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唐自嘲的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现在已经不需要那种药膏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汽水!”她举起空汽水瓶晃了晃,随后转身跑进了烤鸭店。
白健回到办公室,脱下外套,坐在椅子上,对着正在喝茶的王朋说道,“说吧,中午想吃什么?”
王朋饶有兴致的问道,“吃几顿?”
“两顿?”白健挑眉反问。
“三顿!”王朋翘着二郎腿,一脸的得瑟样。
“成交!”白健爽快的答应着。
“走!”
在外面耽搁了好一会,何小唐赶紧回到厨房,胡叔恰巧不在,她继续着没完成的薅鸭毛工作。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终于这八只肥鸭都齐刷刷的躺在了盖帘上。
“丫头啊,铁盆里褪下来的毛,你就倒在后院东墙根,那个大箩筐里面就行了,等攒够一车我再一块拉出去烧了。”
“好的,我知道了胡叔。”
何小唐吃力的端起大铁盆,迈过门槛,一点一点挪到后院的东墙根。
眼前的景象顿时让她傻眼了。
超级超级大的一个藤条编的箩筐!
里面白刷刷的,全是鸭毛。
何小唐的大眼眨了又眨,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丫头啊!”胡叔站在门口喊她。
何小唐赶紧跑回来,“咋了胡叔?”
“这都快十一点了,你得提提速了哈,今天的烤鸭还有四十分钟就烤好了,一会咱还得去前厅,我好教你卖烤鸭!”
何小唐连连点头,“好的胡叔,那我接下来干点啥?”
“现在是秋季,这批鸭子都长了很多绒毛,开水也褪不干净,你得细细的再去薅一边,要不然烤的时候,那些绒毛烧焦了粘在鸭皮上,会影响味道。”
胡叔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没有半点不耐烦。
“行,胡叔,我现在就去弄。”何小唐搬过来一个木头板凳,听话的坐在那,瞪着一双大眼,仔细的薅着绒毛,心里却惦记着那一大箩筐的鸭毛。
“胡叔,这褪下来的鸭毛,您每次都是烧掉吗?”何小唐一边拔着绒毛一边问道。
“没有,之前都是埋在山脚的壕沟里,后来镇长派人来找过我,说是山上的野狗野猪啥的总是把这些鸭毛给掏出来,刮的满山都是,形象市容。
后来说,让我把这些鸭毛攒到一块,南甸子那边有个大深坑,后来我每次都去那烧。”
“咱老百姓干点买卖不容易啊!”胡叔回忆起往事,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何小唐听得是一阵心疼,这得瞎了多少白鸭绒啊?
“那以后您这鸭毛,就都卖给我吧!”她抬起头,看着胡叔开口道。
“丫头啊,你要这鸭毛啥用啊?做鸡毛掸子得用鸡毛!”胡叔语气温和的强调。
“我想用来做羽绒服!”何小唐没打算隐瞒,便实话实说。
“啥是羽绒服啊?”胡叔翻着烤炉里的烤鸭,抬手用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问道。
“就是冬天穿在外面的外套,比棉袄还暖和哩!”何小唐神秘的笑笑。
何小唐想象着,如果张芬和小不点都穿上了羽绒服和羽绒裤,那么这个冬天,在那个四面漏风的屋子里,应该会好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