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士兵见此情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加措面色凝重的注视着上面疯狂的女人,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扎巴德紧握手中的弓箭,想要趁仓央王妃不备将她射杀,可无奈那狡猾的女人躲在拉姆身后,手里的尖刀还架在拉姆的脖子上,这让扎巴德无从攻击。
仓央王妃大概也深知扎巴德心里的念头,恨恨的冲他吼道,“扎巴德,你敢放箭上来,我就让你的女人给我做人肉盾牌!”
说话间,手中的尖刀便“哧”的一声划在了拉姆左臂上。
“啊……”
一声虚弱的惨叫,映着殷红的血光飞溅以及仓央王妃疯狂狠辣的笑脸。
扎巴德握剑的手蓦然加重了力度,心,因着拉姆痛苦的哀叫被狠狠刺痛。
真想立刻冲上去,杀了那个可恶的女人救出他日思夜念的拉姆,好好抱着她,安慰她。可是,看着就站在她身后的,魔鬼一般的女人,男人心都快跳出来了。
“仓央母妃,你如果放了拉姆,我保你平安无事!”扎巴德无奈的对着上面喊道,手中仍不忘紧攥着宝剑。
“哈哈哈哈哈哈……”仓央王妃笑得极其可怖,双眸透着杀气反问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的儿子和男人都被你抓了,放了她,我还有活路?”
扎巴德赶紧打断了她的话,陪着笑脸好言劝道,“只要母妃肯放掉拉姆,我保证仁青也没事!”
仓央王妃却愈发气急败坏,“你说的屁话!我可不是白吉拉姆这个蠢女人,你说什么都相信!识相的,就赶紧撤兵,把王位让给我儿子,然后你自己自毁筋脉爬出这座王宫!”
话到最后,女人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那模样,简直恨不能将扎巴德碎尸万段。
而被她吊在旁边的拉姆,此时微微张了张嘴,美丽的水眸中涌出了晶莹的泪,虚弱无比的朝着楼下嘶声呐喊着,“扎西……扎西……不要听她的……冲上来,杀上来……不要管我……我对不起你,把箭射向我吧……”
“贱人!”
仓央王妃尖叫着挥手朝她身上再次划了一刀,不屑的冷笑着,“小贱人,你的男人舍得吗?”
“不准伤害她!!”
扎巴德愤怒的嘶吼着,眼看着自己最爱的拉姆被这个女人左一刀右一刀的凌迟着,他却无能为力,心魂皆碎的滋味儿也莫过于此。
“哼,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诚意!好,你不肯答应,那我就只好让你的心肝宝贝儿多叫两声让你听……”
说着,仓央王妃从绳子上将拉姆解下来,紧紧护在自己面前,并一把抓过拉姆一双早已红肿不堪的小手,残忍的将那长长的指甲间插着的银针一根一根拔出。
“啊!啊……”
凄厉的惨叫伴着鲜红的血水顺着拉姆细嫩的手指间流淌。
没有人能承受这十指连心的痛,拉姆绝望的惨叫着,浑身颤抖着,小脸儿白的像一张纸,原本美丽的大眼睛被酷刑折磨的暗淡无光。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虚弱的身体早已被仓央王妃那老妖婆禁锢住,任凭那疼痛怎样的难熬,却无法脱身。
“拉姆!放了她,不要伤害她!”
枫海楼下,扎巴德差不多喊哑了喉咙。心,也随着拉姆的惨叫而变得鲜血淋漓。
“扎西……扎……西……别顾我……求你了……把箭射向我吧……”
仓央王妃完全不搭理拉姆,只是阴险的笑着冲着楼下喊,“扎巴德,你还不肯自毁筋脉吗?”
扎巴德双眸紧紧磕上,语气中含着颤抖,无比痛苦的回应道,“好,好!只要你别伤害拉姆,自毁筋脉又怎样?!”
那语末的几个字,一字一顿,带着极大地不甘,却又毫无办法。
挥起手中的宝剑,对准自己的手砍下……
“不!扎西!扎西……”
“国王陛下!”
拉姆悲怆的哀嚎伴着加措恐惧的呐喊,扎巴德握剑的手被左右侍卫生生拦了下来。
“陛下,你怎能这么糊涂?!”加措双目通红的大喊着,“你就是毁了自己,那个女人也不会饶过拉姆姑娘的!”
“……”扎巴德痛苦的回头,却是含泪无语。这个时候,他该怎样,才能救下他可怜的女人?
就在众人皆一筹莫展,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的当口,扎巴德眼角的余光蓦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枫海楼上方,距离仓央王妃大约十几步,竟然出现了索朗占堆的身影。这小子果然有心计,大概是他趁人不备,悄悄从楼梯溜上去的吧?
扎巴德心中顿觉一喜,却依然面不改色的对仓央王妃说着话,以此来分散她的注意力,“仓央母妃,你这又是何必?你如果现在放了拉姆,我可以保你和你的儿子平安无事,并且还会给你们封地牛羊,让你们照样过贵族的生活。”
仓央王妃冷冷一笑,“快不要假惺惺了!封地?牛羊?这些东西,能有江山王位诱人?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做生意吗?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我看你是不想让白吉拉姆活命了!”
“等一等!”
见她根本不上当,并且居然从身边的一个铁盆里拿出了一柄烧红的烙铁,扎巴德吓得赶紧大喊了一声。
片刻的僵持后,扎巴德突然收起了手中的弓箭,脸上露出一丝无比不屑的笑容,双手环于胸前轻轻摇头叹息着,“我的母妃,你也真是糊涂,难道你真以为我在乎的是白吉拉姆这个女人的命吗?想当初,她不过是我的一个女奴,之所以本王愿意出封地牛羊换她的安全,不过是不希望在枫海楼中见血腥,毕竟,这里未来可是本王办公和就寝的地方……你若还是执迷不悟,不仅封地牛羊得不到,本王还会叫弓箭手把你和这个女人一起射下来!”
“哦?是吗?”
仓央王妃阴阳怪气的冷笑着,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钳制在胸前的拉姆,此时这虚弱如浮萍的小女人嘴唇儿轻轻颤抖着,微睁的水眸中缓缓滑下一颗清泪,那原本清澈迷人的眼神早已被酷刑折磨得涣散,看不出什么情绪,却亦能明显感受到那缕黯然。
“赤扎西扎巴德,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吗?”说着,仓央王妃故意朝前探了探头,脸上漾着冷冽的嘲笑,“告诉你,你刚刚的话,把你的女人弄哭了……你一点儿都不心疼?”
“哈哈哈哈哈哈……她哭了,与本王有什么干系?”扎巴德佯装轻松的说着,心里却因了她的这一番话而狠狠揪痛。
拉姆,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爱你,爱你呀……
仓央王妃先是一怔,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常态,“看来你是真的完全不在乎她了,那我今天……就当是捡了个极有趣的玩意儿吧……”
说着,一把扯开了拉姆胸前的衣襟,举起那柄还在呲呲冒烟的烙铁刑具,就要往她肩膀上按。
“不要……”
扎巴德再也把持不住自己,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几乎倾注了全身的力气,那哀恸的声音直刺苍穹,震得人耳膜生疼。
“住手!!”
突然,一声如雷的大吼砰然响起,索朗占堆由一旁蹭的站直了身体,与此同时,他的双手迅速搭箭上弓,猛的朝仓央王妃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