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我也希望有一个人能为我画上一幅画,为我画出爱我之人,那我愿意沉沦其中,再不出来!
我挑衅的说:“夙枫仙上,哦,不对,如今该改口唤你战神了!呵呵……”这一笑竟比哭还要难受几分。
夙枫一步一顿的朝我走来,眼波中换上了温柔,声音中更是伪装出无限柔情:“阿颜,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我知道的!”
他的伪装,如同变色龙,何时是真心,何时是假意,又或是根本就没有真心,我已无力揣摩,嗤笑一声:“这么说,馥郁没死,战神有些失望了?”
闻言,夙枫止了脚步,嘴角抽了抽,喉结上下移动,却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我笑着说:“还是,战神打算为明绛报仇?没错,我就将他灭了,你若要报仇,尽管动手就好!我们从未真正动过手,不是吗?”
夙枫朝我伸出手,道:“小郁,听话,跟我回去!”面上出现一丝愁容。
我歪着脑袋望着他,反问道:“回哪儿去?这才是我的家,我和父王、孟浪、小妹,还有万千魔族子民的家!”
夙枫继续道:“你是我的妻,我的家就是你的家!”说得这样诚恳,演得这样真切,真叫人很想相信。
我笑得更加猖狂了:“战神这话可不能乱说,馥郁会当真的!”望了一眼他的脸,依旧是那真诚的表情,我继续说:“战神还是乖乖回崂山仙府,守着你的小师妹,万一馥郁哪天不高兴了,便将她捉了来,抽筋拔骨都有可能!呵呵……”笑着笑着,眼泪竟流了下来。
夙枫质问道:“这一年多的时光,你当真说忘就忘?难道看不出我是真心喜欢你?”
我戳着他的心窝子问:“你有真心吗?竟敢说喜欢过我?你的演技,我见识过了,第一次是千年前,你害我家破人亡,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泡了一千年;第二次,就在一年前,那时我是玉颜,拼了命只想活下去,而你呢,再次与你的小师妹联手,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为的不就是将我引入望月刹海吗?因为你们早就知道,骨玉一旦沾染了人间污秽,再回到望月刹海之中便会支离破碎,那样,我便前功尽弃,我的灵魂只能永生永世散落在无尽的海底!如果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那么,你的爱,馥郁要不起!”
夙枫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这一次,我真没骗你!小郁,我喜欢你,真心的喜欢,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猛地抽回手来,瞥了他一眼:“夙枫战神这些情话还是留着和你的小师妹说吧!”
我们很认真的打了一架,他的剑横在我脖颈上,却未入皮肉分毫,我的冰刺不偏不倚的插进他的胸膛,我以为他会躲开。
蔓菁出现了,指着鼻子骂了我一通,随后带着夙枫离开,我没有阻止他们,我还是不希望夙枫就这样死掉,蔓菁带他回崂山仙府,他是安全的。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见夙枫的脸,方才知晓这相思病却是比失忆无感综合症还要折磨人的病症,无药可医!一阵辗转反侧之后,我取出一坛梨花白,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一醉解千愁的方法在我这里依旧不管用,却与莫白不同,他不会醉,而我醉了,愁却还在,在眉头,更在心头。
抱着酒坛子坐在秋千上,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骂道:“夙枫,我这么喜欢你,你怎能这样狠心,一次次叫我尝这剜心之痛!为什么——”
手一滑,酒坛子掉到地上,咕噜噜滚出了好远,我跌跌撞撞从秋千上下来,去捡酒坛子,却见酒坛子前出现一双脚,仰头一看却看见了夙枫的脸,嘴角上扬,很好看的模样,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低声道:“馥郁,别这么不争气,不要想他,不许想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他说:“你这个骗子,给本公主滚出去!”轻飘飘往前走了几步,再次回头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我苦笑一声:“哼哼,这梨花白可真是好东西,只要喝醉了就能瞧见你,哈哈……”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出来,哽咽着问我自己:“我要怎样才能留住你,夙枫,你告诉我,告诉我!呜呜……”
孟浪说我该拿得起放得下,我的一颗心全在他那里,叫我如何放下?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几日,孟浪连哄带骗将我带进棂绛殿,朝臣已然在那里候着,见我我进入大殿,众人俯首跪拜:“参见公主!”
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我酒醒了大半,见我不在状态,孟浪朗声道:“起来吧!”
我终于想起前日在二十四木千影盒中看到父王的遗愿,揉了揉太阳穴,说:“今日,本公主有事宣布,我父王千年前与凌清一战,最终于望月刹海同归于尽,遗愿由孟浪继承魔尊之位,择日举行登基大典!诸位可有异议?”
只见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江篱最先开口:“参见尊主!”朝着孟浪行了跪拜之礼。
一时间,众人纷纷效仿,再次跪倒一片:“参见尊主!”
孟浪道:“都起来吧!”顿了顿,继续道:“在登基之前,本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崂山仙府之人屡次冒犯公主馥郁,今日,本尊便要前往崂山仙府,为公主讨回公道,告诉他们,我魔族之人不可欺!”
只听得一阵附和之声:“魔族之人不可欺,魔族之人不可欺——”
孟浪抬手止住了喊声:“江篱将军留守魔界,云良、天狼两位将军点兵三万,与本尊同上崂山仙府!”
三位将军齐声应道:“末将领命!”
孟浪不让我跟着,话语中说担心我受伤,实则害怕我再去见夙枫,我将他刺伤那一晚,孟浪便不想再放夙枫回崂山仙府,只是拗不过我,今日举兵崂山仙府,注定是一场血战,无论谁胜,于我而言,都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