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沉思,他一只手轻轻覆住我手背,打趣道:“当初你见我时我记得也摔伤了脚,这下可好,天道轮回。你那时的气,可是消了?”
我微微抬眼,这事儿早被我忘光了,他倒是有心还记得。
“我何时说过生那天的气了?”
小不点头偏到一边:“我倒宁愿你是负气才这般对我。”
我干咽一口口水,装作没听见,扶着他靠在一桩树干旁。热气球早不知去向,那吊篮里的衣物和食粮自然都没了,好在银两还在小不点身上,我动作得快,不能让他等太久。
但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大约就是这个道理:我没走多远,竟被不知从何处涌来的一干白衣人团团围住,他们手上皆是冷兵器,再明显不过,这是来打架的。
起初以为他们是山贼,因为印象里山贼的文化素质普遍偏低,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不仔细辨别根本听不懂他们乌哩哇啦地说什么。
手持大刀的圆脸大汉似乎是这一干莽夫的头儿,会一些皇城根儿底下的话,卷着舌头问我是何人,要去何方。
此话一出,我的手指不禁沾了沾腰间的铁牌。
若是山贼,那可真是一群不敬业的山贼啊。
论性质,我本来也可以和他们算作同道中人。盘问底细,不是对暗号就是要过招。杏眼一眯,这阵场,八成是个做见光死勾当的组织。
我颠了颠手中的钱袋,痞气地笑了一笑:“小女子赶着下山,还望诸位行个方便。”将钱袋在诸人面前晃了晃,竟没有一个人露出贪婪之色。我眼眸一冷,心叹道:今天竟是个伤筋动骨的好日子。
圆脸大汉口齿不清地说了一通,大意是姑娘不必急着去,他家主上想见见我。
“小女子不识得你家主上,更没有必须跟你走的道理。”
圆脸大汉道:“跟我们走,亏不得你。”说完露出一口黄牙,我头上的青筋跳个不停。
“怎么?想让老娘去给你家主子做压寨夫人?”我冷声问道,没性子和他们耗,心想大不了打一场,死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