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凭娇柔的女人痛不欲生。
痛哭着,惨叫着。
“你很痛苦是吗?那你叫啊……叫你的大哥来救你……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贱!”
“贱女人!贱女人!”
他的咒骂声如罗刹般可怕,拉姆眼前阵阵眩晕。
“你叫啊,大声的叫啊!啊?说啊!”
“啊……啊……不……不……没有……没有啊……”
他是那么疯狂,她的小手紧紧攀住他的脖子,无力的急喘着,呜咽着。
“你看着我!”狠狠地命令着,粗糙的大手用力扳过拉姆早已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儿,“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和你的索朗大哥这样过?”
“不……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啊……”
扎巴德愤怒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柔和,大手摩挲着拉姆娇嫩细滑的雪肌,“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可还记得?”
“记得……啊……记得……”拉姆痛哭着,慌乱的点着头。
扎巴德眯起眼睛,“我说的什么?”
“你……你……我……我是……你的女奴……你的女人……”拉姆断断续续的垂泣着,不敢有丝毫怠慢。事实上,这恶毒的男人说了那么多话,拉姆怎么可能记得他问的是哪一句。可此时,亦只有这样回答他,即使错了,也能满足他霸道的征服欲吧?或许,他便能放过自己了。
扎巴德脸上果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唇角勾起的弧度看上去竟是那样诱人。
正如拉姆所愿,男人如大获全胜般收了兵,大手轻抚着她满是泪水的脸蛋儿,在上面出奇温柔的印了一个吻。
“小东西,长记性就好。”
将她那娇柔的小身体从水中打横抱了起来。
这王族的宫殿,到处是金碧辉煌的华光,就连那张软榻上,亦铺着明黄色锦缎绣金线丝绵藏被。
将拉姆置于榻上。
“殿下……殿下……我求求你……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吧……殿下……”
拉姆吓得浑身战栗着,几乎哭哑了喉咙。
扎巴德眼里闪过一丝心痛,粗糙的大掌抚摸着拉姆的小脸儿,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俊美的脸上再度勾起那抹魅惑人心的笑容,“这是你第二次向我求饶……小女人……”
轻捧起拉姆的脸颊,在她哭红的眼睛上一边印上一个湿热的吻。
“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好……”浑厚磁性的嗓音,第一次变得如此温柔爱怜。
男人这前后迥然不同的态度令她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他那刚毅的俊颜离自己是那样近,剑眉星眸亦在眼前闪动着诱人心魄的莹然。
那一瞬间,心中竟莫名浮起一阵迷乱的躁动。
紧紧闭上眼睛,隐约间,居然也有一丝快乐一缕奇妙在胸中激荡。
……
酥油灯的火苗逐渐微弱了下去,锦缎屏障内,扎巴德强壮有力的臂膀紧紧圈着拉姆娇柔的身体,那一头乌黑的齐肩卷发与拉姆凌乱的长发交缠在一起,煞是迷醉了人心。这情景看起来,与寻常人家的夫妻没什么两样,可谁又能体会拉姆此刻,那溢满胸中的悲苦?
空洞的双眸凝着那张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脸,上面的线条依然是那样的冷硬粗犷,就连那剑眉中,亦是拧着纠结。
沉重的呼吸响在耳畔,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梦呓般的叹息,每每此时,那眉宇间都会锁得更深。
心不禁微微一颤。
是什么,让他这般严肃,就是在睡梦中,也不肯放松一丝一毫。
他就这么憎恨自己吗?恨到不惜从敌人手里把自己抢回来,用药救活,再这般残忍无情的折磨。
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贱……”
这句恶狠狠地咒骂仍然久久的回荡在脑海中,难道,他恨的其实另有其人?
那个人,一定是个女人吧?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痛恨到这般地步?
想到这些,拉姆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绞痛。狠狠咬着下唇,盯着扎巴德的眼神中也是带了浓浓的恨意。
这冷酷的男人,他凭什么把对另一个女人的恨强加到自己身上?
紧紧闭上眼睛,伤感悲戚的泪再次流了满面,湿了被单,也湿了自己不着寸缕的香肩。
“大哥,对不起,我终究是再次做了配不上你的事……今后,怕是也再没有资格爱你和得到你的爱了……”
心里默默地念叨着,那绞痛的感觉愈发紧得令自己无法呼吸。幸好,美朵已经见到了大哥,幸好,大哥的性命身体都无碍……这样,拉姆那碎落一地的心中,至少也能得到一丝安宁了。
……
自那一日,拉姆便留在了这凌云宫中。每天白天,拉姆会像王宫中最平常的侍女那样,打理好扎巴德王子的饮食起居,到了晚上,她也会回到一间专门属于自己的卧室。那是凌云宫偏殿的一间小屋子,尽管很小,却也算干净整洁。桌椅床柜一应俱全,上面亦都漆着朱红的颜色,描着美丽的彩绘。一扇雕花木窗恰好开在向阳的位置,日出月落都可清晰的看到。
真是不敢相信,这居然也是准备给侍女的房间,与之前的紫云宫那简陋的类似囚室的屋子相比,这里可谓天壤之别。
扎巴德没有再要求拉姆侍寝,一到晚上他会早早的遣了拉姆回房,并命令她没有要事不得出来打扰。
他心里似乎装着很多让他烦闷的事,以致终日都是一副凝眉思索的样子。除了必要的吩咐,极少再听他主动说什么。每天面对着他那冷酷的脸、紧皱的眉,就仿佛面对着一座万年不化的活冰山。
好在扎巴德最近似乎非常忙,常常整天整天的在外面处理公事,有的时候连饭都在外面吃,直到夜深人静才回到凌云宫就寝。再加上拉姆也长了记性,做起事来谦卑恭敬、谨小慎微,几天下来倒也相安无事,没有再惹来皮肉之苦。
……
月华初上的时候,又是冷清的一天。
扎巴德却突然早早的回来了,只是那张依然黑的如锅底般的脸提醒着拉姆,他的心情还是像往常一样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