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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意外发生在五年前的今天,9月16日那天,电视台轮番播放。那天是星期五,因为要上课,我们没去海边,但我觉得我们第二天会去。爸爸什么也没说,但我看见他在网上查圣比斯海滩的信息,那里离我们最近,他抚摸骨灰盒的时间比以往更久了,像是在跟它道别。

这次他很有可能还是做不到,所以,我还没打算跟罗丝道别。要是爸爸真将罗丝的骨灰撒入大海,我会跟她告别的。两年前,他让我摸着骨灰盒,叫我小声说着临别的话,我感觉挺傻的,因为我知道罗丝听不见我说话。第二天,她出现在了壁炉上,我感觉更傻了,我的道别毫无意义。

贾丝明今天没去学校,因为她太难过了,我觉得她想确保爸爸没做什么傻事。她问我是不是也想请假,我说不了,她说你确定吗?我说我们星期五上陶艺课,这是我最喜欢的课程了。

在开会的时候,老师叫我们向9月16日所有受难者的家人祈祷,我感觉我的头好像被聚光灯照着。在伦敦,我就特别讨厌9月16日那天,因为学校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什么意外了,他们总是说你肯定很想念罗丝,或者说,我打赌你肯定很想念罗丝,我不得不说是的,然后伤心地点点头。但这里的同学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用不着假装,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大家做了祷告说完阿门后,我抬起头。有那么千分之一秒的时间,我还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然后我看见两只闪着光芒的眼睛。桑娅盘腿而坐,下巴放在左手上,她咬着小手指,盯着我的方向。我突然记得我说过我姐姐是被炸弹炸死的,从桑娅看着我的方式我能感觉到,她也记得这事儿。

自从我发现她是超级英雄后,我再也没跟她说过话。我想问她关于穆女郎的事儿,每次张开嘴,就会想起爸爸,我的嘴唇就会合上,把话咽回去。如果他知道我想跟穆斯林说话,准会把我扔出去,到时候我可就真的走投无路了,因为妈妈现在跟奈杰尔一起生活。离她送我礼物已经过去三个星期了,可她还没来看我。蜘蛛侠的T恤也变得脏兮兮的,但我没有脱下来,因为这样做意味着我放弃希望了。总之,妈妈在伦敦脱不开身肯定不是她的错。是安德鲁的问题,那人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老板,我从没见过那么刻薄的家伙,要我说简直就是《蜘蛛侠》中的绿魔。有一次,他不让妈妈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因为有临时通知,还有一次,他不让妈妈去参加贝斯特太太的葬礼。妈妈说不去参加葬礼也行,因为贝斯特太太是个爱管闲事的老太婆,但她从耐斯特买了一条黑裙子,因为罗杰把收据吃了,她没办法退货了。

电视上曾播过一个纪录片,有人谈论她在9月16日失去侄子的事儿,他们还没说几个字眼泪就夺眶而出。新闻记者老是打电话给我爸妈,但他们从来不接受采访。如果有人想拍我,问我问题,我一点儿也不会介意,可是,有关那天的事儿,除了一声巨响和此起彼伏的哭声外,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认为爸爸因为这件事责怪妈妈,妈妈也怪罪于爸爸,所以他们互相憎恨,两人甚至没交谈过。我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直到我去了卢克·布兰斯顿的家,我们不是做了四天的朋友吗,他的父母牵着手,有说有笑。妈妈和爸爸每次都只是说些正儿八经的事儿,比如说,把盐递给我,或者问,你喂罗杰了吗?或者说,把你那该死的鞋子脱下来,我已经清理过地毯了。

意外发生的时候,我们在特拉法加广场,去那里是妈妈的主意,爸爸想去公园野炊,但妈妈想去市里。爸爸喜欢乡村,因为他是在苏格兰高地长大的。他搬去伦敦,只是因为当年认识了妈妈,而妈妈觉得只有在大都市生活才有意义,每次都会想到她坐在伦敦广告牌的“L”上的情形。贾丝明告诉我,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但有些寒意,人们呼吸时会呼出烟一样的白雾。我在地上扔了一些面包屑,鸽子一窝蜂飞过来想要吃,我不由得哈哈大笑。贾丝明和罗斯从鸟群中跑过去,受到惊吓的鸟儿振翅高飞,爸爸大笑,妈妈说,你们两个女孩子,别闹了。爸爸说她们又不会惹什么祸,但贾丝明跑回到妈妈那里,因为她不愿惹麻烦。事实上,罗丝可没那么老实,她很坏的,根据贾丝明的说法,她在学校很顽皮,可现在却没人记得了,因为她已经死了,一切都变得完美了。贾丝明拉着妈妈的手,但罗丝在那儿原地转圈,头往后仰,鸟儿围着她身边飞翔,然后只听到“嘭”的一声,她被炸成了碎片。

贾丝明说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烟雾弥漫,她的耳朵也变得怪怪的,因为爆炸声实在太大了。但是,尽管她的耳膜被震破了,她仍然能听见妈妈大声尖叫着:罗丝、罗丝、罗丝。

