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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怎么

莫说德妃,就是陛下都吓得心里一突。

“放肆,圣驾面前喧闹,罪该万死!”德妃厉声喝斥。

辋烟把心一横,惨兮兮哭诉,“皇上?德妃娘娘?奴婢该死,只是,我家娘娘昔日在冷宫备受搓磨,如今旧患复发,疼的死去活来……”

梁初已然听到帷幔后的低声呻吟,忙去看穆菱状况。

德妃眸中惊疑不定,迟疑两步,“旧患复发?”

辋烟死死摁着穆菱,狠狠掐了她家娘娘一把,垂泪道,“是,娘娘受过鞭刑……”

穆菱被人诬赖毒害同宫的慧嫔,直接被梁初扔进了慎行司,打了个体无完肤,辋烟散尽钱财,才将将保住穆菱一命。

“冷宫里又冷又脏,娘娘身染恶疾,终于等到了皇上您来接她,谁想到,才回来就——呜呜呜……”

德妃死死揪紧帕子,目光深邃如幽潭,满是细碎恶毒的光芒——没想到,穆菱真是好命,有如此能说会道的丫鬟。

若非她的宫人亲眼瞧见暮云贵人给穆菱下药,架起了戏台,她或许也被辋烟骗过了呢。

她微微扬起唇角,正想火上浇油,烹死穆菱之后,再把现成的把柄送给陛下,让苏念如与她的看门狗好好跌个跟头,却蓦地想到——宫人说,七王爷亲自送了穆贵人回宫的。

穆菱与婢女都在,那么,七王爷……

德妃微微抬眸,四下仔细寻觅,倏然浅笑,“咦,这衣柜怎会有男人的袍角,藏青色,看着好眼熟,好似是……”

说时迟,那时快,就如眼花了一般,藏青色从眼前消失。

正好,梁初循声望去,蹙眉:“什么?”

德妃微愕,顾不得唱戏给陛下听,“哐当”一声甩开了衣柜的木门。

内中空空,穆贵人仅有的几件衣物根本放不满整座衣柜,空荡荡的,配合着吱呀乱响的木门,狠狠甩了德妃一巴掌——人呢?七王爷人呢?

犹如活见鬼,德妃骇然之下,形色扭曲。

“德妃,穆菱她难过的很,你自己在那儿闹什么?”

身后,是梁初不满的声音,已下令让小宫人去找太医来了。

“没,没事……”德妃手指微微发颤,敏锐得发现柜子底部一点点的尘土,阴恻一笑,暗暗记下,“妹妹真是可怜人,四处破败,衣衫也没几件,臣妾都心疼了。”

辋烟眼睁睁看她擦拭眼角的泪光,扯了扯嘴角,不敢把目光投向七王爷消失的方向,心里焦躁,不知待会儿太医来,贵人娘娘能否逃过此劫。

之前不分青红皂白,对娘娘屈打成招的陛下,这一次,又能否相信娘娘的清白呢?

床上,穆菱汗出如浆,脸色忽而煞白,忽而黑黄,痛苦渐渐袭来,那欲望挠心挠肝,再抑制不住,伸着手,一把将常年习武的梁初拉上了床。

“啊——”德妃娘娘惊叫,不敢相信世上竟还有如此寡廉鲜耻之人,仗着****,就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勾引皇上?

“穆贵人,你太过分了,身为宫妃,怎能如此放浪形骸,皇上,您可要重重责罚……皇上?”

