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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暗夜之灵十三 暗苍老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莫爬起来,揉了揉脑袋。

他好像回到了自己家,窗外的月光依旧明亮,好像他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莫莫坐在窗前,回想着刚刚的经历:

“为什么我会进入到自己的回忆中?”

莫莫想起了那边黑暗和那个老者。

难不成都是那个老者搞得鬼?

莫莫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从穆落开始,一直回忆到现在。

记忆中那些面孔再渐渐变模糊,他们好像不断扭曲,最终化作一团模糊不清的图像。在想起来时,却又好似忘掉了什么,而忘掉的东西,却又想不起来。

老人眯着眼睛,说:

“记忆,是会一点点忘记的啊。一次忘记一点点,到最后完全忘记。”

一只巨大的紫色苍鹰突然出现。

那只苍鹰飞到对面的楼上,看着404房间中的黑暗。苍鹰的目光好似能破开黑暗,看到里面的莫莫。

茶馆中,小火翻看着手中的书。他的手停留在一页,那一页中只有两个大字——暗苍。

然而,这两个大字突然散发出光芒,光芒再空中形成一个个文字。

小火仰头看向那些文字,说:

“能够化幻境为现实的暗苍,又出现了。这个当初能和梦兽匹敌的异兽,又要重新出现了。”

.

.

.

莫莫坐在窗前,感觉脑中的记忆在不断变模糊……

最终,周围由他的记忆形成的景象破碎,他再次回到了黑暗中。这次的黑暗如同囚笼一般,将莫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

莫莫缩在那里,黑暗又来了,这次他依旧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耳边那若有若无的沙沙声都消失不见,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

他像是一个被剥夺了除了触觉之外所有的感觉的人。

“我是谁?”

“我在哪?”

……

就在莫莫在那里缩了不知道多久时,眼前终于再次出现光亮,而老人的眼中也闪出一丝光亮。

“看起来终于快醒了。”

莫莫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光亮出现的地方。

记忆开始慢慢恢复,眼前的人影也清晰起来。

周围开始明亮起来,一条小路出现在他面前,穆落就站在小路的那边,穆落朝着他招了招手,脸上还带着曾经那稚气未脱的笑容。

莫莫朝着他跑去,他们并肩走在这条小路上,就像曾经那样一起走在一条路上。他们慢悠悠地走着,不在乎渐渐消失的夕阳,不在乎慢慢出现的星辰。他们就像曾经放学时那样一边说笑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们在这条小路上越走越年轻,最终变成了儿时的样子。

快到家了,远远地便看到,七爷爷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向小路的方向眺望着。

看着莫莫和穆落快到家了,七爷爷高兴地走过来,说:

“你们俩总算回来了,今天去哪了?”

莫莫仰着小脸看着七爷爷慈祥的面孔,声音清脆地说:

“七爷爷,我们去山那边看了看。”

七爷爷一手搂着一个小孩子朝家里走去,说:

“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不过明天可得早回来点哦。”

“嗯。知道了,七爷爷。”

两个小孩一同达到。

.

.

莫莫捧着一束花,站在一块墓碑前。他的七爷爷,此时正躺在墓碑中,再也不会慈祥地对他笑了。

七爷爷的一个侄子站在莫莫旁边,对他说:

“我舅舅一生无儿无女,他说你和穆落就像是他的孙子。他临终前还念叨着你的名字。”

莫莫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墓碑。

“对不起七爷爷,我再次回来晚了,对不起……”

他的眼泪突然落下来,他终究还是回来晚了,回来时只能看到这墓碑,而那最慈祥最可亲的七爷爷再也看不到他了。

莫莫回首眺望这个村庄,七爷爷去世了、穆落走了,这个村庄中值得自己留恋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或许自己也该走了吧。

另一边,一个陌生的少年突然出现在那里,是阿漠。阿漠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一个灯笼。灯笼散发出一片温暖的光照亮了他的周围。

莫莫看着这个提着灯笼的少年,那时阿漠已经转身,提着灯笼向山下走去。

“你是谁?”

这是莫莫第一次见到阿漠,他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

阿漠回头,淡淡一笑,说:

“我只是一个提灯人罢了,来接引一个魂魄,他对我说他只是想看看一个孩子最后一面,看完了就会离开。现在他说看完了,我要把他带走了。”

“你是说……七叔?”

莫莫听着他说的话,疑惑地问道。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他,但现在他该走了。”

阿漠提着灯笼,渐渐走远了。他提着灯笼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莫莫呆呆地看着他渐渐离去。

.

一个灯笼出现在莫莫面前,阿漠提着灯笼,面带笑容地站在他面前。

莫莫擦干脸上的眼泪,从黑暗中坐了起来。黑暗渐渐消失,露出这间屋子原来的样子。

“你心中认为这间屋子是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

老人突然莫莫眼前,对莫莫说。

莫莫看着房间:橡木木板的墙壁,原木柱子,一个花盆放在窗台上,两张床同一个方向摆放在房间一边……

这是曾经他和穆落一起住的地方。

老人转过头,说:

“这是你记忆中最让你难忘的那间小屋,所以这个房间在你看来是这个样子。”

莫莫看着面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问:

“敢问您如何称呼?”

“他们都叫我暗苍老者。”

一只紫色苍鹰停留在老人肩上,看着莫莫。

老人抚摸着肩上的暗苍,说:

“暗苍的能力是将记忆变为幻境,将幻境变为现实。随着记忆的消失,幻境不再,将会出现无尽的黑暗,就像你之前遇到的黑暗那样。不过你走出来了。”

“现在,我也该走了,小家伙,有缘再会。”

老人和苍鹰再次消失不见,莫莫发现出现在楼下老人曾经躺着的地方。

穆落站在他面前,朝他招手。

“好久不见,莫莫,莫子由!”

.

.

.

楼顶,一个灯笼放在天台上。灯笼散发出温暖的光,照亮了周围。

“久违了。”

阿漠坐在灯笼后,突然笑着说。

苏麦和梦兽坐在他身后,看着楼下的两人。

阿漠提起灯笼,说:

“一些遗忘了的往事,该记回来了。”

【完】

.

“提灯人”究竟是什么呢?还有七爷爷到底是何人?

.

“提灯人”其实就是一种职业,负责接引魂魄。因为他们都提着一个灯笼所以被称为“提灯人”。

另外灯笼是特制的,作用是“照亮魂魄回家的路”。提着灯笼的阿漠形象以后还会出现,出来接引魂魄。

“带着他们回家”

.

七爷爷的身份很简单,就是一个老人。穆落父亲的一个朋友,当初穆落父亲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就将刚出生的穆落交给七爷爷照顾。

而村里还有另一个孤儿“莫子由”,七爷爷想了想,他们俩都独自一个,不如就让他们住一块吧。于是莫莫和穆落就住在一起了,七爷爷也会经常去看他们。

七爷爷很喜欢莫莫和穆落,他无儿无女,就把莫莫和穆落当成自己的孩子。

后来穆落离开,七爷爷临终时知道穆落不会回来,就像让莫莫回来,他想再看看曾经那个他爱的孩子。然而莫莫回来晚了,当他回来时,七爷爷已经下葬了,七爷爷没能看到他最后一面。

这件事也成为了莫莫永远的“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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