他们当时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后来得知伦敦有15个垃圾桶被放置了定时炸弹,设置在9月16日这天同时爆炸。尽管最后三个炸弹没有响,只有12个炸弹爆炸了,却也要了62个人的命。罗丝是受难者中最小的一个。没人知道是谁做的,但一群穆斯林极端组织在网上声称他们为此事负责,还说他们是以真主的名义做的,在穆斯林的语言里,真主就是上帝的意思,这个词跟我七岁半那年想做魔术师时念的咒语“Voila”很像。

电视节目把这起意外事故拍得像电影一样,他们重现了9月16日爆炸事故的现场,但罗丝不在里面,因为没有得到爸妈的允许。但看看城里其他爆炸发生的过程也挺有意思的。有个受害者本不应该出现在伦敦,因为他订的是从国王十字车站到曼彻斯特皮卡迪利的票,结果那班车因为信号问题被取消了。他没有等下一班车,而是决定到处逛逛,便去了科芬园。他饿坏了,所以买了个三明治,或者说,他要是不买三明治,或者,他吃的时候要么慢两秒钟,要么快两秒钟,他可能就不会恰好在爆炸的那个点将包三明治的纸扔垃圾桶了。这让我意识到一件事。要是妈妈没让我们去特拉法加广场,或者爸爸不让她去追鸽子,那么罗丝到现在仍然活着,我们一家人也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种想法让我感觉怪怪的,所以我换了频道。但现在除了广告,似乎什么都没有。这时,贾丝明低垂着肩膀进来了,说爸爸睡了,她的语气很轻松,我感觉很糟糕,因为我一点儿也帮不上她的忙。我先前只是尽量把电视机开到最大音量,这样就不用听到厕所里传来恶心的呕吐声了。贾丝明说他明天就会好了。我问她想玩猜广告的游戏吗,这个游戏是我发明的,就在电视节目介绍所售的产品前猜出来到底是什么。她点点头,但这时屏幕上出现的那则广告我们从未见过,所以压根儿就没办法玩儿。画面上出现了一座大剧场,有个人说,这是英国最大的选秀节目,能让你美梦成真,拨打这个号码,你的命运将改变。我觉得这节目不错,便拿起电话,想预订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就跟订比萨什么的一样。我想订一个不喝酒的爸爸和一个从未离开我的妈妈,不过,我可没打算换掉贾丝明。

你明天可不能穿这个,贾丝明朝我的T恤努了努嘴说。我们去撒罗丝的骨灰,爸爸想让我们穿黑色的衣服。我大声喊了一句可可米,因为家乐氏的广告刚好出现在了电视上。

从伦敦来到这里后,我肯定长个头了,因为所有的衣服都小了。我穿着黑色的裤子,将一件黑色的上衣套在蜘蛛侠T恤上面,但衣领周围仍能看到红色和蓝色的布料。贾丝明见到我时,翻了翻白眼,但爸爸没有注意到。我们吃早餐的时候,他只是盯着放在厨房桌子上的骨灰盒。那玩意儿像一个很大的盐罐,但我觉得薯片沾上罗丝味道不咋地。

我们去圣比斯海滩要两个小时,一路上我们听着罗丝周年忌日时必听的录音带。那首音乐播了又停,反反复复。播放、停止、倒带、播放、停止、倒带。磁带发出沙哑的声音,因为被过度使用很多次了,但仍能听得清妈妈弹奏钢琴和我的两个姐姐吟唱的《翼下之风》,我有没有告诉你?你是我的英雄,我一心想成为你这样的人。我可以比鹰飞得更高。因为你是我翅膀下的风。这是罗丝去世的三个月前,她们为爸爸录的生日礼物。爸爸说这首歌让他想起了他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翼下之风”这样的说法却让我觉得像是仙女放了个屁。

爸爸不停唠叨罗丝的事儿,说她有着天使的声音,所以上帝才这么早把她带走。可是,但凡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贾丝明的歌唱得更好。我们还在车上时我就告诉她了。这不难。我俩挤在车后座的时候我小声告诉她的。罗丝坐在前面,爸爸甚至给骨灰盒系上了安全带,却忘了吩咐我系上。

我们下了高速公路,朝一座山丘下走去,大海突然跃入眼帘,犹如一条闪亮的蓝线,像是有人用亮色的笔和尺子画出来似的。随着我们越驶越近,那条线也变得越来越粗,爸爸的安全带准是系得太紧了,因为他把胸前的带子拉开,这样才能顺畅地呼吸。我们将车停好后,他的脖子变得通红。爸爸扯了扯领子,一枚纽扣弹了出来,正好打在方向盘中间。我大声喊了一句:正中靶心,可是谁也没有笑。爸爸用手指敲打着仪表板,听起来像马的嘚嘚声。

贾丝明打开车门的时候,我不由得想,也不知道沙滩上有没有驴。爸爸跳了起来。他走向售票机,塞了几枚硬币进去。我也马上下了车,因为我喜欢按下按钮,让票从槽口里出来。我还喜欢从自动提款机里拿出钱,我以前老觉得里面有个穿时髦衣服的女郎,将纸币从洞里塞出来,直到妈妈说这一切都是电子化的。票出来了,爸爸将骨灰盒抱在胸前,站在车旁。

