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盈暖笑着说:“这么好的花林子,染了血甚可惜,不染血,就开不出更红艳的花,也甚可惜。老大,你说该怎么办呢?”
未等我答话,神女又说:“怎么,王妃不想同我单挑了么?”
我迟迟不应司盈的话,原本是在等神女气急败坏地问一声:“王妃,你怎么能如此卑鄙,单挑改群殴,你的节操呢?!”却没成想换来她平平淡淡这样一个问,问得我很不开心。我五指翻玩着铁牌,慵懒道:“我给过你机会,你不好好同我单挑,现在,老娘没兴致了。司盈,今晨的花,开得不够红啊。”
神女眼中飘出一抹轻蔑,只轻言一声:“你觉得,她们四个可以拿下我?”再覆手一挥,这动作太快,由不得人作出什么反应便瞧见她们四人皆后退五步之多,吐了一口鲜血,随后瘫倒在地。我有些失神,按捺住头顶冒出的青筋,喝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神女舔了舔手上的血,一双细长的眉目斜视我,唇角一扬:“我只对你稍微感一点兴趣,其余的,很碍事。我们两个慢慢打,急不得。哦,对了,你心急也没什么用,你自信可以击败我?”她稍微顿了顿,放下唇边的手正立于我面前,“据我所知,你那样的武器,比较适合远程攻击吧?那么近身就应该是你漏洞百出的地方。”
思绪飞转,脑海里有一道灵光闪过,我顺着光的方向摸索出曾经存在于记忆中的那段寻常录音,不禁失声而笑:“怎么,难道你从一开始就盯上我了?那倒真是煞费了苦心。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将铁牌腾空翻转又接住,“我的近身,也不会有漏洞。武器店老板,想试试么?”
神女露出几分诧异和赞许交错的神情,道:“王妃如何得知?”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她顿了顿,又坦诚地点点头。我徒生一种感叹:虽然我不晓得这个人出于何种目的作恶多端,却是个很讲究风度的人。但敌对立场上,没理由把风度这种事情留作自己的底线。
我“呵呵”一笑,没脸没皮有些无赖地说:“哦,瞎猜的。”
然,事实上,大千世界中绝无可能存在凭空猜测这样准确的人,万物皆有律。她说得不假,我的武器若一直保持这种姿态,便只可远战,不可近身。熟知我这牌用法的人除了我们五个便再无其他,稍稍见过我如何用它而活下来的人除了小米便是武器店的掌柜。我微微眯眼,感觉自己被人从头耍到尾,一股恶气在心底盘旋良久,像一头四处冲撞的猛兽。
神女似乎也有些被我激怒,抿起唇角,双目寒得可以结出冰来。我与她对峙许久,听到一声冷笑:“金贝壳,我看你在凌亲王身边依附的时间太长,有些目中无人。当然,你在那边世界里也是一贯的目中无人。不过,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用尽手段当上王妃,就真的可以在这个高位上为所欲为了吧?”
有一种叫做“错愕”的情绪瞬间吞噬了我,山林间有清凉晨风习习而过,我执着于她毫不费力吐出的四个字——“那边世界”。这个女人,究竟还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