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夫人一听说父母地病情郎中说不用开方子了,不由得心中一紧,莫名似可预知地不详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姑娘,准备后事吧!令尊令堂之恙……唉……千里之遥,劳苦穷身,神力两相惧竭,已枯灯油尽,漠枝根涸……”郎中说完转身就走。
冷夫人听得郎中之语,恰似五雷轰顶,呆立当场。心思未及处见郎中骤然归去,不由神醒。急三步慌做两步上前,一把拉住郎中。
“什么……大夫,你……你再且看看,不会地,我父母或许只是劳累伤寒,不可能地……麻烦你……”冷夫人根本接受不了郎中地话。
“姑娘……治病救人乃我辈本分,岂敢相欺,或恕在下医道浅薄,若不然姑娘可另寻个良医再诊诊看,恕老朽能为所限,唉……告辞了!”郎中说完转身欲再走。
冷夫人听得郎中所言,心内倒海翻江,自知父母存生无望,不免不知所以,望着郎中双目由不相信骤然变得失神,痴转头木讷言道:“如此……如此……如此烦劳先生了,这是诊金,小女……谢过了……”冷夫人痴呆地由身上取出所有碎银交与郎中。
郎中所顾,所之看家本领就是救死扶伤,始无有好生之德者,不可为之。如今视死难救,又见眼前姑娘如此,自是离苦愁多。不免恨无圣手,叹缺良方。不由自叹一声“唉……!”反推手,将冷夫人递过碎银驳回,轻语相劝。
“姑娘,老朽自身唯此技糊口而已,虽无大德,却常问生判死之流,今却回天乏术,何需这等?免了吧!节哀顺变!看姑娘也是孝感天地不差须眉,且好生将养双亲……唉!老朽告辞了!”郎中倒也性情中人,语毕,一拱手不待冷夫人多言,自相退去。只剩冷夫人木讷发呆,甚至连郎中说地什么也未听清,只是痴愣于当地,泪洒衣襟……
果不其然,郎中走后第二天,冷夫人父母前后不差一时三刻,双双一命归西!冷夫人立足双亲床前望着双亲遗容,自顾神伤,却不知如何是处。
多亏了黄老汉发觉不对,因与此前说好了今日冷夫人要来帮忙料理活计,却未见人来,即想到定有恶事,老汉勤步来探问,却见此景,哀叹一声,回身去唤来老妻帮忙冷夫人打理亡人遗容衣着,自己则去那阴阳铺子扯了几尺白绫以及诸多散物付与冷夫人。
老汉又呼来邻里三五壮男,七手八脚于店外门侧搭一席麻小棚以做灵堂,将亡人请于店外,毕竟非是自己家人,此法权且相当,确实人情所至极。
冷夫人念及黄老伯及一众善信人地恩德,遂散尽身间仅有的一些散银与了一众,自行披麻戴孝欲安葬父母。
却哪里料想,亡人起灵走不出二里未及下葬处,无巧不巧碰到了一个本地恶霸,此恶霸横行此地日久,姓赵单名良字,名虽良实却非良更恶,其时方流连于赌场输光口袋且撒性去了那风月烟花之地喝酒寻兴扯皮,却未偿与老鸨子银钱,刚被一群茶壶鳖公一通敲打,正郁闷回行。
却碰见下葬亡人的冷夫人一众人等,此贼子正怒气横胸,一见前路来了一般人,远远看见是送亡人,不禁气上加火,火上加油。恶目一瞪,暗自恨叹:“奶奶的腿,方还纳闷儿老子平素手气不错,今却狼狈,却是这厮晦气事当前所至!”
恶霸赵良把自己醉赌输钱的结果也不问青红皂白就算是扣给了冷夫人一干人等。眼见对面送亡人左右各一排,冷夫人立于最前,缓缓而来,及至身前。
“嗨!给本爷爷跪下……”
“呔,给本爷爷站住!”醉赌输空口袋地恶霸赵良莫名火起,拦住冷夫人一行人等。
这才叫:有良却无良,生者欺已亡。轮回落得谁?为恶莫嚣张!
