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绍正在睡梦中,忽然感觉脸上湿漉漉的,睁开朦胧的双眼粗粗一暼,一颗虎头正伸着舌头作势要舔他,吓得王绍下意识的往后一滚,抬头一看,是山君,不由得脸有些臊得慌。
“山君,你怎么在这儿。”
山君抬起头,斜着望了望,从山君眼里看出那么一丝嫌弃的意思。像是再说:你说呢。
“哈哈哈,我昨晚不是在这边修炼吗,不知道什么鬼东西,突然冒出来,让我魂力失控,这不就睡过去了,而且这刚睡醒,就看到你要,被你的威风给震慑到了嘛。”
山君听到王绍的话,心里很是开心,头抬得高高的,还打了两个响鼻,伸出前爪指了指后方的灌木丛。
顺着山君的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在灌木前看到一只皮毛上有点点白斑的羊,这是山林里的特产,叫珍羊,是很小的一种野羊,动作灵敏,生性胆小,喜食各种浆果,果实,肉质鲜美,是王绍从上辈子到现在吃过的最鲜美的羊。就是极难捕捉,稍有风吹草动,珍羊就迅速逃离。王绍迄今为止也就吃过三次,一次是黑虎狩猎时抓到的,还是自己跑断了腿,不然根本抓不住,还有两次都是山君抓到的。
在那次在村里被抓到了后,山君吃到村里的烤肉后,就多次来到村里索食,可除了巫祭和王绍,村里人给的任何食物,山君闻都不会闻。一来二去,山君也会自己带猎物来要求制作成烤肉。平素巫祭每日忙于村里事务,不得空闲,照顾山君的任务就落到王绍身上。
犹记那日巫祭告诉王绍,山林里不是所有的老虎都可以叫山君,山君必然是得到这片山林里鬼神庇佑的,山泽厚爱的,如果能通过喂食的方式同山君建立深厚的联系,只要山君在一日,村落至少不会衰落。
说这话时,巫祭阿公一脸的黯淡,心里似是藏有痛苦的过往,王绍正要问个缘由,巫祭阿公挥手让王绍离开,并让他不用在意。
王绍正想到这儿,山君虎头的虎头在背后推,推的王绍一个趔趄。
“好,我马上去给你弄,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说完,提着珍羊来到树林里的西流边,剥皮,清洗,然后提着珍羊又回到平台这边,收拾拢一堆柴禾,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巫祭阿公制作的两块火石,互相摩擦,生出一团火焰,落在柴禾上,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趁柴禾燃烧的功夫,王绍找出几根木棍将珍羊穿好架起来,从另一个衣服口袋里面拿出两个木瓶,倒出里面的粉末,倒在树叶上,搅拌均匀,抹遍羊身。
“山君,这个要不是我暂时只找到这两种调料,我还能把这只羊烤的更香。”山君听到这话,嘴角流下一滴滴涎水,嘴里呜噜噜的闷哼,两只前爪在脸上来回摩擦。
“稍微等一下,山君,很快就好。”在地上插了两个丫型支架,将涂好香料的烤羊放上去,嘴里念起巫咒,朝火堆一点,火焰立马膨胀了好几倍,火焰绕着架子上的烤羊旋转。这是巫祭传授的控火咒,现在落在王绍的手里,只能用来给山君烤肉。
在火焰的舔舐下,珍羊边皮迅速变成焦褐色,稍微按下火势,将珍羊的网油盖在表面,放上去,然后控制火焰形成一个圆筒的形状,这样就变成一个旋转的烤炉,两边可以宣泄掉多余的热量。
只见烤架上的珍羊表面的乳白网油迅速融化,顺着羊身滴下一滴滴红褐色的油脂,油渣在表面形成一层类似面包糠的东西,肉香顿时铺面而来。
山君的鼻子本就灵敏,闻到这个香味,肚子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直接站起来,绕着烤间转起来。
“山君,我给你说,别看烧烤就是拿火烤,可这玩意儿也是一个技术活,技术不到,那就是夹生的,不好吃。要是烤过了就焦糊难吃,烤的时间长了就会干涩塞牙,也是不行。我可以说这附近的山林,没有谁比我弄的更好吃。”王绍得意的说道。
山君低吼一声,伸出爪子在王绍肩膀上拍了一记,催促王绍快点。
“好好好,山君,能请你帮我去那边给我摘一点大的树叶吗,是用来放珍羊的。”
“吼。”
山君不耐烦的转过身,尾巴一甩,朝这树林里迅速跑去。
王绍专心的看着烤架上的珍羊,现在烤架上的珍羊在翻动时出现好像沸腾一般的声音,更是小心:“嗯,看来火候已经渗透进去了,里面的汁水的出来了。”
这个时候特别要处理好,不然,要是那个地方火候不均匀,就用可能表皮炸裂,羊身内的汁水就会全部流出来,导致整个羊干巴巴的,没有珍羊本身的鲜美了。
控火咒使出,火焰圆筒变得更大了一圈,这样可以稍微降低有点温度,降低羊肉内的压力,同时让火力更加深入,达成一个完美的平衡。
“吼”,山君嘴里叼这一张类似前世芭蕉叶的树叶过跑了过来,放在山崖边的平台,眼睛死死的盯着烤架,只看到喉咙在上下蠕动。
“好了,山君。”王绍一声大喝,抓着烤架来到山君面前,放在树叶上。
山君貌不在意的点点头,前爪的爪尖伸出,在羊身一划,羊头于羊身分离开来,勾住羊头,将羊头放在王绍面前,指了指王绍,再指了下羊头。
“不会吧,山君,我辛苦半天你就给我吃一个羊头?”王绍无语的说道。
山君羞恼的低吼一声,貌似再说:这只羊是我抓的。想了想,又觉得的确不仗义,又把羊尾巴划下来分给王绍。
王绍正要再说两句,山君大口的啃咬起来,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王绍无语的看着,只能认命的抱起羊头啃起来。
一口下去,一阵咔嚓声后,一股鲜美的汁水顿时充满的口腔,鲜美的汁水同脆香的外皮,刺激的唾液狂涌,遂专心的吃着美食,一人一兽默默无言,唯有咔嚓咔嚓的声音,享受这闲暇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