德妃一口冷气吸入,险些晕过去。

床上,梁初轻柔得拍打穆贵人的背,呢喃轻语,“没事了,不要怕……”

声音是那样的温柔,令德妃心悸,“皇上……”

灯火晃眼,穆菱难过得撑开眼皮,梁初那张清冷的俊颜近在眼前,终于令她恢复一丝清明,声音嘶哑问道,“陛下,您怎么在这儿。”

梁初已是抱歉,未曾想过,宫中刑罚是如此之重,穆菱衣衫湿透,身上的疤痕若隐若现,他难以想象,这样的伤口会出现在他后宫的嫔妃身上。

这些官宦世家的娇娇小姐,被父兄送进宫门,想的是富贵荣华,想的是光耀门楣,而结果却……

慧嫔之死,他疑窦丛生。

之前是有怀疑穆菱,因为他未曾见过此女,以为她如众人所说,是个恶毒跋扈的。

可,为了鸳鸯佩的据理力争、园子里自己搭建的灶台、洗手弄羹汤的笑意温柔,以及今晚的放声高歌……都已证明,她并非争权夺利,枉顾他人性命的大奸大恶之徒。

“我很抱歉。”

他在她耳畔低语,可是穆菱身内欲望作祟,根本未曾听到那些柔声低语,承诺保证。

她恨死了自己的丑恶姿态,恨死了这抑制不住的欲火焚身。

穆菱死死咬住舌尖,瞥见床围子,猛地撞了过去。

“啊——”德妃再度惊叫,纤指晶莹,直直指向宛若癫狂,狠狠撞向木围栏的穆菱。

辋烟也傻了,涕泪横流,却只得自己给贵人娘娘补锅……

“娘娘啊,您好苦的命,挨不住这疼,竟把自己撞昏过去——您一定是怕此情此态烦扰到陛下,是不是?我苦命的娘娘!”

辋烟以袖遮面,大哭小叫。

德妃脑仁儿疼,不知道这穆菱与小婢从冷宫出来后,为何这般不正常,瞥了眼中门大开的衣柜,委身上前,“陛下,妹妹衣冠不整,怕是羞于瞧见陛下呢,总归太医要来了,咱们先回去?”

辋烟在侧,呜嗷嗷的哭,这情境,梁初也不忍让她闭嘴了,揉着眉心,吩咐道:“待你家娘娘醒来,即刻回报。”

“是!”辋烟清脆一声,又继续呜咽痛哭,“娘娘,您瞧,陛下是关心在意您的,您一定要撑住啊。”

梁初被她眼泪所感,叹息一声,回头吩咐宫人,“送些药材来,慎行司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也该拾掇拾掇了。”

梁初音落即走,德妃心内却是“咯噔”一下,不过,该着急可不是她——皇后娘娘的手,伸的可长呢。

收起冷笑,德妃面带忧色,急步追随梁初离去。

辋烟眼见人影远去,守着穆菱,哭声更添悲戚。

自幼跟在穆菱身边,打从娘娘会走,她就在院儿里服侍。娘娘读诗她捧书,娘娘采花她拎篮……说是婢仆,可辋烟看穆菱,如自己的亲妹妹,那是受半点委屈,都似在她心头戳刀子。

穆菱投环自尽那日,她回禀了宫人,折身回来已经揣了刀在身上,随时准备自尽,追随穆菱而去……

“小姐,你醒醒。”辋烟起身,轻轻查看穆菱伤口,眼泪若断线的珠子,声音小小,却比刚刚嚎哭时悲痛万分。

“菩萨菩萨,求您不要再折磨我家小姐,信女愿折寿十年,换取小姐此生平顺安康……”

“辋烟。”

不知何时从衣柜出来的梁言,神色复杂得看着穆菱和她的小婢女,为二人的情真所动,深深叹息,打断了小婢女的祈愿,柔声道,“放心吧,御医来了,你家小姐就会好的。”

辋烟抹泪,“王爷,不能让太医来。”

“这又是为何?太医不来,你家娘娘的病如何治好?”梁言诧异,看了眼穆菱头上撞起的包,“她所中之毒,也需尽快喝下解药才是。”

“王爷,太医来了,陛下也就知道了,我家娘娘还是会……”

梁言松了口气,轻笑,“原来是担心这个,不怕。”

音落,他两指放于唇下,呼哨一声,房中竟轻飘飘落下一个黑影。

辋烟吓了一跳,揪紧衣襟,骇然看向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

“王爷……”

梁言想着,穆菱醒来,这小婢子也是要解释的,索性言道,“这是父皇生前赐下的暗卫,你不必惊慌。”

