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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章:山道幽静重遇古院,秋月秋思梦回现代。

(1)

清秋,是明净,是绚烂,是埋藏在岁月风骨里的温润与美丽。当夏日的余热渐退,秋水般明净的风便缓缓接踵而至。而这美丽的秋季,像个素净温婉的女子,不动声色地穿过时光的缝隙,晕染了季节的眉梢。静静地秋风吹进司徒的心海,拨动了心弦,携风轻云淡的心情,坐在古道桂花树下遐思……任一袭暗香弥漫尘埃,的确是种难得的美丽。

司徒继续往古道前方走去,路遇古道旁有爷爷正在卖糕点,司徒肚子一阵叫,赶紧走过去。

哇,那么多好吃的,定胜糕、糖桂花、葱包烩、吴山酥油饼、猫耳朵、麻球王、鸟窝包、小鸡酥……实在是太让自己直流口水。司徒心里想到,一摸口袋,有些银两,司徒心里一乐。

“丫头,你想吃什么?”

“爷爷,我什么都想吃”,司徒的肚子一阵叫,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胃口那么好,好的,那就给你各来一份。”老爷爷和蔼地说道。

一会儿,这些可口的点心就拿到了司徒面前。司徒大咧咧地坐在木桌前开始吃点心。这点心果然比现代做的更正宗,实在太好吃了,司徒这个贪吃猫因为吃得太快一下子打了嗝,而且还打得停不下。

卖糕点的老爷爷见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这么爱吃自己的点心,心里非常开心,见小家伙一下子打了好多嗝,便给司徒拿来一碗汤,这是西湖藕粉水,丫头慢慢吃慢慢喝,不着急……”

司徒窘迫地点点头,自己哎,在古代一定当不了淑女。司徒吃完一份后,又继续点了一份猫耳朵……因为沉静在自己的美食世界中,司徒忘了赶路的时间,夕阳渐渐落山,老爷爷开始收拾摊位准备回家。

“老爷爷,你明儿还在这么?”

“丫头,爱吃,三天后再来……”

“好的,爷爷,下回见。”

司徒拿起没吃完的准备离开,边走边吃得司徒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走的路离师父青纱衣和琴仙暂居的灵隐和永福越来越远。当自己意识过来时,司徒自己也不清楚走到哪了?

“啊,完了,这是哪里?一吃东西就忘了看路!”司徒无奈地看着古道,自己现在完全没有方向感了,在这安静的秋天傍晚,司徒傻傻地站着。

清秋是一本禅意深远的经,一首浪漫高远的诗,辽阔,静谧、怡淡、绚烂。迷路时的无言,有时是一种禅境。远处湖上有人高歌,余音袅袅,秋景正好。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燕回巢。

司徒伫立秋风中,清香袭上心头,遥望无际的尘世,司徒既享受又有些不知哪里是归处。自己怎么又迷路了,找不回回灵隐和永福德路,今晚该在哪过夜,自己又没带足银两,哪怕秋景再美,司徒都无法沉下心全身心欣赏,不能否认此时自己处于迷路状态,忐忑过活,忧上眉头。

司徒没有很确定地往前走,翻过几座桥后,司徒见到了一座塔,这塔不是雷峰塔么,诶,又不对,这是哪里?

远处,一管洞箫,一张古琴。随着舒缓的乐声,灵魂开始慢慢漫步云水之间,箫音和琴音,若有若无,一吹一奏,配合得密切无比。而身边的秋叶,似与乐声有缘,翩翩起舞,夕阳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情,这份秋意的美,是由内而外长出来的,宛若岁月的沉香,格外细腻,分外耐品,没有娇气,更无霸气,而是静静地灵动,一如古树间那洒脱的风。

司徒继续不放弃希望的往前走,当夕阳完全落下,新月取代,慢慢上升至空中时,灵隐内的青纱衣正着急地寻找自己的徒儿,可是无果,只得匆匆前往永福寺一探,祈祷司徒能在永福。

