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活了过来,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就该让这平静太久的六界好生热闹热闹,我要复仇,为自己,为父王,为魔界万千子民!我对孟浪说:“孟浪,我们的复仇之路开始了,第一个目标就是明绛!”
孟浪道:“江篱将军已将昔日旧部悉数召回,云良、天狼携诸位将军已入城,只待公主一声令下,便可将明绛拿下!”
我点点头:“甚好!”
云良将军早已潜伏在棂绛宫中,现在我们就来个里应外合。
终于等到华灯初上,我潜入棂绛宫,棂绛殿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明绛倚在软塌上,衣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怀里拥着美人,只见一美人口中含了葡萄俯身喂给他,见状,明绛一脸色相的凑上去,何其享受!又一美人给他满了酒:“来,尊主,喝酒,呵呵……”
我迅速掐诀,冻上那一杯酒。
明绛接过酒杯似是触电般松了手,酒杯咕噜噜滚下白玉阶,明绛怒斥道:“怎么回事?”
只这一声便吓得众乐师俯首在地,瑟瑟发抖,就连他身边的美人也匆匆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可见,明绛平日里没少发脾气,而且发脾气的时候肯定喜欢摔杯子。
只见明绛捏起先前倒酒那美人的下巴:“怎么解释?”
美人哭哭啼啼的说:“妾身不知,妾身不知!呜呜……”
明绛松了手,愤愤然道:“来人,拖出去!”
美人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尊主饶命,尊主饶命啊,妾身知错了!”还是被两个魔兵拖走了。
我再次捏决灭了殿中所有的烛火,随即听到各种尖叫声,甚是怕人。
明绛怒斥道:“不知哪位高人前来,何不现身一见?”
我猖狂的笑了:“哈哈……好你个明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装鬼吓人,我没什么经验,只因第一次装鬼吓孟浪便被他识破了,出师未捷,往后再没提起兴趣,真不知现在这声音是否让人毛骨悚然?随手化出一个幻象飘到窗外,借着清冷的月光,的确像个女鬼。
只听得殿内再次传来鬼哭狼嚎的叫声,明绛厉声道:“都给本尊住嘴!”
一时间,明绛破门而出,我不再躲藏,就站在殿外。明绛瞧见我,一脸不可思议,更像是瞧见了鬼:“馥——馥郁?你怎会在此处?”连连向后退,差点儿跌倒。
倒也是,一个早已死透的敌人突然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眼前,心态不好的,不被吓死也得被气死,明绛表现得如此吃惊,也算是正常反应。
我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当然是来拿回我的东西!难不成你以为我来这儿看风景?”
明绛道:“崂山仙府七大长老的禁锢之术固若金汤,并且,你已被打得魂飞魄散,如何又能逃了出来?”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还能不能活着从这儿离开,而不是本公主怎样从望月刹海逃出来?”
明绛早已祭出法器:“不管你是谁,敢在本尊面前装神弄鬼,本尊定要扒了你的皮!”
我懒得与他多说,嵌越勾直接朝他打去,猝不及防的一招,直接打散了他的发髻。
明绛自然不是吃素的,与我大战上百回合,得了骨玉的力量,我的法力早已今非昔比,痛痛快快揍了他一顿,用冰刺在他身上扎出两个窟窿,废了他一身修为,拎着他到摘星楼,用他的血重新点燃星灯。
摘星楼是父王为紫堇建的,可她都没能看一眼便香消玉殒了,此处变成了父王寄托无限相思的地方,这盏星灯的灯芯,是一朵紫堇花,点亮的时候,父王的寝宫就会被紫堇花形状的光芒覆盖,如此这般,就像紫堇从未离开过他,他才能安然入睡。久而久之,这里也成了我父王统治下王者威严的象征。
趁我虔诚祈祷之时,明绛仓皇而逃,却不慎跌下摘星楼,摘星楼这样的高度,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铁定能摔死,令我想不到的是,淼淼居然接住了他。
我落在他们跟前,明绛还在不停的吐血,淼淼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求我饶他一命。
我问她:“为什么?”
淼淼闭上眼,任由泪水往下流,哽咽着说:“只因我们是一夜夫妻!”顿了顿,继续道:“他的确做了很多错事,不可原谅,可今日若我不救他,他就死了!公主,淼淼斗胆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我没再说话,只是悄悄走了,也许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卑微,无论他怎样对你,你还是爱他,甚至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我来到棂绛宫时,孟浪和江篱已经在那儿了,守卫毅然换成了我们的人。
如我所想,孟浪和江篱早已做了筹划好了一切,我的到来,只是给他们一种反抗的动力,养精蓄锐那么多年,即便我不出手,他们也能将魔界夺回来!
瞧着这些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怎么看怎么解气。
孟浪厉声道:“见了公主,还不下跪!”
一人道:“老廖我今生只拜明绛尊主一人!不认得什么公主!”鼻孔朝天,傲娇得不成样子。
其余人纷纷附和:“识相的赶紧放了老子,兴许大爷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闻言,孟浪挥动长枪直接打在那人膝盖上。
那人一个趔趄跪倒在地,拉着一张黑脸,准备再次起身。
我笑了笑,将明绛的法器丢在他眼前:“真是不好意思,没让你见明绛最后一面,可本公主不介意送你与他团聚!”
那人挣扎着起来,龇牙咧嘴的恨不得咬我一口,吼道:“馥郁,我杀了你……”
孟浪的长枪毫不犹豫穿过他的心房,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让他将没说完的话连同最后一口气一起咽了下去,呜呼哀哉,倒地不起。
孟浪的动作一气呵成,杀鸡儆猴的效果相当明显,吓得其他人趴在地上,连连求饶,对我惟命是从,忠心耿耿之类的话统统说出来了!
我遣退所有的守卫,包括孟浪,坐在我父王的雕花交椅上,思绪万千:“父王,你在哪儿?”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是夙枫,月白的袍子,高绾的发髻,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