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一整副牌从容地抽出来,从容地抱肩环臂,再从容地一笑,道:“你说。”
女子面色冷了几分,似乎有些被我激怒,却依旧看似很有涵养地忍住不发威,一旁跟班的小侍女倒有些按耐不住:“大胆!岂能容你对神女这样不敬!”中间那位女子抬一下手,示意她住嘴。
我了悟地点点头:“原来是你。”
她又似乎有些许紧张,连忙问:“是我又怎样?!”
“哦,不怎样,你是挺神的,竟然还知道小凤凰的事。可我家的凤凰也不是吃白食的,前阵子,你被伤得不轻吧?”
那神女神色略显慌张,企图用笑来掩盖:“果真不能小觑了凌王妃,是个细致人儿,竟知我与他斗法之事。可那只小凤凰也受了重伤,王妃捉我,是想为他报仇?”
我掂掂手里的牌,漫不经心地答:“你既然被人冠了个‘神女’的名号,我私下里觉得起码是要担些做‘神女’的责任的。不过纵观你的所作所为,先是鼓吹百姓造反,再来剖腹食子,现下竟然还在我的头上动了一把土,你这神女做得委实过分了些。你说,我有可能不收拾你么?”
那女人却冷而尖利地笑出声,道:“哈哈!王妃心怀天下,却不知天下人也‘心怀’着王妃呢!想要收拾我?哼,你也得要有那个本事才行!”话毕,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长剑直指我胸口,我连飞五张牌,砍在剑的同一处,“哐当”一声便将长剑生生断成了两截。两个侍女明显不如她们主子有见识,瞠目结舌,愣住了。
神女见兵器折断并不惊慌,依旧握着戕折的剑杀向我。虽然自从跟了忆华安心过日子后我鲜有抛头露面亲自打架的时候,但对打架还是颇有心得的,比方说打架其实是一个手脑并用,而绝非身心娱乐的活动项目。同这个神女的过招略显单调,无非是她刺一下我躲一下,或者我夺命她跳开,慢慢地,即使不用聚精会神也可以打得彼此势均力敌,谁都占不得上风,却也不会被压得翻不了身。
我渐渐觉得,她并不是来找我打架的,更不要说吃我腹中的孩子了。
既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何况不是个正派醉翁,探口风就成了太极式打架中唯一的消遣。我说:“神女真是好本领,剑落劈花舞成了杨柳拂花。”
她冷笑一声:“伤了你也会动了护住孩子的那一团仙气,你当我傻么?”
“哦?那若是我动作再大些,是不是也可以动了仙气?”我跃上一根树桠,飞六张牌直戳她的命穴。
“这可是仙气,你动作再大,若是仙气没有一个泻出的出口,也伤不到孩子。很好,你就这样挣扎,慢慢消耗了体力便我取食。哈哈!”
谈话间,只听凄厉两声惨叫,我分神一看,原是那四个女人追来做我的打手了。林淋雨不温不火地说:“八婆,这种事你就不要再做了吧。一个孕妇跑这么快,跳这么高做什么?”
司盈暖笑着说:“这么好的花林子,染了血甚可惜,不染血,就开不出更红艳的花,也甚可惜。老大,你说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