月光浸水水漫天,一派空明互回荡。

秋月明,秋蟹肥,秋日桂花皎洁;秋草黄,秋叶落,秋水共长天一色。如此美景,只可惜自己现在迷路在古道上,司徒叹了口气,在古树下坐下。不过生来心就比较宽的司徒,坐着坐着,又开始欣赏眼中的秋景了,这远处水天一色的风景,云蒸霞蔚,万里霜天,层林尽染。绚丽与萧瑟同在,奢华与简洁共存。自然和谐,悲壮苍凉,温润静美,无所不包,无所不容。这秋,如诗,如画,如梦。司徒突然在这份寂寥中明白了一个真谛——怪不得世人说人间最美是清秋,这秋的美,美在高、美在旷、美在远、美在静、美在深、美在净、美在厚、美在大,这份秋美,清高里有恬淡,旷远里有精深,静谧里有清静,厚重里有博大。

脑子里突然被一阵哲理思维洗脑过的自己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也不害怕自己走丢在路上。司徒从地上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便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司徒突然发现此路怎么有一种熟悉感,越往前走越熟悉。

天呐,谢天谢地,这不是我和苏幕刚穿越到古代时的地方么?司徒内心一阵欣喜。

看见了希望,司徒的内心很是有动力,她赶紧回想那时候苏幕是怎么带自己往前走的,先左转弯然后直走然后再……

“哈哈哈,我知道了”,脑子里一盘想通的司徒一阵开心,步履也变得更轻快了。

宋代无门和尚曾说,春游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此刻,对于司徒来说自己心头迷路的事解决了,而且自己又能回到古院落,自己很是轻松,怪不得古人说——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司徒又走了半柱香时间,终于看见了古院落的身影,司徒按捺不住激动,一路小跑过去,然后敲响了木门口的古钟。

(2)

当古院落的门从里到外打开,好久不见的小家伙咚咚看见司徒景蔓时,先愣了下,然后一下子抱住了司徒。

“你回来了?你这个姐姐太坏了,出去那么久,苏幕哥哥都急得睡不安稳,现在和我的师兄们出去找你了。”

“什么,苏幕现在不在这?”司徒内心有那么一阵失落,原以为自己一回到古院落里会看见想念已久的苏幕。

“你别太担心,帅哥哥马上会和我师兄们一起回来的。快进来吧。”小家伙咚咚说道。

见司徒情绪一下子有些不高涨了,咚咚开玩笑道:“谁让你出去那么久,现在让你感受下等人的滋味,你知道苏幕哥哥等你等得……不过他够坚强,表面看上去还很淡定。”

司徒没有说话,内心想着,苏幕,让你操心了。

“姐姐,你终于恢复女装了。”咚咚突然开口,司徒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在古院落里待着的时候一直是男装,自打跟了师父青纱衣后,自己变开始女装了,咚咚小家伙还没看见过自己女装样。

司徒温柔的笑了笑,摸了摸咚咚的头。随后想到,那自己就在古院落里等苏幕回来吧。

人间最美是清秋,静对一山一水一院的月光,静听秋虫的鸣鸣声,这山水的清音,秋风走过树叶的窸窣,桂花落地的微音,让司徒有种想寻找自然天籁和内心梵音的喜悦。

生活,不过是一半风雨一半晴,四季轮回是人生的永恒。

而此时,苏幕随着蓝纱衣他们经过几天连夜的回程,已回到了江南。因为苏幕怎么来说都不是从小学武之人,蓝纱衣们担心一介书生的他会不会吃不消这连夜的奔波,于是便在钱塘江畔停歇了下来。

“歇歇吧,苏幕,估计明早我们就能回到古院落。”

“其实,我并不是很累,誉洐,你说,司徒会不会回到江南?”

“为何如此说来,你找到什么依据了么?”

