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鞭子的袭击,扎巴德再次将宝剑朝对方刺去,同时晋美的鞭子也又一次甩了过来,随着“呲”的一声闷响,宝剑与那软鞭死死的缠绕在一起,两个人也因此暂时停下激烈的打斗,站在原地相互拼起了力气……
索朗占堆此时刚刚解决了一个小兵,见此情形飞身冲上前协助扎巴德一起对付起晋美。
那晋美正在专心的与扎巴德抢夺着兵器,索朗占堆的加入让他一时没反映过来,一个愣神的工夫,利剑便划破了晋美的战甲,在他的手臂上落下一道长长的伤痕,身体向后一个趔趄,手中的鞭子应声飞出。
一瞬间,五六把宝剑同时架在了晋美脖子上,这个昔日里威风八面,坏事做尽的太上王,就这样束手就擒了。
立刻有几名将士冲上来,将晋美牢牢捆绑住,装进了队伍后面的囚车中。
扎巴德面露嘲讽的笑望着他,冷冷的揶揄道,“哼……晋美贤臣,你这太上王做的可实在辛苦,如今也该歇歇了!”
转过头对左右侍卫道,“好生对待着,别伤他,留着本王忙完其他要事,再来陪他叙旧。”
“陛下!”
一道兴奋的声音由旁边传来,扎巴德回头望去,只见加措和几名将士同时押着一个明黄色身影走了过来。
扎巴德面色疑惑的端详着眼前看起来有些面生的人,半晌不知是谁,还是加措笑着提醒了他,“我的陛下,这可是仓央王妃的宝贝儿子,我们的大王子仁青啊!”
那大王子几个字刚刚说完,身后的将士便霎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他这大王子的来历,此时怕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罢。
扎巴德恍然大悟的冷笑,恨恨的骂了一句,“狗杂种!”
仁青此时看着扎巴德,脸上亦是露出一缕极其挑衅的笑容。
扎巴德早已不屑于同他废话,一挥大手,左右将士便心领神会的将仁青也装进了囚车。
“陛下!”索朗占堆将战马勒在扎巴德跟前,笑着抱拳道,“如今,您的江山总算是被夺回来了!”
扎巴德轻笑着点首,用手拍了拍索朗占堆的肩膀,道,“身上的伤要紧吗?”
尽管胸口早已痛得火烧火燎,索朗却还是慷慨的摆了摆手,“不妨事。”
“那我们抓紧进宫吧!”扎巴德说着,领兵踏进了通往王宫的隧道。
……
迫切的想知道拉姆的消息,急不可耐的干脆舍弃了战马,几乎是一溜紧跑冲上了山顶。
而那些守卫的士兵,见国王和太上王都被生擒了,也自知大势已去,并未做任何阻挡,一路上,可谓是一马平川。
想想拉姆,心中不由得浮起浓浓的感激,若不是她只身涉险为自己偷出了金印兵符,自己如今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夺下这座王宫?此番胜利后,一定要娶她为妻,一生一世,好好疼爱她,再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尘土飞扬,将隧道远远甩在身后。
眼前,一座座高大奢华的宫殿赫然屹立,那红色的宫墙,高高的金顶,不禁令人欣喜异常。
丈余高的朱漆雕花鎏金宫门被高原耀眼的阳光染上一道炫目的光泽。
宫门早已打开,扎巴德手举着传国金印大踏步走了进去,守门的士兵皆五体投地,对着他山呼万岁。
顺着宫门一路走进去很远,但见满地的狼藉,大概是城破的消息传进了宫殿,那些丫头随从都吓得四散逃窜,就连摆在道路两旁的名贵盆景也被践踏成残枝败叶了。
拉姆呢?拉姆在哪儿?
心中陡然变得极不踏实,而始终站在自己身边的索朗占堆,脸上同样浮起了慌乱的神色。
面对眼前空荡荡的宫殿,扎巴德几步冲到囚车跟前,情绪失控的抓起晋美的衣领怒吼着问道,“拉姆呢?拉姆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晋美嚣张的仰天大笑,嘴巴凑近扎巴德的耳畔,道,“你说白吉拉姆那个贱女人?她昨晚就被我儿子领着十几个侍卫活活玩儿死了!我把她剁了,丢在了乱葬岗!现在怕是早喂了野狼了!”
“啊!”
听了这话,扎巴德瞬间崩溃了,一把抽出宝剑便要朝晋美削去。
加措赶紧冲上来按住了他的手,低声道,“陛下,这老贼的话不可信,还是先搜一搜才好。”
扎巴德愤怒的喘息着侧过头,勉强让自己换上一副冷峻的表情,从怀里抖出一副画像厉声命令道,“给我满宫里搜!一定要把这画像上的女子搜出来!”
“是!”
一众士兵齐齐答应着,四散开去。
扎巴德更是不可能闲着,带着索朗占堆首先去了天牢。
拉姆被抓,若是还活着,那么一定会被关起来。然而谁知,当他们来到牢房门口,却发现大门还赫然敞开着,里面还残留着捆绑人质的锁链以及满地杂草上的斑斑血迹。
显然,这里昨晚一定发生了惨无人道的酷刑。
心,慌成一团乱麻。
拉姆……她受了刑,她受了刑啊……
“拉姆!拉姆!”
失魂落魄的对着空旷的四处大喊,眼泪哗哗流了出来。
不经意的一个回眸,但见牢房不远处的草丛中,躺着两个人影。
一个,看打扮是个侍卫,而那另一个……
居然,是个女人!
“拉姆!”
扎巴德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几乎是踉跄着扑了上去。
翻过她的身体,却令男人心头又是失望又是庆幸。
她不是拉姆,只是个小宫女,此时,人早已断气。
“陛下……陛下……新王陛下……”
这时,一个士兵远远地朝牢房这边跑来,那样子,极像是发现了什么。
扎巴德回过头,眸光赤红的看着那个人问道,“怎么了?!”
身披铠甲的士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启禀新王陛下,找到您说的那位姑娘了,她被仓央王妃绑在枫海楼的楼顶,加措将军正与仓央王妃对峙着。”
闻听此言,扎巴德双拳攥得咯咯响。
大队人马未作迟疑,越过层层阶梯一路朝枫海楼狂奔而去。
刚刚来到枫海楼前的广场上,便看到一队队士兵手里拿着长枪,抬着头虎视眈眈的看着上方,加措更是站在人前,手里的箭已搭在了弓上。
扎巴德抬头望去,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脸庞闯入眼帘的瞬间,霎时让他觉得三魂七魄飞了五个。
枫海楼的最顶端,一个高高的柱子上,拉姆被粗重的绳索捆住双手吊在那里,料峭的春寒中,她那娇柔的小身体无助的飘零着,风将她那乌黑的长发吹得纷乱,洁白的衣裙上,大朵大朵妖冶的鲜红触目惊心。
“拉姆!”扎巴德痛苦的大喊着,正欲冲上去解救,枫海楼上方,很快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嚣:
“扎巴德!叫你的军队退下!否则,我就把这个小贱人从楼上丢下去,让她在你面前粉身碎骨!”
此时,仓央王妃手中挥舞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绑着拉姆的柱子后面探出头,美丽的凤目中,透出阴狠凌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