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芸并未立即给他答复,走向沙发悠闲坐下,指了指茶几上的茶杯。
纳兰笔瓷会意的坐下开始泡茶,泡好后亲自为她倒上,茶香飘飘,一闻就是上品好茶。
沈书芸端过茶杯,凑进嗅了嗅,陶醉着这茶香,“住处挺随意,细节道不少。”
纳兰笔瓷看着她说说笑笑,手中的动作不减,“以前你对我爱搭不理盛气凌人,现在怎么对我和颜悦色了?”
“时间不多,留点好印象不好吗。”
纳兰笔瓷沉默,是啊,时间不多了,这些年怀着悔恨与愧疚过的十分艰难,还有……疾病带来的痛苦。
“好吧,”沈书芸放下茶杯又恢复往常的不苟言笑,“是你自己解释还是我一一来猜?”
纳兰笔瓷哭奈的笑,“这才是我认识的沈书芸,总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性子。”
沈书芸并不否置,瞪了他一眼又继续装作悠闲自若。
“大概,是你儿子上初中的时候吧,当时我刚从国外回来,就听到传闻说你过的一点也不好,以及旁人对你的恶语一时气昏了头,便叫一帮人去收拾李君幕,可当我打完就后悔了,李君幕在血泊中不醒人事,刺目的鲜血无不让我深受恐惧。我……最后我也……”狼狈不堪的逃走。
沈书芸抬手示意纳兰笔瓷停下,“好了,剩下的我知道了,为什么不自首?”
“不,我不自首,这样我就见不到你了,就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要见到你,不然我坚持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纳兰笔瓷情绪突然变化,沈书芸横了他一眼,纳兰笔瓷顿时阉了般,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一角,与刚才的气势完全相反。
“所以,”沈书芸站起身,俯视眼前的人,嘴角勾出她常用的冷笑,“现在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了吧。”
纳兰笔瓷望着她,不语。
“我给了你时间,就是希望你能投案自首,但是你没有,就不得不让我亲自出面,所以你的后果会有些严重。”
纳兰笔瓷笑了,笑得直不起腰,靠在沙发上,沈书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我一个半身都快入土的病人,结果怎么样我也不在乎了,反正只是时间问题。”纳兰笔瓷笑够了,干脆身形不雅的靠沙发上舒坦些。
执迷不悟。
沈书芸啧了声,“你死不死跟我无关,不过这样你身边的人岂不是太浪费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实不相满你身边一个叫黎皋的手下对你挺挺忠心的,这样的人若一直跟着你有些可惜。”
“想不到高傲的沈书芸也有向我要东西的那一天。”
沈书芸皱眉,“他不是物品,请你不要这样说。”
纳兰笔瓷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等我走了,这些人也跟我无关了,你爱怎样怎样吧。”
“……你的病,已经不可以救治了吗。”
纳兰笔瓷站起来,用手机发了条信息后走向一台窗户,“并不是,只是我不愿意再服药了,现在呢也是病入膏肓,不知道我死后不会有人记得我。”
“为什么不吃药?明明有机会摆脱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