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髓难以置信得瞪大了眼睛,她怀疑自己刚才是听错了,还是出现老年人的幻听了:“你、你再说一遍吗?”
“再说一遍也那样,你问我这些日子到那里去了,我自然就告诉你我和龙殇在一起。”茶盖去了去水面上的浮沫,龙曦不以为然地品下清茶,照实说了。
“这不是重点。你和他在一起十多日了,他没有发现你的女儿身吧?”这才是珑髓担心的问题,而且是大问题。被发现了她原来是女儿身,她的这个五王府还能安安稳稳地坐下去?
“发现了,而且……”手中的茶碗一沉,她若有似无地缓了口气,这才突然扯出一抹看不出情绪的公式化笑容,“而且,我还和他拜了天地……”
“什么!?”这句话倒不是珑髓的惊呼,而是一边的柳儿。天,如果让主人知道小姐和别的男人,不不,是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拜了天地,那主人……
我的长生天哪。
龙曦白了柳儿一眼,耸耸肩膀不以为然,还打趣道,“算算啊,他已经有了一个太子妃,两个侧妃,还有……对了,柳儿,你找个时间把东宫女眷的名单例一个给我,我也好知道到底我是排在老几。”
“小姐,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柳儿被她说笑得直垛脚。
“我说啊,柳儿你就是爱瞎操心,再这样下去,你非得十八变八十了。”龙曦才无所谓呢。打趣还可以,不过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或许龙殇会告诉父皇她是女儿身的事。她若无其事地品了口茶,猫儿般的美眸中突然闪过正色,“不过,柳儿,如果你真担心我呢,就老实告诉我到底有瞒我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
既然柳儿装傻,龙曦干脆将矛头对准珑髓,一派轻闲的眸中有着淡定,被她一盯,珑髓顿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来,“堂姐,到底鎏纹的孩子是谁的?”
珑髓慌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算孩子的年纪,应该是你们到东夷路上那段时间有的。不过百战的个性,我不认为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会因为冲动而要了对当时你们来说还陌生的鎏纹。而且……”她顿下话,端起茶杯游哉悠哉地品入口中,闲暇时还哼了几句小调,她的悠闲反让珑髓和柳儿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姐,你要说什么?”
“而且,我暗中查过了,鎏纹曾在东宫待过。如果时间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在东宫的时候有的孩子。”她笑笑,眸中尽是诡算,等着呢。
珑髓一急,脱口而出:“那孩子不是太子的!”
呵呵,看吧,她等到了。“哦,我可没说是太子的。”她原本还想将哪个孩子污蔑给谁,比如说王儒意,或者谁的。没想到,一条大鱼就上来了。
啧啧,这下可多了和龙殇谈判的筹码了。
“我……说错了,我……”
“总之,你们要咬定那孩子是龙殇的!”她放下茶碗,站起来,扔下目瞪口呆的两人,自个儿径直备了马匹朝东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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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东宫,正好与皇帝、皇后还有司徒宦来了个狭路相逢。
“父皇。”她惟独叩见了皇帝,对皇后之若未闻。不过皇帝也好,皇后也好,都对她这种态度漠视了。
“下臣参见五殿下。”司徒宦给她拱手,出于礼节和地位。
她嗤之以鼻。
“煌儿,你这是要到哪里去?”皇帝随口问道。
“找皇兄下棋。”她当然不会蠢到说自己是去和龙殇谈筹码。
“正好,与父皇一路。”
“是。”她乖顺地站到皇帝身边,皇帝就像习惯了似的,拉起她的手,一起边聊边朝东宫去了。
“这几日和殇儿到别苑避暑可还好?”
避暑?看来是有人替她已经做好了借口。
“有皇兄照顾,还好。”
“这么大的人,还要你皇兄照顾,真是不懂事。”皇后不满地插话。
“小孩子玩心大嘛。不过煌儿,以后你皇兄恐怕没有机会陪你到处玩乐了。”皇帝圆满地拍拍她的手,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龙曦好奇了,难道父皇要退位,还是说要给龙殇更大的权利?“父皇,此话怎讲?”
“呵呵,方才太医来报,若儿啊,有喜了。”
若儿,便是太子妃。
龙曦心中被皇帝的话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心中没来由的蛰疼,她满不在乎地问,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父皇是说嫂嫂有了身孕?那孩子是谁的?”
“说得什么胡话,若儿是你皇兄的太子妃,肚皮里的自然是你皇兄的孩子啊。”皇帝笑笑,不过心里打算恐怕还是要找个老宫人教教煌儿男女之事,虽然他说自己的断袖之癖,不过为了皇家的声誉,也还是要娶个女人当门面。
龙曦愣住了。皇帝的话给了她证实。
说什么他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