“没有,只是心里感觉。”

蓝纱衣誉洐听苏幕说完后也没说什么话,反而是蓝纱衣达溪说道:“有可能哦,两个有缘之人,哪怕在不同地方,也是能感受到彼此的,苏幕,就抱着这样的期待好好回到古院落里吧,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你现在先好好休息。”

苏幕点点头,便靠着古树开始了歇息。

“你还真信心有灵犀这套说法?”蓝纱衣誉洐问蓝纱衣达溪。

“难道不是么?誉洐,你总是太理智,很多时候,人的情感,是不能用理智判断的。”蓝纱衣达溪说道。

蓝纱衣誉洐深深地看了一眼达溪,沉默不语。

当夜幕笼罩钱塘时,苏幕反而有些睡不着,刚才在梦中,他似乎又梦见上回那头头顶紫色光圈的小鹿。

蓝纱衣誉洐见苏幕睡不着,便过来问他是不是思虑有些?苏幕把情况和如实地和誉洐说了。蓝纱衣誉洐拍拍苏幕的肩膀,随后说道:“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传说在极南之地有一个叫做“五指山鹿回头”的地方,传说在遥远的年代,五指山上有一个勤劳勇敢的黎族青年,手拿弩弓,身备竹箭,正在搜山打猎。突然间,只见一只梅花鹿从树林中跑出,梅花鹿被黎族视为吉祥之物,谁能猎获它,谁就得到幸福。青年猎手穷追不舍,翻山越岭一直追到这个最南端的海湾,正要搭箭拉弓,只见梅花鹿倏然回头,变成一位美丽的黎族少女,含情脉脉地迎上前来向他表示爱慕之心。后来,猎手和她结为恩爱夫妻,定居此地,把荒滩开拓成椰林,男耕女织,繁衍子孙,便成了一座村落。苏幕,你能梦见鹿,而鹿是吉兆,我相信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嗯,我希望……”

“你刚才说,梦中的鹿似乎往我们的古院落处前行?”

“是的,但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不是很确定。”苏幕缓缓地说道。

“不要着急,明日我们就回到古院落里了。”蓝纱衣闭上着眼睛说道,过了片刻又开口:“我能理解你的思念。”

苏幕没有回应蓝纱衣誉洐,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和司徒在现代的时候,司徒对杭州这座城市似乎挺有感觉。还记得有一次妈妈、司徒还有自己一同到了河坊街那一带,那时候,妈妈在身边,司徒也在身边;现在,自己和司徒穿越到了古代,不知在现代的妈妈是否能安心睡觉,而走丢的司徒呢,不知道是否安好,有没有变得更瘦了。

在思念中,苏幕睡着了,梦中,他似乎梦见了司徒到他家来,然后冒失鬼司徒在给自己讲她最喜欢的一个传说——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

“苏幕帅哥,你坐好了嘛,你给我听听哦,我这样讲这个传说,语调语速感情表达,对不对?”

“讲吧。”

“不要这样认真地看着我嘛,你一直看着我,我会难为情地不敢说话,你就一边写东西,一边用耳朵听就好了。”

“好,你说得都对。开始吧……”

“真开始了?”

“对……”

等了片刻,空气里都没有任何声音。

“你……这是……要酝酿多久……”

“我……我第一次在你面前读东西,让你纠音,我担心读的不好……影响我在你心目中形象!”

“想太多!再给你10秒钟……不读我去录歌了……”

