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空气将骨头里的寒气一点一点勾出来最后将人心里仅存的温暖吞噬掉。
死牢像是一张永远喂不饱的嘴,宫里的人儿总有各种法子把自己看的不顺眼的人送到这来。
司墨忆便是被司徒枫陷害送到这来的。
雪白的披风与这行成巨大的反差,有些“老鼠”看见眼前那缓缓经过的雪白便想伸出“爪子”求救。把那雪白当做是此时此刻唯一的救赎。
温暖顾不上自己的披风被拽皱,或是粘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人!
上次进宫自己完全就没有警惕,完全忘记这宫里的真实面目。在现世,哪怕隔了几千年那皇宫里的阴暗仍然流传着,并且只有更甚。
经过一根很生锈的铁栏,温暖终于在最深处找到了司墨忆。
看到眼前的一幕温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以免那心痛的声音抑制不住脱口而出。想伸手触碰却又不敢惊扰他。
司墨忆的牢房显然是司徒枫亲自吩咐的,粗糙生锈的铁链拴着司墨忆的双足。那被被寒气包围的赤足惨白不见一丝血色,双手被吊起,手掌无力的垂挂在空中,污垢血渍残留在指甲缝里。
墨发垂散面容被隐藏着,此刻的他就从天界堕落的无上战神,被魔气侵蚀沾染上红尘与魔界的污秽。
司墨忆很早便察觉有人来了,只是来的是谁自己一点也不关心。直到那熟悉的气息,那熟悉的温度,即便隔了短距离也能感受到是她!
她没事!太好了!阴暗的角落里嗜血的笑容展开,舌尖舔过利牙,干枯的血液以及知道她没事的喜悦在燃烧着骨子里的热血。
司徒枫,吾已归来,汝可准备好承受了?
铁链的碰撞声勾回来温暖的注意力,看向那人心跟着揪成一团。
那张期盼已久的面庞终于抬起,墨发滑动露出神的容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笑呢?司墨忆你不必忍”着痛。
温暖还未说完便被司墨忆打断,而她也因为司墨忆的话感到深深震撼。
“暖儿来了,我不能吓着你啊?害怕吗?对不起,现在我没法安慰你。”
安慰个大头鬼啊!现在谁在安慰谁啊!怎么能用现在这幅状态说着样的话啊!犯规啊!
泪终于控制不住了,咸涩的味道尝到嘴里,泪水低落在地上绽放出泪花。
双手握住铁栏使劲摇晃,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把它打开,此刻的温暖恨自己不够强大!
为什么啊!为什要反过来安慰自己啊!这人不知道自己额头都是血吗!那样的笑容真的很……碍眼啊……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失去母兽的庇护仰天悲鸣的小兽,用手去敲,用身体去撞,用脚去踹。
“暖儿!”
以往宛如冰面平静的双眸被打破,惊慌恐惧地看着温暖发泄似的救赎。心脏很疼,疼的的难以呼吸。
打不开,怎么都打不开,温暖跌坐在阴冷潮湿的地上,头靠着铁栏似乎想着这样或许可以离司墨忆近点,娇嫩的手被铁锈划破,身体撞的没了知觉。血顺着指尖留到地上,那抹红刺痛了那双注视着的眼。
“南承!带她回去。”
不待温暖反应过来,便有一只手将自己揽起,小心翼翼的扶着却要带走自己。
温暖惊慌失措的回头一边对南承拳打脚踢。
“不!司墨忆我不走!司墨忆你叫他放开我!司墨忆!司墨忆!”
看着离司墨忆越来越远,温暖更是加重了力气,还留着血的手捶打在南承高大的身躯上。
“暖儿,很快我就能出去,乖~等我~”温柔中带着心疼。
“带她回去,照顾好她,轻点。”
南承当然知道要好生照顾主母,否则等爷出来了看到主母哪不好还不得把自己剥了。
被南承带着飞向空中,温暖的脑海里还不断浮现着方才的最后一幕,司墨忆动了动右手像是……要抓住自己一般,那样刺眼的笑容,那样残忍的话语……
痛心的闭上双眼,泪打湿南承的肩膀。
“主……啊!那个宋家主啊~我们爷现在最放不下心的是你,我们爷很快就可以出来的,只要您没事我们爷就没事。”
“真的吗?”着急司墨忆的温暖没有注意到南承对自己的尊称。
“嗯嗯,我们爷很厉害的,您要相信他!”
“厉害个大头鬼啊!厉害被打成那样!镇国大将军是说着玩的啊!他脑子里是不是浆糊啊!司徒枫那个小人都打不过吗!你说啊!他厉害在哪啊!你说啊!”
被司墨忆气的心疼,转而把火气发泄在南承身上了。
即便是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南承也抵不过此刻温暖关心则乱的怒火。只感觉自己的右耳要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