音落,转而吩咐暗卫,“夜岭,运行轻功去太医院,务必请相熟的太医来问诊——别叫陛下派去的小宫人瞧出来。”

夜岭形如鬼魅,梁言话音落,人已消失于窗外。

辋烟终于喘过气来,目中戚戚,却也不敢多问,起身打水给穆菱稍作清理。

不消片刻,太医就拎着小药箱,带着小徒儿急喘喘跑来,对七王爷弯腰行礼。

梁言摆了摆手,让他即刻诊治病人。

李太医擦了擦汗,抖着手去搭脉。

沉吟半晌,李太医写下一张药方:“一日三副,吃完就好。”

辋烟分外感激,擦了擦泪,对七王爷与太医连连称谢。

“且去煎药吧。”

待太医离去,床上的穆菱幽然醒转,身上,针灸的金针晃着骇人的芒。

她皱着眉,脸色好看不少,声音却依旧低哑迷离:“阿言……”

梁言蓦然回首,眼中现出惊喜,几步上前,握住她柔软沁凉的手,“可算醒来了,我很担心你,还难受吗?”

刚刚醒来,就见着他,穆菱颊边小小绽放的梨涡,无不诉说着少女心事,“好很多了,让你担心了。”

两两相望,那一丝丝的情愫在这方寸之间流转。

脸颊红晕渐生,穆菱慌乱得避开他的目光。

梁言心中悸动,那不知名的陌生情绪怂恿下,也让他失了往日冷静持重,乱了分寸,“穆菱,我想问你……”

“嗯?”

“自进宫起,你便是皇兄的女人,可你身染此毒,为何……为何不愿用皇兄当解药?”

穆菱听到“皇兄的女人”时,本能露出厌恶神色,虽是稍纵即逝,可还是被敏锐的梁言捕捉到,“你恨他?”

梁言惊异。

穆菱垂眸,长长的羽睫扫落一片阴影,只听她沙哑开口,坚韧独立,“我是我自己,并不是谁的女人,我此生,只为自己而活……”

却怕自己说的话太过惊世骇俗,吓着眼前人,她艰涩揣摩着词汇,“慧嫔之事,事出蹊跷,她死时,我正与她一道儿用点心。”

说起那件害原主遭受酷刑的下毒事件,穆菱神色冷凝,“慧嫔凑过来,咬了我要吃的点心,我正和她玩笑说话,慧嫔突然就眼流黑血,人立时就去了。我若下毒害人,又怎会人赃俱获,在那里直挺挺等死呢?可梁初……皇上他根本不顾我争辩,直接宣判了我的罪名。这种昏庸之人,我不觉得他会是我穆棱的良人!”

身为皇兄的妃子,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梁言身为臣子,身为弟弟,都该出言阻止她。

可梁言没有,甚至心里涌过一丝辨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不敢深想,只得赶紧找话岔过去,“那么你,和那位慧嫔平日关系如何?”

穆菱蹙眉,许多事,她还是听辋烟诉说,如今只得道:“我和慧嫔相交不深,远日无怨近日无仇。”

“那你可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穆菱蹙眉,能想起来的,也只是辋烟所说的“撞衫”事件,迟疑摇头,说道:“在慧嫔死前,我曾因为一件小事儿,得罪了德妃——那日游园,我和德妃娘娘相遇,都穿了蓝色的宫装,德妃就很不高兴,还讥讽我几句。这也能算仇怨?”

穆菱心底也是不信的,德妃娘娘身居高位,听说很得梁初喜爱,总不会是个无知蠢妇,只靠美色上位。

梁言适时道:“你中毒一事,分明是皇后有意为之,你且想想,是不是在哪儿得罪过皇后娘娘?”

“怎可能,一国之母,我是疯了才去得罪她……我进宫无宠,平日不必往翊坤宫请安,算上年节假日,一年见她不足十次。隔得远了,她换件衣裳,我怕都不认得那张脸来。”

穆菱的话说的夸张,却也是事实。

“挟持我的宫人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可是,却是德妃把皇上引来……我想起来了,当日我一时想不开,投环自尽……”穆菱心虚得不敢去看梁言神色,“背过气去,也是德妃娘娘引了陛下前来的。德妃娘娘与皇后娘娘是不是关系很好,所以合伙打压我?”

