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杰躺在地上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在那里捣气,树上的冷夫人也着实吓的不轻,见儿子一个没站稳从树上跌下去,急忙忙爬到榻边向下观望,见儿子摔得不轻急忙问道:“少杰,你怎么样?”冷少杰虽听的母亲话语奈何这口气捣不上来,根本无法开口应答。狐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一惊:“啊……!”一转头看着小主躺在那的样子差点儿笑出来,不过还是忍住了,未免主母担心,一手拄着枯枝拐棍儿,另一只手一伸随手暗运灵力搭在冷少杰的手腕上,急切的问道:“公子你……你这……这怎么从天上下来的?”冷少杰与狐九手腕一搭,只觉狐九的手柔弱无骨,一股温暖的气息直沿着手腕直冲胸口,瞬间大吸一口气,一屁股从地上做起:“额……呼……我的妈呀!摔死我了!”冷少杰这口气捣匀了,头脑也清醒了,急忙一抬头冲着树上的母亲说道:“娘,您别乱动,我没事!”说完一转头,看见一个女子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嗯?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腕正被这女子抓着,抬头一看女子:“额,姑娘,我没事了,你的手可以放开了!”
狐九听小主一说,猛然惊觉,急忙抽回手,脸一红:“哦,公子无恙……就……就好!”刚说到这,草丛里沙沙声又近了一些,狐九来不及说别的,匆忙对着冷少杰说道:“公子快到树上去,周围有狼群!快!”
冷少杰一听狐九说有狼群,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幼年的记忆刹那间浮现在脑海,噌!从地上站起!聚双目往四下看去,只见五十步开外的衰草急切的抖动着成环状往自己这里围来。
冷少杰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想起幼年时那个的夜晚,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眸子,不由得头皮发麻,心中一颤,下意识的想到:“我的天啊!快跑!”转头抓着软梯就要往树上跑,手刚碰到软梯,才意识到身边还一个大活人呢!也顾不得许多,一伸手抓住狐九的手往身边一带,推着狐九的后腰就往前推,边忙边口中道:“快快快,快上去!”狐九本来还装瘸腿呢!见少主推着自己让自己先上去,心中温暖,加之情形危急也顾不了许多了,也就顺势向上攀爬,不然一会儿狼群围到身前,自己可就要露馅儿了。狐九在前,冷少杰紧随其后,老夫人在上面也不及问话,搭把手把狐九拉上树榻,二人又拉冷少杰,如此,二人登上树榻。冷少杰稍稍稳定心神回首看去,群狼已然到得树下,堪堪正好,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急匆匆把软梯拽回树上。
这下可好,本来仅容身母子二人的树榻又多了一个狐九,这就显得拥挤了,再睡觉是不可能了,且不说地方不够三人容身,仅仅这一番折腾,三人已是睡意全无了。
树下的群狼由一只独眼狼王带领,将树上三人团团围住,一双双眸子盯着树上的三人。
而树上三人除了狐九外,冷少杰母子望着树下的狼群也是心有余悸。
冷夫人望望树下的狼群,又看看狐九,再看看儿子。欲言又止,暗想一切待到天明再说吧!
而狐九心中有鬼,不太敢和冷夫人对视,但也表现镇定,只是偶尔望望小主冷少杰。
冷少杰则没过多注意狐九,只一味望着树下的狼群怔怔发呆,沉默无语。
群狼,一狐,两人,就这么各自心怀各自事,相互僵持着……
冷夫人虽说年轻时各种机缘巧合下与丈夫稳居山中二十多年,但年纪尚轻之时曾与父母辗转流离千里,想各处风土人情,三教九流,常识世故却也通晓,人生阅历不可为不丰富。自狐九现身之时已然疑惑非常,但念及事态非常,未曾细问,却心下暗有主意打定。
再说冷少杰,对于身边狐九的莫名出现,表现的却很平静,他的注意力都在树下的狼群身上,对于狐九,压根儿就未曾在意。他更担心深陷狼群如何脱身,却从未去想其他,相比母亲冷夫人的警惕,冷少杰的江湖阅历浅薄一显无疑。
而狐九古灵精怪的心思隐藏于内,一副柔弱模样安坐一旁,却也没有什么反常举动,这也让冷夫人心安少许。不过,冷夫人心里却对于狐九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没发现狐九身上没有什么不正常,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难道是自己多心了?这让冷夫人疑惑丛生。
人狼对峙,一个多时辰似乎很漫长,但终究是相安无事过去了,东方曙光透过天际,红彤彤的旭日缓缓升起,由最初的火红渐渐转为亮黄色,再至一片炫目不可直视的亮白色。阳光透过枝叶照射在树上三人身上,逐渐的温热驱走了夜晚的寒凉,但却并未驱走树下一群饥饿的不速之客。
天光已亮,三人却未敢疲惫。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首先回过神来的冷少杰肚皮先不争气咕咕叫了。三人在狭小的地方,不可能听不见,母亲还好说,忽然注意到狐九还在旁边,不免老脸一红,尴尬一笑。讪讪回身去摸包裹中的干粮,还好,多亏母亲临行前准备充足,干粮倒是还有,即便多了狐九也足够吃个两三日的,冷少杰随手递给母亲与狐九一些。
冷夫人接过来并未下口,只是拿在手里,望着树下,显然也是在发愁如何摆脱这群凶恶的畜生。狐九见小主递给自己干粮,也伸手接过随口答:“谢谢小……哦谢谢公子!”幸好及时发觉忙改口,把到嘴边的“主”字硬生生咽了下去,偷偷瞄了一眼母子二人,幸好母子二人注意力不在自己,狐九暗暗舒了口气,心里嗵嗵嗵跳个不停,未再多言,只顾低头啃干粮,不再言语。其实狐九根本不需要吃东西,即便三五月不吃也没什么,但此时,饿不饿也得吃。
冷少杰倒是很有胃口,看着树下的狼群,心里琢磨着脱身的办法,嘴里也不知滋味的嚼着干粮,边嚼着还一边自言自语:“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跟这耗着吧!”
这时,冷夫人也回过神,看看儿子:“倒是愁人了,看样子这群畜生是不打算轻易散去了,是该想个办法才成!唉!”冷夫人哀叹一声,也没有什么良策,只好也啃起了干粮,毕竟人活着,饭还是要吃的!但忽然想到什么!一转头,望向也正在啃着干粮的狐九,问道:“姑娘,说来奇怪,你一个姑娘,孤身一人,深夜于此野外却是何故?你却说说,你是人是鬼?是神是妖?”
狐九低头啃干粮,听闻主母忽然这么一问,顿时是大惊失色,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