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莹儿把与狐九二人在凉亭中闲聊,黄莹儿把自己的身世简短的说了一下,当然隐瞒了前半段,只是说自己父母早亡,只剩自己与傻弟弟相依为命,后自己嫁夫不良,再后丈夫恶疾身故,如今独自支撑小店还要照顾弟弟!
狐九听后也一阵唏嘘感叹,世间人多知己苦却难懂他人悲,想不到眼前的店主黄莹儿竟是如此命运命运多舛之人,怪不得日间初见,总觉得此人语气轻飘,想来是经历多了,三教九流接触下来,不由己罢了!随口忽然问了一句:“黄姐姐,倒是性情中人,现今也容颜正盛,何不再寻良人以结琴瑟,也不必勤愁日月春秋?”狐九虽然对黄莹儿印象稍有改观,但小狐心性的警惕还未打消,端着茶盏假意品茗装作漫不经心的想问,一双眼睛却似有若无的瞄着黄莹儿,想要通过观察,仔细揣摩黄莹儿这个人!
“呵呵……哈哈哈……”黄莹儿听了狐九的问话并没有回答,却只顾痴痴发笑!
“姐姐笑什么?我问的不对么?还是我说错了什么惹得姐姐笑?”狐九放下手中的茶盏,狐疑的望着发笑的黄莹儿!
“想来妹妹是未尝得这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自难体会这人心险恶,世上虽不尽然人人都是营私为恶,却也难得菩萨尊前行端心善之人!况我这未亡人半老色衰,何敢以奢求这个?就算求也要有这个缘分不是?倒是妹妹正值年华却为何不曾许的中情人呢?却来取笑于我?相识即缘,要不要姐姐与你物色一下,只不知你家公子会不会舍得你俏人儿呢……”黄莹儿说来说去却把话头扯到狐九身上,却说到后来调笑打趣味浓,一阵咯咯娇笑,直说的粉面更红,却狐九偏又找不到话语来搪塞,不由窘在当场。
“……我……”狐九语塞,心下却微恼,这个女人还真是善变,刚才还一本正经,三句话没说完,就又这般轻浮模样,还说什么小主……我……乱七八糟的乱说胡扯!
“哈哈哈哈,看看,被姐姐说着了吧!呦!看看看,小脸蛋儿还红了,就咱两个女人又没外人,你羞个什么?哈哈哈……”黄莹儿见狐九面显桃红,更加笑的花枝乱颤肆无忌惮!
“我好像……好像要帮……帮公子找件换洗衣衫来着,才想起来,我先回房了,姐姐坐着,我先告退了……”狐九被黄莹儿一番打趣,窘在当场,尴尬至极,急急慌自寻个说辞,转身就往客房走。哎呀!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说,羞死人了……
“妹妹……夜还长,急着回去做什么?古语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一时还不曾到,就想……还真是……哈哈……”狐九急步回行,身后还传来黄莹儿的调笑声,狐九自也不肯回身再说什么,只顾自己头也不回至客房。
来到房门外,听到冷少杰已然轻鼾声匀,显然已然睡着,怕打扰他,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悄步走回自己床前,回头望了一眼熟睡的冷少杰,还别说小主倒也英姿飒飒……哎呀!去去去,看他做什么?莫名其妙么!
伸手拉下帘幔,钻进被子,过了许久,狐九却还是睡不着,本来是失眠想出去随便走走回来好睡觉,谁知不走还好,这一走,更无睡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两杯茶闹的,总之没睡意,还偏偏耳边总挥不去黄莹儿那充满魔性的调笑声!看来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了……
透过小窗,天上月轮如雪,月朗星稀,周遭一片寂静,只有对面床上冷少杰的睡声依稀可闻,月光透过窗射进屋内,狐九呆呆的望着这一切,久久出神……不知何时,渐渐睡去……
初到小镇的冷少杰狐九二人,人生地不熟,于黄莹儿的小客栈暂时落脚,而二人却不知道少杰父母与客栈主人黄莹儿之间的过往渊源。如今多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黄莹儿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单纯的十六岁的小姑娘,而冷少杰父母也与黄莹儿父母一样,双双黄土埋身,不复当年。
上一代人的纠葛已经过去,这一代人又因命运之轮的摆弄聚在一起,或许这就是缘分的不可思议之处了。
狐九一夜基本没睡什么,大半夜都用来失眠了,刚刚睡着没一会儿,就天亮了,于是早早醒来,去前厅向黄莹儿要来热水,调好温度,端来房中,自己洗漱完毕,收拾妥当,却见少杰那个猪头依然还闷在锅里,差一开儿冒泡水才能开锅的样子,熟睡未醒。狐九斜眼翻了少杰一个白眼,径自端起洗漱过的水出去倒掉,又端回一盆调好的温水回房,放下水,拿起擦面用的毛巾,走到熟睡的冷少杰床前,想动手推醒他,刚一抬手,忽然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停下手,随手拿起床头扫地的扫把,往冷少杰侧肋就捅,开始怕捅疼冷少杰,力气很小,但捅了几下,只见冷少杰吧嗒吧嗒嘴巴,眼睛也不挣用手胡乱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一转身继续又睡,狐九一看,呦呵!你睡的还够香,捅还捅不醒,你个猪头杰!
