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奇这里纳闷着王成唯是不是对自己没有冲动。而张也也和陈斌是渐入佳境了。双方父母都是熟人,见两个人感情稳定。就不着急了,任由着他们慢慢谈。
教师节过去了,国庆节近在眼前。莫奇那个忙呀。忙得都没时间见王成唯。这样一来,那心里头那件事儿,也搁置了近半个月。这天,原本是休息日。王成唯约她去西园,莫奇答应了。可最终忙到傍晚。两人吃了饭去了西园。玩的人都没几个了。
但是这不妨碍两人的性质。近半个月没见面,王成唯看着她有点瘦了。那头卷发没时间打理,乱糟糟的。刚见面时,她的头发才到脖子。这会儿长了点,她扎起的马尾也长了很多,一甩一甩的。他笑着说:“你还是把头发养长了好看。”
“没时间打理,这会儿难受得很。扎起来省事是真的。上次那发型,还是跟你见面之前,为了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特意找发型师整的。别说,我自己都不满意呢。但是碍于面子,我总不能说自己不好看吧。”她又笑了,酒窝浅浅,两眼弯弯。
两人说着话,一路走着。莫奇奇怪地问:“这西园里,都是些孩子玩的。我们这年纪要去也应该是去mz乐园。那里的游乐设施才是我们玩得吗?”
“那里晚上不开,我早觉着你肯定要忙到很晚。这不,才来西园的嘛。你看,摩天轮。”王成唯盯着那摩天轮。心里头有一个小愿景。他很早之前,就有一个小愿望。和喜欢的人,坐摩天轮里,看看这座城市。那狭小的空间,离地面高高的距离……他很想试试,能不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当两人真的坐进摩天轮。气氛却开始有些古怪起来。王成唯一直不说话,盯着莫奇。莫奇心思又恍惚着想起也也说的话来。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王成唯的手。她也是第一次看他的手。一双手嫩白,手指细长,指关节分明,挺好看的。这个时候,他两只手,交叉着,不安地来回搓着手。莫奇又抬头看他的眼,四目相对。她瞧见了一双炙热的眼睛。她心里头,豁然开朗。
不是他不想,是不敢吧。鬼使神差的,她伸了手,一把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显然,王成唯也是一愣,手有点僵。也不知道该咋办。
莫奇干校一声,想要抽回手。不成想被他放手一下给抓住了。两人面对面坐着,四只手握着,膝盖抵着膝盖。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这姿势,有点累。可是莫奇也好,王成唯也好,都不敢也不想变化姿势。就这样,感觉挺好。
尴尬了一会儿,莫奇突然笑了,问:“你是不是不敢牵我的手?”
王成唯面上一红,点了点头。两眼亮亮的看着她。莫奇又说:“就知道你不敢,我就先牵了你的手。怎么样,感动吧?”
王成唯看着她傻傻地笑。他之前是真的不敢。其实很早很早,早到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他就很想牵她的手。可是怕吓着她。摸不着她心里头怎么想的。所以不敢。如今这手放在手心里,他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心里,觉得踏踏实实的。就好比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好安心。
摩天轮转一圈,才两三分钟的事儿。可是于王成唯而言,是那么短暂。从摩天轮里下来,王成唯用自己右手抓住了莫奇的左手,一直拉着不曾放过。
即便是手心都冒汗了,也不曾放过。等到莫奇觉得手心黏糊糊的受不了,才抽了出来。王成唯才哈哈一笑。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西园里溜达。似乎谁也不愿意先离开,想要在一起,多一会会儿,也好。
结果,天空突然飘起了毛毛细雨。两人站在江边的廊下,看江,看江对岸的城市灯火。即便是不说话,就这样站着,也挺舒服。莫奇看着眼前的雨,虽然不着急,但是车停在西园外,走过去好远呢。这江边一路过去,隔开百来米才有一个小亭子。一路走过去,可不得全湿了。就现在身上也是半干半湿的,有点冷。
突然,一双手,从她身后,缠了过来。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他用他的双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接近的距离,彼此的心跳如鼓。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平静下来。
王成唯抱着她,看着雨,一阵一阵的下。他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了。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上。闻见了她发间,洗发水清爽的味道。发丝拂过他的脸颊。王成唯心里有个念头。是她率先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里。那么接下来他们之间的每一步,都由他先来跨。他要好好地抓紧眼前这个人。敞开心扉,将她迎进心里,妥善安放。
微风沉醉的夜晚,雨有一茬没一茬地下着。两人轻轻相拥,就仿佛是拥抱了整个世界。这个晚上的西园,夜雨微茫,江水滔滔,江火缈缈。这一幕,长长久久地烙印在两个人的心里。
落雨的夜晚,也也在家里和陈斌煲电话粥。陈斌是音乐老师,这演奏会是友情参演。过了这演奏会,也就闲了一点。这会儿也也一边画画,一边接电话。那边陈斌则是一边看电视一边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居然也很自在。
“我阿姨说,挑个时间,我们两家人见个面吧?”陈斌开口,声音慵懒。
“再说吧。”也也觉得时间尚早,“我美术学院的老师说,邀请我们几个毕业生一起去采风。我正好请个年假。跟着他们一路北上,大概要十天半个月的吧。”
“什么时候?”陈斌一下子坐了起来,“你早不去晚不去。这一去就十天半个月,你怎么没跟我商量一下?”
“我看了时间了正好是寒假的时候,还想问下你,要不要一起去?”也也微微皱眉,这一分心,画布上的向日葵的叶儿,画坏了一笔。她心情略微有点不爽起来了。
“这样……”陈斌思索了一下,“时间行程发来我看看,到时候再跟你说,我能不能去吧。”
“这样的话,你就别去了。我们组织起来人数安排食宿预定,都是要提前很多的。”美术生大学的最后一年,都在各地写生。他们学校安排的食宿可都是属于艰苦条件的。估计陈斌也吃不消,再听他的口气,更加没有想法带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