秋树露出笑脸。
“饿了吗？”秋辞温柔的问。
“饿了。”
母亲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饿了也等一下。”
“妈，还有谁要来啊？不会是……”秋树走到秋辞身边坐下。“姐姐的相亲对象”没有说出口。
秋辞猜到他要说的，微笑着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不是。”父亲坐在对面突然出声。他收起手上的报纸。“我不想那么早把你姐送人。”
“爸，什么送人啊，说的那么难听。”秋辞不满父亲的话。秋树重重点头。唯有这点，他赞同父亲。
“你想嫁人了？”父亲看着秋辞问。
“当然不是！”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母亲放下手机，起身走过去开门。
“方姨，打扰了。”
“来啦，快进来。就等你了。”
顺着声音秋辞和秋树望过去。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走进，手里提着一篮水果。头发梳理得整齐干净，西服没有一点褶皱，裤腿裸露出脚踝，黑色袜子和皮鞋。
像小说里总裁的那副样子。
“秋叔，好久不见。”男人向父亲问好。父亲看着男人，慢慢露出微笑。
“是啊，好久不见，这么帅了。”
男人笑着点点头，回过头看向秋辞。
“辞儿姐，好久不见。”
“辞儿姐？”秋树皱起眉头看向男人。
秋辞看着男人的脸，然后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男人张开双手，微微偏着头。“可以吗？”
秋辞点点头，走过去回应他的的拥抱。秋树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他们说好久不见，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沉默地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