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并不是千晨送饭。待到第二日中午,她才重新来到禁室,正对上鸣岐一双热切的眼睛。
她不由得一愣,低下头,抿抿嘴唇,道:“我去给她了,她也收下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这样的结果,难免让鸣岐有几分沮丧。
千晨一边将饭菜拿出来,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他,道:“或许是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她那边也很是慌乱,难免顾不上你。你若是要再给她写信,我就晚上去送。”
鸣岐点头,“嗯”了一声,接过纸笔,埋头写信。
待他写完,再给千晨时,她没有如同昨日那般直接离去,而是学着鸣岐那样席地而坐,撑着下巴望着他,“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喜欢乐媛什么呢?我还记得我们当初遇到时,你们两个还吵的不可开交呢。”
鸣岐这两日心情一直处在谷底,此时被千晨这样一问,脑中便浮现出阿宝娇俏的模样,脸上便不由自主便带出一丝温柔,“就是喜欢她这个人,仅此而已。”
那样子,仿佛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光。
可这光芒太过刺眼,千晨竟觉得眼睛胀痛,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收拾东西离去。
这几日,华族内部异动频频。
鸿宗颐将华族本部以及新并入的部落混合整队,接着又重新打散,划分成五只队伍,并定下主事之人。同时也已经商议好了作战计划,准备在勒族未到之时,便先发夺人。
因鸣岐犯错被囚,他所率领的虎队,则被鸿宗颐交给了刚刚痊愈的云策,部落权利交换更迭。
嫡脉销声匿迹,反倒是庶子风生水起,自有心思活络之辈开始重新站队。
但不得不说的是,被鸣岐一手带着的虎队却是个硬骨头,虽又被鸿宗颐重新划分给了云策,但这并不代表云策能够降服这头野性难驯的猛虎。
打,他自然是打不过;骂,如何骂得,毕竟是他自己的实力难以让众人信服,于是这一块骨头,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噎在了他的嗓子里。
鸿宗颐等着鸣岐熬不过,过来求他,所以鸣岐虽是被关在禁闭室内,但该知道的事情却一点都没有落下。
这一日,禁闭室的们再一次被推开,弯腰躬身的列灵笑着进入这个逼仄的空间。
若要问鸣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恐怕就是当时一时不慎将这个祸害带进了华族,才导致了如今与连山族的决裂,自己也深受其害,和阿宝处在了现在的局面。
他闭眼不与看到列灵,对他鄙夷不屑,偏列灵曲意逢迎至鸣岐身边,未语先笑,谄媚之际。
他道:“少族长,我今日特意过来看看您。”
见鸣岐不应也不生气,叫了人拿了厚棉被进来换上,又特意亲自打开门通气,让阳光撒进这阴暗的地方。
待将这屋内终于弄的焕然一新之后,才垂首到鸣岐身边赔罪:“少族长,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几日随着族长调兵遣将,一时没有抽出时间来看您。”
知鸣岐因连山族的事情恨他,又道:“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的不对,族长现在气还没消,等他气消了,我立马便向他赔罪,一定让华族与连山族重新旧好。到时,我也会亲自去连山赔不是。”
可是直到他说完了所有,鸣岐却还是听而不闻,视若无睹。
列灵并没有生气,他最是清楚这些天之骄子,张扬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那血统里就是目中无人,为所欲为的。
所以,列灵已经做好了被鸣岐或破口大骂,或拼着老命挨上一顿打的准备,但单单没有想到现实却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这可如何是好,鸿宗颐交给他的任务又如何去完成。
列灵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族长将虎队交给云策少爷,便是有意让他带队出征。眼看着他如今就要作为主力上战场,到时再立上一星半点的功勋,这族里的风向可要变了。”
“父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您只需去跟族长服个软,道个歉,自不会还被关在这禁室之中,伸不开手脚,平白受上这么多的苦。”
列灵语重心长,面上还努力营造出一番赤胆忠心的模样,“我能进华族,全凭您的一番引荐,自不能当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如今云策少爷同荔族相勾连,眼见少族长的地位不保,我心里实在是焦急万分,只愿身先士卒,为您效犬马之劳。”
“少族长,您可万不能再为那些儿女情长,耽误了您的锦绣前程啊!”
列灵这一番话,可谓是情真意切,字字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