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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聪慧

得益于“重伤员”的身份,云飞才可以在别人都去劳作的时候,在这个原始社会的部落里,当一段时间的“无业游民”,还能睡懒觉。

这上来就是VIP级别的“病假”,云飞心里只能对穿越到原始社会的“同行”暗暗说一声:“抱歉了兄弟们,哥定的是头等舱!”

这个无业游民的身份能混多久,取决于巫孃孃的想法。

云飞算是看明白了,如果巫孃孃说云飞明天就要去打猎,哪怕云飞两条腿都没了,爬也要爬着去。

巫孃孃是整个部落的权威,掌管着整个部落的资源分配和任务分配大权,说一不二。没有任何人敢反对巫孃孃的意思,也没有任何人有反对巫孃孃的想法。偶尔有人来山洞上交“收获”的时候,云飞看见了巫孃孃在发号施令。

巫孃孃本身,同时饰演了部落的“巫”和“首领”两个角色。

云飞并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会被“发配”到原始社会,还是个超级原始的母系社会。但是既然来都来了,日子总是还要继续过的。作为一个工科男,云飞首先最想了解的是这个部落的情况,具体来说就是这里生产力情况,还有就是想了解下这个时候的世界什么样子,总不能“白跑”一趟。

部落对于云飞来说,是完全不设防的,毕竟都是“自己人”,并不知道这个身体已经换了灵魂,这里似乎也没有“偷”的概念。

云飞靠着山壁坐在属于自己的草垫上又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觉得干坐着已经是无聊透顶的时候,起身决定到处走走。

原始社会就这点不好,要是现代社会,随便给个手机或者电脑,云飞能在一个地方宅个一整天都不带动的……不,宅他十个月。

洞里洞外云飞过了几圈,就已经把这个部落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看的,物质资料极为匮乏的时代,老鼠都不愿意来“这家”串门吧。

山洞的深处,储存着一些部分粮食。洞外一侧是一条小溪,从背后山顶集聚而来的山泉,汇入这条小溪,奔向远方,几个处在小溪下游的妇人在小溪里涣洗和采集,见到云飞热情的招呼了两声。山洞的另一侧,则是一个不洁之地,臭气熏天。

云飞没在部落里发现有铁器或者其他金属武器和工具,石制木质和骨质工具倒是有一些,装备算是万国牌的,有什么用什么了。想来最好用的那批工具应该被人拿走去用了。能有工具富余,这个部落也算是比较富裕的了。

也没发现陶器,更不可能有金属器皿。储水装物,用的都是竹制品或是草制品。

部落的编织技术似乎很发达,巧手的女人可以把各种有用没用的杂草都晒干了,搓成绳,再结绳为“布”,如果那种厚厚的玩意也叫布的话……

这种布的质量取决于草的质量,由于原材料五花八门,做出来的东西也差异巨大,这些东西的用途也是极广:质量差的,地上摞几层,就是床;质量好的,可以成为衣,或者“甲”;品质值得信任的,则会被做成鞋!最高品质的,则是“网”……

对,这群原始人不是光着脚的,有鞋子的!

有衣服,有鞋子,有“床”,有“甲”,有“武器”,有“网”……

破鞋破衣云飞见到了很多,它们的归宿大概就是山洞门口的那个篝火。

破网是可以循环利用的,半上午的时候,云飞看见有几个采集回来的妇人,蹲着洞口补网,看见云飞来了对着云飞傻傻一笑,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网的材质很特殊,似是某种木本植物的纤维,和别的编织品在质地上就有很大差别,看起来很是结实的样子。

云飞眨眨眼,心道:我这开局,好像还不错?虽然跟现代社会没法比,但是这科技树水平好像比很多穿越的“同行”强多了吧。

前世看小说的时候,总觉得原始人一个个都是逗比智障加五级,神马都不会就等着猪脚来拯救世界了。

在所有的小说里,原始人的死亡率总是出奇的高,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个,这个月死几个,下个月死几个,如果赶上什么事件,说不定还会来个大批发,搞得云飞总是怀疑:人类是怎么制霸地球然后泛滥成灾的,照这样子的人口累积量,早就绝种了吧。

眼前这个部落才正常嘛,凡是就地取材能搞到的初级产品,部落里都有了,没有的东西,可能只是因为条件不合适,现在获取不到。

整个山洞内外云飞都逛了个遍,部落的“宝贝”也被云飞翻了个遍,除了工具武器之类的,还有一些牙齿做成的吊坠,鹅卵石磨的“摆件”之类的东西。

云飞给了这个部落一个评价:聪慧。

为了生存下去,尽可能的制作了一切容易制作的工具,获取了一切可以获取到的食物,采集了一切他们认为有用的资源。

尤其是看到植物根茎的时候,就心想,以前看书的时候就觉得,原始人这群傻憨憨连特么土里的果子都不晓得挖,是怎么成为“自然界之灾”的?没道理连近在咫尺的土里的“宝贝疙瘩”都会放过的。现在的这心总算是放下了,为了活下去,为了基因的延续,原始人真的拼尽了全力。