此时冷少杰翻了身背对床前的狐九,正做着美梦呢!自己化身成一只大鸟正飞翔天际,自由翱翔呢!狐九可不管三二十一,一捅不醒,再捅可就加了力气了,照着冷少杰后背就是两下笤帚疙瘩,冷少杰虽然没光着身子睡,但也只穿了一件薄衫,毕竟正常人没人睡觉还裹几层衣服的,狐九力气也大了点,笤帚疙瘩也够硬,狐九两下子捅下去,冷少杰这梦是做到头了,正展翅翱翔呢只觉得后背好似被两座上砸中了一般,刹时跌落云霄,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蹦起来了,同时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隐隐作痛,口中还大吼大叫道:“我的妈呀!砸死……我……”话未喊完一定神,嗯?只见狐九手拿笤帚疙瘩直眉楞眼的盯着自己看怪物一样,忽然醒悟过来,揉着后背没好气的问道:“你干嘛?干嘛拿着笤帚捅……诶呦!我去……”冷少杰疼的龇牙咧嘴,模样甚是滑稽狼狈。
“噗……”狐九差点儿笑出声来,强自忍住正了正神色道:“咳……已然天亮,请小主起身洗漱用饭!”
“诶呦!我真…真……,叫人起床有用这个的吗?你这是叫人起床?分明是……是……”冷少杰一时也说不出来狐九这种奇葩的叫人起床的方式算是什么!但总之,自己难以消受是真的。
“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总不能说用手……用手吧!”狐九不服的挤兑冷少杰一句。
“唉呀?你还有道理了?你不用手还不会用嘴叫么?你……唉!小时候搂着你挺乖的,怎么如今长大了竟然变得这么古怪……莫名其妙,还授受不亲……”冷少杰越嘟囔越小声,但这可坏了,都让狐九听到了,这可呛了狐九的逆鳞了!
“你………你胡说什么?”狐九眼睛都瞪圆了,质问冷少杰。
“我说什么?小时候搂着你……”冷少杰只顾自己后背疼了,根本没在意眼睛圆瞪的狐九神情变化,还自顾自的信口分辨。
“不许说,我再让你说……让你说……打死你……”狐九说着话抡起笤帚疙瘩就往冷少杰身上招呼,边打还边气嚷“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我去……你疯了?诶呦……打我做什么?我说什么了……诶呦……你就……诶呦……停手……”冷少杰被狐九一通莫名其妙的笤帚疙瘩锤的是满屋子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冷少杰捂着脑袋前面跑,狐九拎着笤帚后面追着锤,碰的桌椅板凳叮叮当当好不热闹。
“这大清早的拆房怎么的?”前厅正忙着的黄莹儿也被房中二人的追打声音惊动,不由得走过去瞧问情形,来至二人屋门前,声音更盛,不由纳闷,这是怎么话说呢?昨晚上不还好好的么?这大清早,闹哪样?黄莹儿小心狐疑的推门要进屋,刚推开门,就见冷少杰正冲着自己捂着头奔来,吓得黄莹儿急忙一闪身。
“我的祖宗诶!这是干什么?拆房啊?还是杀人啊?妹妹快住手!有话好好说!”还好黄莹儿躲得快,冷少杰没撞到进门的黄莹儿,黄莹儿急忙拉住怒气冲冲的狐九。
“干什么?我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大早上就拿着笤帚疙瘩把我捅醒,两句话没说完就追着我打……疯了,肯定疯了”冷少杰蹲在门外揉着被打的后脑勺和后背控诉一般。
“呦!妹子,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我都糊涂了”黄莹儿也是莫名其妙。
“哼,干什么?再……再胡说我打死你……”狐九经黄莹儿一问,不免心虚,有些语塞!
“他胡说什么了至于妹子这样?”黄莹儿一脸疑问的看了看狐九,又看了看蹲在门外的冷少杰。
“我就说小时候……”
“还敢说……我打……”冷少杰刚要说就被狐九急忙打断,挥着笤帚疙瘩又要再打。
冷少杰哪里还敢多嘴停留,窜起来就跑了出去。
“好了,停,妹子!”狐九一把被黄莹儿给拦住了。
“先不论他说什么了,这大早晨的妹子你消消气,他不再说也就是了,你看,前厅人来人往的,姐姐我还得做买卖呢!你们这样下去,姐姐怕是要关门了!”
“我……”狐九见黄莹儿如此说,也只有罢手回身做回床上,独自拎着笤帚在那里又羞又愤,这个猪头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恼人……不过,似乎是打的挺重的,会不会打坏?算了,打坏也活该……
冷少杰跑到前厅见黄莹儿把狐九拦住,没在追来,也是一阵气苦,大早晨的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通打,也是够郁闷的,这小狐狸的脾气怎么这么火爆,小时候怎么没发现呢?这说不通啊!诶!这够倒霉的,我说什么了?没说什么嘛?不就是说小时候搂着……呦!好像是说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