我们踩过鹅卵石,往海边走去,我发现五颗漂亮的水漂石,就是那种扁平的石子,漂过水面是会弹起来的。有一次贾丝明教我玩过。我想拾起扁石,打水漂,但又害怕惹爸爸生气。他被海藻绊了一下,骨灰盒差点儿掉在海滩上,要是这样可就坏了。罗丝的骨灰跟沙粒一样细,到时候肯定混起来了。我本不知道骨灰为什么这么细,但八岁那年我往骨灰盒里面瞅了一眼。其实也没那么刺激。我以为骨灰是五颜六色的,好像还能看出哪些骨灰来自罗丝身体的哪个部位。我以为米黄色的是皮肤,白色的是骨头,哪里想到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风很大,海浪用力拍打着沙滩,消失成了朵朵白色的泡沫,如同使劲儿摇晃后的可乐。我想把鞋子脱掉,去蹚水,但现在这样做可能不怎么合适。爸爸说着告别的话,跟去年、前年说的话一样。说的无非是永远也不会忘记她,说现在要给她自由了。我眼角的余光发现一个橘绿色的东西划过空中,便眯缝着眼睛,抬头看着太阳的方向,发现一只风筝在云端飞过,像是让风儿也变得非常美丽。

说点什么,贾丝明道,我垂下头,发现爸爸正盯着我。我不知道他等了多长时间,等着我开口。我将一只手放在骨灰盒上,一脸严肃地说,再见,罗丝,你是个好姐姐。我撒谎了。我会想念你的。这话更是天大的谎言,我迫不及待想摆脱她。

爸爸还真打开了骨灰盒。每年的忌日我都记得,我们从来没走到这一步,贾丝明用力咽了咽口水。我屏住呼吸。除了爸爸的手指,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罗丝的骨灰盒和那个完美的菱形风筝划过天空。爸爸的中指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形成的时间不超过一天。我在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伤的,也不知道痛不痛。他想把手指从骨灰盒的顶端塞进去,但指头太粗了。他眨了眨眼,下巴绷得紧紧的。他捧着骨灰的手颤抖着。手看起来很干,跟老人的手无异。他将骨灰盒倾斜,倒出一点骨灰,随即又将骨灰盒竖了起来。接下来,他再次将骨灰盒倾斜,这次倾斜的角度更大了。罐口差不多碰到了手掌。一些灰色的颗粒从水晶盒里倒了出来。他很快又将骨灰盒摆正,用力地呼吸着。我盯着他手里的骨灰,心想也不知道这是罗丝的哪个部位。头骨、脚趾,还是肋骨。哪个部位都有可能。爸爸用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嘀咕着一些我听不清的话。

爸爸手里握着骨灰,攥得紧紧的,指关节变得发白。他抬头看着天空,然后又低头看着海滩,然后转身看着我,随后目光又落到贾丝明身上,似乎像是希望有人大声喊不要,可是谁也没这么做。我以为他要张开手掌,让骨灰随风飘远,但是他把骨灰盒交到了贾丝明手上,朝前走了一步。海水在他的鞋子旁打着旋涡。我感觉脸颊红红的。爸爸看起来有点神经。就连贾丝明也尴尬地咳嗽着。这时,一个波浪打在他的小腿上,浸湿了他的牛仔裤。他朝前走了一步,咸咸的海水在他的膝盖旁边卷起泡沫。他慢慢将胳膊举向空中,伸出握紧的拳头。我们身后的某个地方,一个女孩兴高采烈地看着飞翔的风筝。

爸爸正要张开手,突然一阵大风吹过来,将风筝从天上刮了下来,骨灰撒在了爸爸的脸上。爸爸打了个喷嚏,把罗丝的骨灰喷了出去。女孩尖叫着,一名带着浓重口音的亚洲男子大声叫着快掉下来了,爸爸的头猛地转向海滩。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一只棕色的手抓住了风筝的线。

爸爸大声咒骂着,说了一些有关穆斯林的话。他摇摇头,擦了擦鼻子,脖子和脸都变成了红色。风筝落在地上,那个穆斯林人大笑。他一只手搂着女孩,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女儿,女孩儿也咯咯地笑起来。爸爸“啪嗒啪嗒”地走过海岸,一把将骨灰盒从贾丝明手里夺了过去。尽管贾丝明打开了盖子,但他还是重重地按了下去,愠怒地盯着那个男人,像是刚才吹起的那股风全赖他。

你没事儿吧,贾丝明弱弱地问道。爸爸的眼里噙满泪水,让我想起了你感染了病毒,或是得了花粉病,或是没有吃够胡萝卜的时候,药剂师给你滴眼药水时的情形。你要是……我是说,我可以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撒……

可是还没等贾丝明说完,爸爸已经转过身去。他一言不发,左手紧紧地拿着骨灰盒,往车旁走去。我迅速拾起一枚石子,往海里扔去。那枚石子在海里弹了五下,创下了我的最高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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