“这,并无可能。”说起后宫妃子间争宠的事,梁言也有些不好意思,显得自己很八卦似得,“德妃才入宫的时候,有过一个孩子,后来磕磕绊绊没养住,还和皇后闹过一场……”

话不说尽,点到即止。

可穆菱说的,他也觉得奇怪。但天色已经很晚,他是借着醉酒出殿外疏散,陛下和德妃前来,怕是酒席已经散了,他须得赶紧出宫去,免得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亦或是给穆菱再添麻烦。

于是,他对穆菱说,愿为她去走访一下慎行司等处,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找出皇后下毒手的缘由,还有德妃的可疑之处。

穆菱松口气,感激一番。想起冷宫外初遇梁言时,他有说起过莞昭仪,听闻莞昭仪已经没了,还很伤感。穆菱决定投桃报李,顺带在后宫帮梁言问一问昭仪的事。

梁言起身告辞,唇瓣启合,却欲言又止。

“阿言可还有事?”穆菱奇怪。

梁言耳尖发红,低着头,轻声问道,“你说,不愿委身我皇兄……那,你可有心上人?”

穆菱观他神色,蓦地反应过来,既紧张,却又不敢确定,呐呐问道,“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梁言忙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

顿了顿,他抬眸看向她,目光真挚灼热,险要灼伤她,“穆菱,我想问你,若有人诚心待你,心悦你,爱敬你,你会不会……爱上他?”

穆菱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跳乱了节拍,再不敢看他那双清澈无浊的眸,无声的拒绝。

梁言尚算沉稳,见此情景,笑说告辞,仿若刚刚什么也未曾发生。

只是临出门,脚步踉跄一下。

待他恍惚出来后,却见到了廊下煎药的辋烟,这才想起,刚刚失魂落魄,竟忘记告知穆菱那条地道的事了……

只是现在让他再回去,已然不能,于是对辋烟道:“小丫头,劳烦你待会儿告知你家主子,那衣柜后有条地道,似乎还有个密室。我不小心进了里面,却未曾深入——只是那德妃分明已经看到我的衣角,定会再探……那地道留着终归是祸端,我会悄悄让人填平,免得横生枝节。”

辋烟已经吓傻了,再三表示感谢,回到屋里时,见穆菱尽是苦恼之色,以为她也在为地道的事发愁呢,丝毫不知道七王爷和自家娘娘表白了的,还笑道:“七王爷真是有本事大,躲到衣柜里,竟也能找出一条地道来。咱们住这么久,都不清楚——多亏王爷急中生智,不然定被德妃捉住,定要大动干戈了。”

辋烟越说越是后怕,穆菱却根本不知她昏厥过去后,发生了何事,忙细细询问。

扎过针,喝过药后,她身上也清明许多,虚弱的靠在辋烟身上,扶着床沿走过去看。

确实是条地道,能容两人并肩而行,可谓不小——那衣柜就钉死在墙上,根本搬运不动。

地道不长,尽头有一间十平左右的密室,似乎没有其他出入口。

密室内昏暗不见光,满是灰尘与霉味儿。

燃了灯烛,这才瞧清楚,密室内竟有石床、石碗等物,难不成,以前还有人曾住在这里?

