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与花谢,这真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林淋雨此刻端来一碗红豆粥,说:“我就知道你心急,先喝点粥,我去准备早餐。”
我接过,囫囵了半碗,也顾不得自己那份香喷喷的早餐便兴冲冲地跑下山,我想忆华一定快到了,我要去山脚下等他。
人的执念这样深,能够自顾自地忽略事实,甚至缩短空间和时间。我相信他来,他就一定会来。就像他相信会下雪,便一定会下雪。
但当我奔行至半山腰处时,三名红衣女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其中两名一看便知是中间那位的跟班。
立于中间的那位女子略去开场的自我介绍,直接给我当头一棒道:“凌王妃走得这样急,就不怕伤了自己骨肉么?”
我停下来,侧耳静听,这声音似乎在哪个地方听到过,记忆如同流转的漩涡,浑浑浊浊,暂时不能清晰剥离出曾经的那段录音。定眼瞧瞧这女子,眉清目秀,倒是标致可人,头顶银闪闪的饰品随风丁玲作响,看起来沉重而肃穆,倒是会让人敬畏不少。只是这出口的语气在我听来,委实不大受用。
我怀孕这件事,知道的人全在山顶上,她如何得知?
许是见到我略带惊疑的表情,女子半仰头颅,高傲地一笑:“王妃这样的表情我喜欢。哈哈!”说罢伸出舌头舔了舔她那烈焰红唇,懒懒地继续道,“囤了那只小凤凰仙泽的孩子,即便未成形,也会比凡人的香美不少。”
此话一出,我的头皮不自主麻了一下,收起一脸的狐疑,警戒起来。这么说,一直在梅城作害而未被抓住反倒让忆华陷入疲于破案状态的罪魁祸首,便是眼前这位了吧?一大股怒火蹿上心头,我捏紧了腰间的牌,冷笑一声:“你这样,可算自投罗网?”
女子微愣了愣,尖声而笑:“哈哈哈!王妃好胆量,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不都会先要问一问对方是谁么?”
我将一整副牌从容地抽出来,从容地抱肩环臂,再从容地一笑,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