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他这一条还没解决完,竟又开始了下一个话题,思维的跳跃性可真是了得。
尽管因了他这一番话,拉姆心中被刺得生疼,却到底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来。遂作出一副平静的模样笑了笑,道,“陛下如今本就是一个妻子,他并没有另娶我,又何来的重婚一说?”
安德拉德却很是得意的扬了扬眉毛,道,“殿下敢说自己没有同陛下发生过夫妻之实吗?”
“哈哈哈哈哈哈……”
门外,陡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那浑厚磁性的嗓音听起来很是熟悉亲切。
拉姆循着笑声回转头,扎巴德那高大挺拔的身体缓缓走了进来。男人并没有同她说什么,而是漾着满脸俊美的笑容对着安德拉德说道,“拉姆近日身子不济,说话自然生硬一些,神父大人该不会同她一个女人生气吧?”
安德拉德见国王来了,忙躬身欲解释,却被扎巴德一挥手拦住,“本王刚刚下了朝会,很是疲惫了,神父大人请先行退下吧,改日,本王会亲自去天主教堂聆听您讲圣经。”
安德拉德惊愕道,“陛下,这……”
“好了,在古格,王权要高于神权,所以,还是本王说了算。”
“陛下!”
任凭那安德拉德大声唤着,几乎快要捶胸顿足,扎巴德也只是挥了挥手,转过头去再不看他。
安德拉德静静地站在一旁默了好一会儿,终是无奈地走了出去。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拉姆的身体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可刚才同安德拉德那一番辩论让拉姆又是紧张激动又是伤感抑郁,着实的大伤元气。扎巴德走上来由身后紧紧抱住她纤腰的时候,憋在胸口里的那股子委屈就愈发的浓烈,眼睛眨了眨,泪水就哗哗流了出来。
扎巴德将唇凑到她耳畔,声音有些低哑,缓缓道,“拉姆,怎的又哭了?”
拉姆抹了一把脸,“没有,我没哭。”
扎巴德只管搂着她,没再说什么。沉默了好半天,才又开口说,“拉姆,我后悔了,我想娶你,真的很想娶你。”
“扎西!”拉姆赶紧拦住了他的话茬,转头深深将他望着,道,“我不是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你肩上是有责任的,王后不可以说废就废。”
扎巴德柔柔的亲了亲她的脸颊,“可我还是很想娶你,刚刚在门外听到你和神父的对话,你说我根本就没有娶你,并不算重婚罪,可安德拉德依然步步紧逼,揪住你同我的夫妻之实不放,你知道我这心里有多难过吗?”
拉姆含着眼泪微微笑了笑,将头歪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不过是为了搪塞他的话,你又何必挂在心上?”
“可我不能叫你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我!这太委屈你了。”扎巴德哽声儿说着,默了片刻,又道,“拉姆,你愿意,愿意做我的王妃吗?纵然如今只能给你一个妾的名分,可我保证,你是我唯一最爱的女人。”
拉姆讶然的回过头,怔怔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扎西你疯了吗?既然你刚刚听到了我和神父大人的对话,自然是知道天主教是不允许重婚的。”
扎巴德俊美的脸上浮出一个温存的笑容,道,“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左右我也并没有接受天主教的洗礼,并不算他们的人,也无需遵守他们的教规。”
“可你只是碍于王朝的安定才没有接受洗礼,我心里清楚你对上帝是非常笃信的,你就不怕下地狱吗?”
扎巴德再次笑了笑,眼圈儿红红的紧了紧搂着拉姆的双手,“为了你,就算下一次地狱又何妨?拉姆你知道吗,我赤扎西扎巴德从不怕下地狱,我只怕……只怕这一生不能与你好好相守。纵然死后去了天堂,可那明亮美丽的地方找不到你,又有什么意思?”
拉姆偎在他怀里,眼眶湿湿的,“扎西……”
“嘘。”扎巴德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她唇边,柔声儿道,“拉姆,什么都不要再说,我只想听你说一句,你愿不愿意重新做我的女人?即使这一次……这一次不是正妻,即使触怒了上帝,将来有一日……可能会被我牵连下地狱……你可怕……”
“我不怕!”
没等扎巴德说完,拉姆突然大声的打断了他,转过身紧紧抱住他的腰,流着泪哽咽道,“扎西,只要可以时时处处与你在一起,不管是做妻还是做妾,上天入地,还是挫骨扬灰,我都不怕,也不悔。”
扎巴德深深将她望着,漆黑的眸子里波涛翻滚,双手一紧将她猛的抱了起来,大踏步朝床边走去。
这一次,两人都甚是激动,那扇挂在床边的珍珠屏风哗啦啦摇曳着,被天窗上洒下的暖阳映照着,散发着五光十色的美丽。
“哎呀……扎西……”
“怎的?你这小坏蛋,这个时候,别妄想让我饶了你!”扎巴德眯起深邃的星眸,浮起一个坏坏的笑容。
“哎呀,扎西……”拉姆还未说完,便紧接着一声尖叫……
“拉姆,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扎巴德动情的紧紧将她搂着,用牙齿轻轻咬着她白皙的雪肌。
拉姆的痛似乎更加严重了些,那种痛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种疼痛,并不是很要命,却令人感到说不出的难受。
拉姆实在忍不住了,身体扭动着缩成一团,额头上亦渗出了斑斑汗珠。
猛然见拉姆这幅模样,扎巴德有些害怕了,连忙从她身体上滑了下来,拽过旁边的被子替她盖上,又用手甚是温存的抚摸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柔声儿问道,“拉姆,拉姆你这是怎么了?对不起,是不是刚才,我把你折腾得太狠了?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哪里痛?是不是胸口之前的伤没好利索,又痛了?”
拉姆无力的摇了摇头,弯着腰呢喃道,“不是,不是胸口痛,是肚子痛。”
“肚子痛?”扎巴德显然有些疑惑,轻轻将拉姆的身体抱着翻转过来,一只大手缓缓探到了她的小腹处揉了揉。
“怎样?还痛吗?”
“恩……”拉姆咬着嘴唇儿点了点头,小脸儿上的表情很是委屈。
扎巴德本以为刚刚或许让她累着了,想帮她揉揉腿,却不料这一摸不要紧,居然摸到了湿漉漉一片。
抽出手一看,男人霎时吓坏了。好好的,怎会……怎会摸到了一手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