却说冷夫人一行被赵良这厮拦路一吓,俱都停了脚步,彼此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彼此皆镇中人,未有不识得赵良其人地,素知其浑噩无由,好吃懒做,酗酒嗜赌,平日更是无有正经持身生计,但素来街面上都少遇得,此人不是坊间醉喝花酒,即是赤膊于赌桌之间。
今偏巧遇于此地,不由哀叹冷夫人命苦,值此大悲偏遇这等浑噩人。众人不由齐望人行之首地冷夫人。
冷夫人正满心悲痛垂首引父母亡灵缓步前行,也未留意到恶霸赵良何时来至对面,猛听得赵良这拦路一吼,也惊了一跳,抬头一看来人,面生并不认得,但见来人恶相横眉,面色赤红,一脸横肉不似善良之辈。
疑惑之余不免紧张,但略一定心神,暗想:“无缘无由,彼此不识,他拦我去路也没道理,况自己一行人众,朗朗乾坤明日,他一个人为非作歹又能有何行为?”想到此,缓缓前出两步,跪倒于地,头触厚土。
应声道:“小女外来此地今逢双亲故去,安灵引葬!凡事皆因逝者为大,今不孝女先行礼过,望这位壮士可怜未亡人之苦处,先行善让一路,小女感激不尽,若有得罪处,待双亲身后事了却,容后小女再另行谢罪!壮士请了。”
冷夫人的做法可谓情理得当。毕竟逝者为大,彼此也不认识,就算有得罪的地方,你先让路,容我把父母双亲下葬,有任何事,等我办完逝者身后事咱再说,哪怕是赔礼道歉或者更严重的,赔你性命也是并无不可,但现在麻烦你,给路让开,我先谢谢你。
冷夫人本以为你即使再不讲情理的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只要还算是个人,就得给让路,却那曾想,恶霸赵良醉醺醺浑噩噩,根本没听进去这一套。
“他娘的,费什么话?老子今天输钱就是你身后的短命鬼害的,他们让老子输钱,老子今天非拆了他的六块儿遮身的棺材板儿,自己死了还他娘的妨老子,去你的吧!”恶霸赵良不由分说,一脚就踹向跪在面前的冷夫人,这一举动可真是毫无预兆,冷夫人身后的众人更没想到赵良这厮竟然如此浑噩无理,但伸手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谁也没想到这赵良抬脚就踹,众人无不惊讶出口阻拦。
“混蛋……住手!”……
“你个畜生……住手”……
“哎!快拦住他……”……
众人虽惊呼却已经阻拦不及,冷夫人更没想到这人竟敢如此作恶,眼见一脚踢向自己的面门,不由下意识的用手臂一挡,恶霸赵良一脚正踹在了冷夫人抬起的手臂上,冷夫人一个弱女子哪里禁得住赵良这一脚踹,赵良虽身上无有武艺,但一个男人一脚的力气也不容小觑,何况冷夫人还跪在地上没来得及起身。
这一脚一下子就把冷夫人踹的侧摔在地,冷夫人只觉得右臂胀痛,欲动不能,显然手臂被赵良一脚踹得脱臼了,冷夫人疼痛难忍,左手扶着右臂强忍疼痛站起身子,却还没来得及查看臂伤,只见赵良这厮已撇开自己直奔身后父母的棺椁奔去,冷夫人大惊,这还了得?父母已然故去,怎能叫这混人搅得死了还不得安生。
大喊一声:“不可,你个畜生!不可惊扰二老!”说着话冷夫人急步拦在恶霸赵良之前。毅然挡在父母棺椁之前,左手捂着右臂,冷冷的注视着赵良。
此时众人回过神来,除了抬两副棺材的八个人,其余的纷纷过来站在冷夫人两侧,挡在赵良身前。
赵良一看,火气更胜,怎么着?他娘的,你们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杂碎?还敢拦着爷爷!都找打!赵良恶意骤起,恶狠狠的恨声道:“他娘的!都找打!一群杂碎!”说完伸手就先往冷夫人身上招呼。
正在这是,从路边树林子里飞出一块鹅蛋大小的石头,直奔恶霸赵良的脑袋,赵良根本没有注意到侧面树林里会有人偷袭自己,这扔石头的人扔的还真准,正好赵良的手刚伸出,石头也到了正好打在赵良的脑袋上,就听“啪”一声响。
恶霸赵良“啊呦!”一声,捂着脑袋痛的地上打滚,血顺着赵良双手指缝流了出来,流了满脸都是,嘴里还犹自咒骂不歇:“哪个天杀的,敢安全爷爷,啊呦!痛死我了……”
只见树林里飞快跑出一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破衣烂衫的男人,手里拿根短棒,腰间还别挂着一只野兔子,兔子还乱蹬着四腿,显然还活着,被抓到不久。众人一看,呦!怎么是他?
来人也不理惊讶的众人,直奔恶霸赵良,扬起手中短棒对着躺在地上捂着脑袋打滚的赵良就是一通招呼,口中还恨恨的说道:“老子敲死你个龟孙子,让你平时欺负人……”
冷夫人以及众人惊呆当场,愣愣的看着来人痛打恶霸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