灰尘极厚,蛛网也落了,可见密室多年未曾开启——凭着警察的直觉,穆菱判断,这里起码荒废了十几二十年,且,这里住过一个男子。

只有一副碗筷,石床极大,也没有镜子……

穆菱略作猜测,对木樨园昔日的主人充满好奇——柜子里的机关简单,一推就开,至今还无人发现,也是因为木樨园荒僻,长年累月无人住有关。

她问辋烟,后者一脸茫然,也不知道之前住在这儿的是谁。

辋烟不光和穆菱说了地道,还有暗卫的事。

梁言本来是先帝很器重的皇子,才华横溢,又擅领兵。传闻当年先帝已经拟好诏书,就差祭天之时,诏告天下立梁言为太子。就在这关口,鲁玛出兵来袭,先帝急病昏厥,先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临危受命,令七王爷领兵出征……那一战,惨烈非常,十万大军死伤无数,七王爷吃了败仗。

等回来后,方知他生母失踪,有人说是私奔,亦有人说是被太后害死——彼时,梁初已为新帝,太后垂帘听政。梁言地位更加尴尬,最后只得了个亲王位,至今没有任何实权。

穆菱静静听完,轻叹口气。后宫倾轧,她绝不会认为,太后和梁初是无辜的。

一日之间,发生太多的事,穆菱支撑不住,从地道出来后,就直接睡了。

瑶华宫

德妃送走陛下,刚刚回宫。

木芝迎了上来,看她一脸疲惫之色,帮忙卸下钗环,轻压头皮,“娘娘,穆贵人无事?”

德妃头更疼了,她也很诧异木樨园的那扇衣柜——宫中竟有密道,她竟从来不知。

德妃乃姬妾所生,活着就是讨嫌,王妃送她入宫,却半点不给她讲宫中的事,害她瞎子过河,跌跌撞撞拼来如今地位。

到底比不上皇后苏念如的,人家有个肯撑腰的好爹。密道这件事,倒可以借刀杀人,引皇后出手。

被德妃念叨的皇后娘娘,如今正在翊坤宫里训妃子。

暮云贵人几次三番失手,很让苏念如不满。只是,她也奇怪,德妃居然引了陛下去木樨园。

这德妃,时时刻刻和她做对,这次反而帮起忙来,一定有阴谋。

这不是德妃第一次对穆贵人出手了,穆贵人上次冷宫险死还生,听说就是德妃把陛下引去的,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穆贵人品级不高,又未曾承宠,对德妃可是半点威胁也没有。

打发走了暮云贵人,苏念如眉头越皱越紧,胆战心惊——难不成,德妃也发觉了什么?

“林燕那贱婢,定是瞧出了什么,几次想让陛下揪咱们把柄呢!”

宫女月娥轻声问:“娘娘,如今咱们怎么办?”

苏念如怨毒得望向暮云贵人远去的身影,计上心来,曼声轻语,“怕什么,那些事都是白暮云做的,关咱们什么事——德妃既然有兴致,就把这风骚浪荡的白暮云扔给她慢慢玩好了。”

月娥一凛,谄笑道:“娘娘英明呢。”

苏念如哼了一声,“你皮子也紧一些,再叫我看见你乱瞄陛下,当心你的狗头!”

“娘娘,奴婢没有……”

……

福寿宫

太后哼着歌谣,哄睡了爱女建德公主,听说皇后又发脾气,责打了暮云贵人不说,翊坤宫又抬出去两句死尸。

对皇后的暴虐无能,太后很是不屑,挑了挑灯芯儿,慢悠悠对身旁的青嬷嬷道,“一点皇后的风度也没有!以前看她端庄,又是丞相之女,哀家还寄予厚望,期望她和皇儿琴瑟相合,结果呢,旁的本事没有,拈酸吃醋却是得心应手——偏还没德妃的玲珑心肠,做事愈发阴毒,手段却不够瞧的。”

青嬷嬷忙又软白的帕子替她净手,笑言道:“您这是婆母看儿媳,越看越不满意呢。”

太后哼了一声,也不气恼,“就她那点伎俩,放在前朝我和贵妃斗法的时候,早不知死上多少回了。”

轻一挑眉,问道:“对了,听御医说,皇后小日子迟来,可是有信儿了?”

青嬷嬷尴尬:“没,误报了。御医说,皇后娘娘是郁结于心……”

太后不等说完,冷声嗤笑,“郁结于心?还不就是心眼针鼻大?!就是寻常人家也没此等善妒妇人,好好的大妇不做,偏学的一手小家子气,自个儿怀不上,还不叫别人有,我皇儿还能等她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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