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商元的话说得郑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咬了咬嘴唇，不悦地笑了笑：你说得我好像会为了演戏出卖自己一样，那你自己呢？”
韩商元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郑菲。
郑菲的情绪有些激动，一股脑热的像喝了烈酒一样，壮着胆子就把心里的话一通吐了出来：“难道就没有女演员为了角色来给你投怀送抱，难道你就可以忍住欲望坐怀不乱，难道你就没有潜-规-则过那些女演员吗？！”
韩商元愣住了，眼里透出了怒火，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郑菲。
郑菲觉得自己和韩商元要彻底完了。
“——我当然没有！”韩商元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他自己的鼻子道，“潜-规-则？你以为我韩商元是什么人都要的吗？你以为我对喜欢的人真的一点要求都没有，真的会看上一个随随便便为了利益就放低自己的女人吗？！”
韩商元说得气势汹汹，看来是真的激到他了，他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都爆起了青筋。
郑菲感到眼中一阵发热，有热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溢出来。她不想在他的面前哭，可是此刻的心似乎就是玻璃做的，忍不住地想掉眼泪。
韩商元刚刚的话像是尖锐的铁钩一样刺穿她的心：“你以为我韩商元是什么人都要的吗？你以为我对喜欢的人真的一点要求都没有，真的会看上一个随随便便为了利益就放低自己的女人吗？”
她不知道他的这些话是不是针对她说的，但即便不是，这些话却也足足证明了金慧说韩商元看不上自己的判断。
是啊，他是谁啊，他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是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的企业家，是年纪轻轻就坐拥三层豪华别墅的大总裁，是奔驰路虎随便开的大老板，是别人还在为跳槽找工作而烦恼时他却已经在为大学生提供就业机会的供给者，是香车美女司空见惯，财富权力不在话下的人生赢家——又怎么会看上她这个普通到卑微的平凡人呢？
郑菲撇过了头，好让眼泪躲着他的目光从脸颊流下来，争吵已经发生了，连空气的气味都发生了变化，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心平气和地待下去了，她突然好想出去透口气。
她不知道韩商元现在是不是在看着她，又是在用什么样的眼神去看她，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她可怜可悲又可笑，是不是觉得发布会结束后就不想再和她这种人有什么来往了——是这样吧，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此刻的“吃相”异常难看。
郑菲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往事一幕幕地穿插在脑海中，密集又嘈乱，像是大风刮得满街的碎片乱飞起来。
她突然想起了高中毕业时教学楼上雪花一样洒下的试卷碎片，纷纷扬扬，每一张碎片上都印满了回忆的画面······她就这样混混沌沌地顶着那片碎片，疯了一般地夺门而出。
她蹬蹬蹬的跑下楼梯，冲出了门去。
韩商元一愣，在房间里对着墙壁呆望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飞速追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