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赵良与县令勾结狼狈为奸,以弟弟黄峰为要挟迫使黄莹儿含冤伏法,于已作好的供词上画押,这一画押对于黄莹儿无异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事实也正是如此,根据欲加之罪的画押供词,县令宣判黄老汉夫妇小店食材不良,欺压食客,后又伙同其子黄峰恶意伤人致使赵良身残,老汉夫妇已故去不纠,但其子黄峰却父子之罪同抵,杖责八十,判流放发配八百里充军!
黄莹儿此时早已方寸大乱了,听完判决更是五雷轰顶,试想即便好人,打八十棍子不死也差不多了,更别提打完再流放发配八百里了,何况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就算打不死流放也得死在半路上,自古流放就没几个能活着到地方的,再说即使到了地方,对待发配的罪犯,一入军营还有一百杀威棒等着给罪犯灭威风呢!
黄莹儿哭求县令开恩愿替小弟抵罪,扣头如捣蒜。
此时此景正是恶霸赵良所希望的结果,县令假惺惺装作为难,推诿说刑律难当,便有心相容怎奈必给原告释冤,无法应求云云!最后县令话锋一转道:“莫不如,由本县与你原被告二人从中做个说请,也念你一小女子新丧双亲,弟弟痴傻,家境艰难,也请赵公子海量宽宏,慈悲为怀,谅解对方过错一二,让此女予些补偿于你,也好使本官于情于理于法,上不失法度,下不失人情,做个酌情缓轻的处罚,不知二位可否愿意?”
县令此话一出,恶霸赵良可是心中乐开了花,看来自己银子没白花,这县令大人还真懂自己的心思!自己就是要这一家四口不得好,想到黄峰这小兔崽子一脚害自己成了活太监假男人,自此一生与闺房之乐温柔之乡无缘,判他个斩立决都难解心头之恨,但仅仅是杀了一个半呆半傻的小子有什么用?我要抄了他们的家,毁了他们的人!
恶霸赵良心下暗喜却假装面有不甘,恨声道:“既然大人如此说,我也不好说什么?却看她如何赔我了?我也非是不通情达理之辈!只看县令大人金口是了!”
黄莹儿心下悲凉,虽心有不甘,明知此二人相互勾结陷害,恶霸赵良这是借题发挥敲诈勒索,却无可奈何,救不得弟弟,自己有何面目对已故父亲母亲。如今哪怕明知是圈套也不由得不答应了,心中一横,任你要什么给你便是,先保住弟弟的命要紧,别的,以后再说吧!黄莹儿此时算知道了什么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也懂得了什么叫人心险恶!只有含泪点头答应任凭赵良所言,只要自己有的,要什么给什么,但求免去弟弟这等刑罚。
恶霸赵良却冷冷直言:“我如今被你弟致残,再无……再无天伦之乐可寻!却无有婚配,后半生无人照顾起居,乃其一!寻请郎中诊治伤病且卧榻百于日,银钱所耗无数,乃其二!补偿此两条,则罢!否则,免谈!”
黄莹儿听得这两条也是心中愤恨不已,若说第二条还可以,多少钱赔给你也好说,哪怕没有,自己甚至是去乞讨了来也可给你。唯独这第一条,你没娶老婆没人照顾你,难不成我还给你娶个老婆不成,这简直就是为难人!去哪给你找老婆去?再说就算给你娶老婆,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会嫁与你这等人……等等…………黄莹儿突然回过味来,想到了什么!莫不是……
黄莹儿忽然想到一个不敢相信的猜想,自己一想到这个猜想都头皮发麻,通体冰凉,莫不是这恶霸赵良要的是……黄莹儿不敢往下想了。强自镇定的问赵良。
“第二条好说,多少银钱偿还的了还与你,还不了,街上乞讨来也定会还你,只是这第一条,我却不知如何个补偿法儿?”
恶霸赵良一时语塞:“这……这……我怎知道?哼!”说完挥袖假装怒气转身,却转身瞬间望了望县令,意思是,你说吧!我总不能说,你弟弟害我成了太监,我还没娶老婆,你得伺候我后半辈子吧?
狗官县令也适时插言接过话茬:“咳……咳……不如……不如这样,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想姑娘你双亲不在,弟弟又呆呆痴痴,你一弱女子也不好日后的生计,今番赵公子的伤残又是你弟弟做成,谁家女子又肯下嫁于他呢?我看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勉为其难,黄姑娘与赵公子化干戈为玉帛,结秦晋之好,岂不是两全其美?赵公子身后有人照料,黄姑娘也可得个依靠!二位意下如何?”
这狗官可谓天良丧尽,与恶霸赵良哼吭一气,一唱一和逼迫黄莹儿就范。
黄莹儿听得县令此言也是火上心头怒发冲冠,不由得冷冷说道:“大人的提议还真是令人赞叹,别人家的女儿不肯嫁,看来就得我嫁了,是不是?如若我不答应,怕我弟弟的性命也算就这么任你等摆布了?哈哈哈哈……好!好!好!”黄莹儿说到后来心下惨然,凄凉一笑,怒说三个好字!转回身跪在地上捧起奄奄一息的脸,凄然对着傻弟弟黄峰痴痴说道:“弟,弟啊!我们怎么这么苦命啊?姐姐这就带你回家去,我们回家去……”
“大人作证,请赵公子十日后,来小店迎亲吧!黄莹儿愿嫁!银钱赔偿,小女只有双亲留下小店一处……但也请赵公子莫要食言!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大人请恕小女心急弟弟伤势急欲寻郎中诊治!至于判词……”
“既然黄姑娘愿意应承赵公子所提两条赔偿,本官自然给以证明,不知道赵公子意下如何?”
“好,既然如此,烦情大人作证,就此说定!”
“那好,判词黄姑娘不听也罢!你可以扶令弟速去着郎中诊治,即原被告愿意和解,你姐弟二人自然无罪,请便”
黄莹儿踉跄的搀扶着弟弟走出县衙,找了车马往回家去,无心再管身后还在寒暄的狗官县令与恶霸赵良……”
“十日后,还请大人光临舍下喝杯喜酒!”
“哈哈,赵公子,你的这杯喜酒,本官是一定要去的!怎么说我也还算是你的大媒人呢”
“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