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的被亚琪紧紧握着的那只手终于还是冰冷的滑出了亚琪的手心,亚琪一下子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痛苦的抱着皇甫天哭喊着。最终也因伤心过度,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
待到她第二天醒来时,皇甫公馆已经上上下下都摆满了白色的鲜花。
亚琪面无血色的坐在床边,下人们拿来了为她准备好的黑色风衣,亚琪挥了挥手,示意让她们先下去。
是一个阴冷的天,亚琪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湿寒的空气迎面扑来,而它丝毫不能改变亚琪的表情。她从怀中取出贴在胸口的项链吊坠,那是一个镀金的空心吊坠,亚琪用手慢慢的抚摸着它,然后“啪”的一下打开它,里面躺是一张雍容华美的女人照片,那正是亚琪从未见过面的母亲。而此时,亚琪闭上了眼睛,泪水再一次的滴落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这里面,母亲照片的旁边,马上就会放上父亲的照片。
亚琪出生的那一年,皇甫天已经50岁了,他这一生都钟情于他的事业,未曾结婚。亚琪的母亲叫宫亚美,她本是是皇甫天的一位私人助理,虽不是美色过人,但也气质出众,并且做事极为细心伶俐,为人也亲善可亲。于是在和皇甫天频繁的工作交往中,两个人日久生情,终因一次意外,怀上了亚琪。
皇甫天虽未娶她,但她得知宫亚美怀孕后,不顾世俗言论,立刻就把她接进了皇甫家。终于在第二年,宫亚美产下一女,可惜她却遭遇了难产大出血,最终抢救无效而亡。可怜的亚琪一生下来就没有在见过自己的母亲。
年过半百的皇甫天觉得十分愧疚,他决定把宫亚美葬在自己的墓地里,而且碑文上刻下“妻宫亚美”的字样。他还让人精心打造了一个空心镀金吊坠,挑了一张宫亚美最漂亮的照片放在里面,带在亚琪脖子上。而且他对死去的宫亚美发誓要让他们的女儿亚琪过上最好的生活。
所以皇甫亚琪虽然一生下来就少了母亲的疼爱,但她却拥有了更多父亲的宠溺。可以说这么多年来,皇甫天事事都顺着亚琪,依着亚琪,完全把她捧在手心里。而亚琪也知道,在这个世上,对她最好最亲的也就只有父亲一个人。而现在,父亲也离她而去了,这让这个年纪还尚轻的小女孩如何承担这份巨大的悲痛。
亚琪缓缓的合上吊坠,楼下早已停满了点缀着白花的大小车辆。今天,亚琪要跟随大家一同把皇甫天的遗体送到殡仪馆去。
这时从楼下的一辆黑色奥迪里走出一个人,一身黑色的西装,眼上还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他伸手看了一下表,然后转过身来向上抬头。他抬头的这个角度刚好十分精准的对着亚琪的窗子,不错,他就是秦子墨。
曾几何时,亚琪有太多次都会从这个窗口看见这个男人,每一次她都会挥着手,兴奋的叫他的名字。而这一次,这个男人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她看着他,她甚至不愿将头稍稍探出去一点,她更不想挥手,也不想再叫他的名字。
她只是用手狠狠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然后便决然的转身离开。
脱去身上的睡衣,换好黑色衬衫,黑色裙子,套上下人刚拿来的风衣,站在镜子里的亚琪仿佛一夜之间瘦了一大圈,憔悴的面容,红肿的眼皮,嘴唇也有也干裂,她伸手打开梳妆柜,取出一副墨镜,刚要带上的时候,门却响了。
“谁呀,进来吧。”亚琪的声音沙哑又微弱。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黑色的身影走到亚琪面前,是秦子墨:“都准备好了吗?该出发了。”
“谁让你上来的。”亚琪并没有看他,依旧站在镜子前。
“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你站在窗口,脸色很不好,怕你……”秦子墨的声音低沉且温和,听的出有关心,也有歉意。
亚琪在镜子前顿了许久,突然走过秦子墨身边,把房门咣的关了起来。
“秦子墨,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亚琪上前走了两步,用犀利的眼光盯着秦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