现代人认为,原始人是无知的,弱小的,愚昧的,可云飞觉得,这个原始部落的智力程度,早已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样有一点不好,以前看书里,别的同行用的招数,在这里不太好使了。

除了这些,山洞外面是一片人工铲平的开阔地带,大概是为了防备野兽兼预警的作用,开阔地带的边缘能看见一些妇人带着稍大一些的孩子在劳作,或是刨坑找食,或者割草储备,或是寻找什么东西。

整个部落唯一云飞没有侦查过的地方,就是巫孃孃所处的临近山洞的地方,那里存放着巫孃孃的“专属物资”。

云飞想去看看的时候,被巫孃孃几棍子轰走了。

巫孃孃此刻拎着一根棍子,站在山洞口的火堆边,指挥着几个小孩子沿着篝火往外扒拉草木灰,往边上的一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上涂抹。火堆上面已经挂着好几块这样的肉,看来是要做熏肉了。

看着原本鲜红欲滴的生肉,变成黑糊糊的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云飞不由得腹诽:谁家熏肉这么做的?致癌物超标啦!

当然如果想开点的话,原始人已经有储存食物的概念和技术了不是?

巫孃孃的万能草木灰……

似是注意到云飞出来,巫孃孃指着手边一个草编篮子,示意云飞:“七!”

七这个字云飞早就懂了,七就是吃,喝也是七,凡是从嘴巴里进去的,都可以说七。

云飞顺从的走到篮子边,正好也饿了,低头瞅了瞅伙食,呃……

某种植物的根茎,刚在洞里边就见着了。

云飞拿了一个出来,随意的擦了擦,就送到嘴里咔嚓咬了一口:这玩意,口感说不上好,跟咬了一口糟木头似的,味道不错,有点甜,水分也多,像是以前吃过的一种叫雪莲果的高级水果。

没心没肺的云飞反正已经放下了对周围同类的一切戒心:这是原始社会啊,报团取暖的原始社会,巫孃孃让干啥就干啥!

一个“果子”下肚,饥肠辘辘的肚子终于舒服了。虽然没吃饱,但是云飞想来,部落的物资也不丰富,自己多吃一口,同族就少吃一口,没准就会有个同族因此死去,所以没好意思再去拿。

没有私有制的原始社会,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咱自觉性也得跟上是不是?人类是群居动物,如果同族饿死的太多,跟这群“地头蛇”相比,自己的生存很大可能也是成问题的。

既然果子吃完了,云飞就打算走出去一些,多看看多了解总是没错的。

没成想,又被巫孃孃叫住了。

巫孃孃手里拿着拳头大的一块血呼啦差的肉,做出递过来的动作,“七!”

这是吃完果子又吃肉?

肉啊!

还是没有被草木灰污染过的新鲜的肉!

来到原始社会第一顿“野味”就这么到手了,云飞不仅内心一顿热泪盈眶:幸福来的就是这么突然,头等舱的“猜想”坐实了……

有肉不吃是傻子!

而且没准这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是个顶级野味!

云飞麻溜的接过肉……

巫孃孃身边的几个小孩,齐刷刷的看向云飞!

确切的说,是看向云飞手里的肉!

几个孩子因为干活弄的满身满脸黑糊糊的,此刻正满嘴溜口水,就那么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肉。

云飞立马就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部落的肉是紧俏物资,并不是想吃就吃的,看把人家孩子给馋的……这跟想象中的好像不一样,原始社会不应该大口吃肉大秤分金……不是,是大块分肉人人有份的吗?怎么搞的好像很缺肉的样子?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到底是野外猎物不丰富,还是部落的武力值不够。来到这个世界,云飞第一天就体验到了VIP病假,所以对于野外是一抹黑。

随着对部落的了解,云飞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但是碍于语言不是很通,加上刚穿越过来对这里的生疏感,不方便多问。

忽然云飞又想到,巫孃孃为什么单独给自己一块肉,自己来第一天也是“头等舱”待遇,难道自己……是那个什么什么劳什子,天命之子?

云飞手里捧着肉,又看了看那几个孩子,又想:哥没过来之前,也是天天大鱼大肉的,天天过的好日子,要是哪天没有肉吃,这天就跟没过一样。不像这几个孩子,这么可怜巴巴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活这么大估计都没见过什么油腥。

自己手里这块肉,不如就给这几个孩子……

闻闻吧。

开什么玩笑,这没准是个什么顶级野味的肉,哪能因为一时心软给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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