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芸阅人无数,人心多变早已习惯将各种丑类恶物收入眼底,即使有人在她面前做什么愚不可及的事,她照样意气自若。
有人说她无欲无情,不食人间烟火,看淡世界。可她也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只不过将这深深藏入心中深处,无人发觉。
诶,说她无情也好,冷酷也罢,老天让她当一个特别的人就这样吧,没人做无情之人就由她来吧。
以上此言,都是沈书芸对自己一生片面的评价,更深刻的随时间长河,自己也记不清了。
跟着自称黎皋的小伙子左进右拐,到一处居民楼,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外观虽破旧里面别有洞天,相当热闹。
纳兰笔瓷这家伙,躲在这地方怎么久竟然没被发现,也算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书芸一边打量这栋楼房,一边暗自地啧啧称奇,上着楼梯,沈书芸还听到楼下的居民正在吵闹。
这时楼梯上两个小男孩,四目刚好看到沈书芸,平静的看一眼就继续跑上楼,随后又传来一位女子的大喊,“臭小子们,赶紧给老娘回来吃饭!”
黎皋则在一旁解释,“主子这些年为了躲避……住处也曾换过无数,当然也有比这更差的环境。”
“那你还挺忠心的啊。”这种主子普通的人早就收拾走人了。
黎皋略做思沉,“并不是,我也是才一年前跟着他的,不过主子不止我一个手下,但留到最后的也只有我一个。”
沈书芸浅浅的笑,眼里暗暗探看眼前的男人,虽然说是年轻,负责任到这种程度的确少见。
“方便说一下你为什么愿意跟随他吗,他这么一个爱猜疑的人可信任的人少之又少。”沈书芸望着黎皋,眼眸含笑,身为一个年纪四十多的女人,她很少对某种事物的好奇过多,眼前的男人的确很值得她欣赏,也仅此而已。
“如果下次能见面,我再告诉您吧。”黎皋并为全面作答,此时已经走到一处七层的门前,黎皋先敲门三声,十秒后再敲,终于在第三下的五秒后门开了,先见到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唯独那双眼还炯炯有神。
沈书芸直想感叹发月无情,留下的痕迹无法再看出他以前是俊郎少年,眸如汇星光,曾经也迷者无数,现在的纳兰笔瓷……鬓边泛白四十的男子比五十还老。
“人我带来的,我先走了。”黎皋告了礼,转身离开。
两人四目对视,最后纳兰笔瓷先笑了笑,沙哑的声音甚比乌鸦,“书芸,好久不见,你的样子还是没变啊。”
沈书芸笑而不语。
纳兰笔瓷侧身请她进去,书芸拖着行了箱进入。
纳兰笔瓷若有所思看了眼她的行了,不由扯开嘴角,“你这副样子真像准备私奔的女人。”
沈书芸细眉微挑,“一个都四十的老女人已经对这种幼稚的行为早已淡化。”
“你不恨我吗,我把你丈夫打成那样。”纳兰笔瓷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