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繁华的灯火于各个宫殿中徐徐亮起。拉姆在两名蓝袍随从的押送下,穿过一片小花园,来到那座被苍松翠柏掩映的凌云宫门前。
王子的圣旨是下午才到的,上面却说是即日赴职,可当那些梳洗祈拜的礼节行完后也已是夜晚了,这个时间来还能有什么事做?莫非又是替某位刁蛮的公主暖脚、守夜?想到这些,拉姆不由得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还愣着干什么?别耽误时间了,快进去吧。”身边一名随从笑眯眯的提醒着拉姆,可从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看,也绝没有什么善意。再联想到美朵格丹那两个小丫头下午问东答西、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必这凌云宫中的主人一定是个极其凶悍的人物。
恭敬地朝那随从欠身行了个礼,在这幽深的牢笼中,既然死不了,那么礼貌一些亦是有好处的罢。
缓缓抬眸,方才看清凌云宫的大致模样:
大殿门前,两座高大威武的石狮子张牙舞爪的分立两旁,青石台阶白玉围栏,大门正上方一块嵌金镶翠玉琉璃牌匾上,用正体藏文书写的“凌云宫”几个烫金大字,饶是在暗夜中亦十分耀眼。
沿着玉阶行入殿内,朱红色雕漆彩绘立柱,黄金丝线与绵羊毛捻在一起织成的藏毯铺地,一张鲜红的丝绸上绘着八宝图腾悬于大殿正前方,被洁白的哈达簇拥着,煞是威严华贵的刺目。
只是奇怪,这华丽宫殿的主人此时却迟迟不肯露面,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迟疑间,忽听左侧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循声望去,却只见一条巨大的黑色绣金丝银线帷幔将视线完全阻隔。流水的声音恰恰是从帷幔那一端传来,或许,是某位公主正在沐浴吧?
想起下午格丹曾隐晦的提起过,来到凌云宫需要小心行事、恭敬顺从。拉姆自是不敢怠慢,头微微低垂着,柔柔的纤手掀开了那面巨大的帷幔。
赫然映于眼前的,果然是一方瑶池碧水,池的一侧,放置着一个黄金香炉,三根龙涎香飘着袅袅青烟,与氤氲的水雾聚合在一起,令帐内一片朦胧。
屈膝跪在浴池边,将额头贴地行礼,“奴婢白吉拉姆,拜见……”
说到拜见二字,拉姆突然停住了,拜见……谁呢?来凌云宫之前,从来没有人告诉过自己,这宫中的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如今,该让自己怎么称呼对方?
想了半天,才沉吟的再次开口,“……拜见……拜见主人。”
在不明对方身份的时候,或许这个看似有些可笑的称呼也是合适的吧。
前方,却莫名传来一阵轻笑,那浑厚磁性的嗓音飘入耳内的瞬间,可着实的让拉姆惊出一身冷汗。
这里……这里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个熟悉的声音?
“啊!”
猛然抬首,当那个健壮宽大的身躯冲破视线的时候,拉姆惊得一声尖叫,颤抖着身体再次伏在地上。
“王……王子殿下……我……奴……奴婢不知是殿下……奴婢这就退下……”
站起身欲逃出去,可那帷幔距离浴池的边缘不过是极短极短的距离,再加上拉姆本就已经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一个匆忙转身的瞬间,脚下突然猛地向后滑去。
恐惧的尖叫伴着“扑通”一声响,拉姆那娇小柔弱的身体顷刻跌入池水中。
温热的水罩上面颊之时,原本水性不错的拉姆竟也吓得忘记了一切,手脚拼命扑腾着,大脑中闪过死亡的讯号。
然就在拉姆快要绝望之时,腰间突然一紧,那双坚实有力的臂膀赤裸的环上自己的娇躯。
抬眸,入眼的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美的冷脸。
“是谁让你闯进来的?”淡淡的询问,带着昔日的冷硬,却也暗暗隐含了一丝戏谑。
拉姆早已吓得花容失色,颤着声音道,“殿下……奴……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求殿下宽恕奴婢,奴婢这就告退,这就出去……”
“哈哈哈哈……”一连串邪魅的笑,扎巴德将唇凑近拉姆白皙嫩滑的脸颊,轻吐着湿痒的气息,“小东西,既然来了,怎么可能放你走……”
大臂一挥,划破满池清香。
双手将拉姆柔柔的纤腰环得更紧,完全不理会女人的慌乱祈求。
手指挑起拉姆发间束着的绸带轻轻一扯,那满头如海藻般柔软顺滑的乌发倾泻而下,落入一片白雾碧水之中。
“啊……殿下……不要……”
“又不是第一次,还害羞吗?”扎巴德半眯着深邃的黑眸,带着无限渴求的欲望,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边满溢着魅惑。
一个低首,带着如雾般的气息含上了拉姆的耳垂儿,女人禁不住浑身一颤,深深吸着气,眼泪再也止不住幽幽滑落。
“殿下……不要啊……”
粗糙的大手缓缓落在拉姆的脸颊上,再沿着嫩滑的脖颈,轻轻将那薄薄的衣领剥落香肩,露出莹白的雪肌。拉姆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寒冷的冬天,那些随从竟命令她穿着如此单薄的衣衫来凌云宫,原来,为奴的所指便是如此啊……
“殿下……求你不要这样……殿下……”
任凭拉姆如何的泣不成声,也无法让扎巴德停下手里的动作。
大掌继续向下,腰间的裙带亦被解开,拉着那条长长地锦带一个旋转,衣衫在碧水中如云般翻卷而落,带起一片四溅的水花。
“啊……”
慌乱羞恼的惊叫之余,身体再次被一双大手由水中托起。强壮有力的手臂一前一后将拉姆牢牢钳制在怀里。那炙热的温度下是一颗怦怦跳动的心脏。
这个女人真的好美,肌白如雪,宛若凝脂美玉。尽管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看起来很是狰狞,可丝毫也无法掩饰掉她玲珑娇美的曲线。
轻盈的水珠,在烛火的映照下,再顺着柔滑的肌肤淌下,融入那一池碧水。
“不……”
大手猛的搂住拉姆纤瘦的腰肢,气息粗重的向池边游去。
背上突然传来一阵不同于水中温度的冰凉,酥软无力的身体只能紧紧抱住他宽大的肩膀,才能不没入水中。
“不……不要……殿下……求你不要啊……”
“乖一点儿,小东西……”男人低呼着。
“不……”心中是强烈的揪痛,泪水,更加肆无忌惮的淌下。
她不想再失身于他了,自从接受了索朗大哥的情谊,拉姆真的真的好希望能为他守住自己这已然残破的身体。可是此时此刻,她有能力反抗吗?
仰望着涂满彩绘金粉的屋顶,颤抖的呢喃竟不合时宜的脱口而出,“大哥……对不起……”
扎巴德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般,汹涌的吞噬着她羸弱的娇躯,那双烧红的眼眸透出浓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