“诶诶诶……我读我读……大佬坐……我读就是”。

“伙伴们,今天给大家讲一个西湖的传说。曾经有一条白蛇,修炼了一千年终于修成人形,化为一位美丽端庄的白娘子,而另一条青蛇呢,修炼了五百年,也化为富有青春活力的小青姑娘。她们二人结伴来到西湖游玩。当她们来到断桥时,白娘子在人群中看见一位清秀的白面书生,心中暗生情意。小青便悄悄地作法,降下大雨。白面书生许仙打着伞来到湖边乘船,正好看见白娘子和小青被大雨淋得很狼狈,许仙忙把自己的伞递过去让她们避雨,自己却躲得很远,任凭雨淋。白娘子看见许仙这样老实腼腆,心里更喜欢了,许仙也对美丽的白娘子产生了爱慕之情。在小青的撮合下,许仙和白娘子成了亲,并且在西湖边上开了一家药店,治病救人,乡亲们都很喜欢他们。。但是金山寺的法师法海却认为白娘子是妖精,会祸害民间。他悄悄地告诉许仙,白娘子是白蛇化身而成,还教许仙怎样识别白蛇。许仙将信将疑。转眼端午节到了,老百姓都喝雄黄酒避邪,许仙按照法海教的办法,逼迫白娘子喝雄黄酒。白娘子这时候已经怀孕,她推却不了许仙,喝了酒后,马上现出蛇的原形,而许仙立刻被吓死了。可怜的白娘子为了救活自己的官人许仙,不顾自己怀孕,千里迢迢来到昆仑圣山偷盗起死回生的灵芝草。白娘子与守护灵芝草的护卫拼命恶战,护卫被白娘子感动了,将灵芝赠给她。许仙被救活以后,知道白娘子真心爱自己,夫妻更加恩爱。”

“停,你这读的一点都不恩爱啊?你都没把许仙和白娘子的感情表达出来!你也太不投入了吧……”

“啊,那要怎么表达?”

“自己想!”

“噢,那先把后面的读完再想。”

“借口……”,苏幕笑着说道。

司徒吐了吐舌头,继续道:“可是法海还是容不下白蛇在人间生活。他将许仙骗进金山寺,强迫他出家为僧。白娘子和小青非常愤怒,率领水族士兵攻打金山寺,想救出许仙。她们不断作法,引发洪水,金山寺被洪水包围,这就是传说的水漫金山。法海也大显法力,白娘子因为临产,打不过法海,只得在小青的保护下逃跑。当她们逃到断桥时,正遇上从金山寺逃出来的许仙。许仙与白娘子二人经过劫难,又在初逢的断桥相见,百感交集,不由得抱头痛哭。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当白娘子生下儿子,法海却又再次赶来,他无情地将白娘子镇压在西湖边的雷峰塔下,诅咒说,除非西湖水干,雷峰塔倒掉,否则白娘子永远也不能再回到人间。多年后,小青修炼得道,重回西湖,打败了法海,将西湖水吸干,将雷峰塔掀倒,终于救出了白娘子,让白娘子和许仙及他们的儿子一家团圆……这故事那么长……这法海也太可恶了……我后面讲得怎么样?”

“废话太多,不够浓缩,情感不够,表达不畅,诶,你是不是没认真投入情感进去……呐,给你……”,苏幕估计司徒说太久了渴,把一碗水递给她。

“这水干嘛?”

“当然给你喝了……难道我用来擦桌子!”苏幕笑着说道。

“嘿嘿,你还挺贴心的嘛。”

“懒得和你说。”

“不要,我马上认真起来,你继续和我说吧,一听你声音,我就能认真!你说我读这传说,还不够有情感自然?……这怎么弄啊……苏幕……”

“自己想,不告诉你!”

“苏幕,我头疼,快给我唱歌!好不?”

“你那么不认真,不唱……”

“苏幕,行行好……帅哥,大帅哥,大大帅哥,大大大帅哥……”

“我很有原则……你得认真点……”

“噢,完美癖!那我继续看稿子揣摩……那我读好了,你唱歌给我听,好不?”

“再说……”

“好吧,我就当作是盼头,苏幕,我会不会有一天也被你影响成一个完美癖哇?……这样挺好挺好,我会被你影响得越来越进步……不过你偶尔放放水,好么?”

“认真点……”

“噢,遵命!”

思念是心口的朱砂,

思念是晚间的星光,

思念是生命的动力。

有时候,人能不断的往前走,正因心中的这股思念。

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和热闹的白昼,最重要的一直放在心口,默默地陪着灵魂前行。

“缘”来思念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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