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颜低头很认真的捣药,摩擦产生的微热氤氲了药香,显得有些醉人。忽听的脚步远远近近地传了过来,净颜抬起头,却看的是太虚真人站在亭下,“别捣了,收拾收拾随我进京去。”
净颜一愣,点点头,略有些期待进京的风景。收拢了药材,净颜背上衣服行囊及药箱,走出房间时,见太虚真人已经站在过道上等着她了。净颜觉着不好意思,加快脚步小跑到真人身边,喊了声:“师父。”
太虚真人拂尘一甩,背过手来,背着个小小的木质行囊就往外走,净颜不用多想也知道,里面装的绝对是纸笔砚台墨再加一件道服和一本真人最近在看的书。
行至门口,净颜才发现原来有两辆马车,远远的还有很多士兵。王爷见了他们,指着第一辆马车:“真人请。”太虚真人微一弯腰:“王爷先请。”
净颜纳闷,这第二辆马车难不成是空的吗?
等王爷和真人上了马车后,净颜自然是和那位王爷的近侍坐马车前面。
伴随着马的嘶鸣声和车轱辘活动的声音,队伍算是真正的出发了。
开始还听到马车里隐约传出王爷和师父的交谈声,到客气一段路之后就没了声息。
净颜在马车摇摇晃晃的时候忍不住半阖着眼,一个不留神,差点跌下马车。幸好那个近侍及时一把拉住了她,不然一个轱辘滚下马车不知道要摔掉几条胳膊几条腿呢。
净颜心有余悸的顺着气,车厢里,王爷的声音穿了出来,还带着还带着少年的清朗:“承宴,怎么了?”
原来他叫承宴,净颜暗暗的想:待会儿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承宴自然的放开净颜的手腕,“启禀王爷,道长一时不留神,打了会儿瞌睡。”
净颜听着总觉着有些尴尬,补充道:“叨扰了。”
“道长无事便好。”
两人转过头,净颜略有些认真地看着承宴:“多谢。”
承宴看着没多大年纪,带着少年稚气的笑了,只顾赶马车。净颜也没什么话好说,只得强打起精神,看着过路的风景。
行了一天的路,不过才休息了半把时辰,净颜从未走过这么长的行程,傍晚到客栈时,一下马车腿软得已经站不起来了,勉强扶着墙缓了好久。
王爷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对太虚真人道:“你这徒儿,毕竟是女子,身子娇弱。”净颜听到这话,难受地说不出话来,有些不是味儿,她又没拖累行程,眉头皱的更紧了一点。
听见王爷喊了声:“承宴。”净颜便晕晕乎乎地感觉到承宴往这里来,脚底跟踩着棉花一样,净颜挥着手好没气的说:“别……”一个天旋地转,净颜特别的想呕吐,这时已经被承宴拦腰抱起。
模模糊糊的听着王爷和地方官员攀谈客套了几句,净颜就已经梦一般躺在了李府的床上。
迷蒙中,感觉有人给自己用凉毛巾擦着身子,似乎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果然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不一样,嫩得跟豆腐一样,身子也娇弱。”
净颜烦躁地转过身子,呐诺了一声,没过一段时间就听得声音渐渐的没了,屋里烧的香也逐渐在鼻息里辨地清了。
默默地在心里头点着:柏枝,桂枝,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