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催要贷款
"以我的意见,这笔款可以放。如果我们把银号的仓银拿出,加上各商号的储备金和流动金,凑凑齐这笔款子不是问题。"钱得福,钱掌柜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商号流动金和银号日常兑现储户的银子怎么办?″包武德问道。
“这个好办,咱们可以向汝宁府的昌隆银号拆借银子。昌隆银号的掌柜是我本家,他的老板万昌隆也是您的好朋友,只要您去一趟汝宁府,找万老板知会一声,万老板肯定会答应您的请求,因为这是双方互利的事情,并且银号间互相拆借银子也是干银号这一行业的常规。"钱得福认真地回答道。
“那赶早不赶晚,咱俩今天就去一趟汝宁府。"包武德说罢起身向众人说道:“我与万掌柜去一趟汝宁府,另外范先生也一同随行,其余各位回到自己的岗位好好做事。"包武德说罢起身就往门外走,边走边向下人喊话:“备马,我们要去汝宁府。”门外立即就是一阵奔跑的脚步声。
去汝宁府的路上,包武德把马靠到范二毛骑的瘦骡跟前,望一眼范二毛说道:“范先生,你对此次汝宁府之行有什么看法?”
范二毛见问立即打了一个心卦,得“水山蹇”卦,卦显应爻生世爻,应爻动变为财爻,爻词说:“往蹇,来誉。象曰:往蹇来誉,宜待也。”肯定是去时艰难,回来载誉而归,主此趟行程必然成功。于是抬头望一眼包武德说道:“请包老板放心,此去虽然有困难,但必会马到成功。”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包武德说罢双腿一夹马肚,马儿昂首向前奔驰而去。
到了汝宁府,三人直奔昌隆银号。
昌隆银号老板万昌隆亲自赶到店里来见包武德,这其中的原由这里还得说一下。原来昌隆银号老板万昌隆与州府知州朱宦臣关系很铁,而包武德因为范二毛的原因与汝宁府知州朱宦臣也非一般关系。
中午在汝宁府最豪华的天中翰宁大酒店里,知州朱宦臣坐在包武德与万昌隆中间。
原本半年的贷款时限,但是到了半年时限之时,匝花铁木儿根本就没有还款的意思,这下可急坏了包武德,在钱掌柜多次去县衙催要无果的情况下,包武德骑马亲自来到县衙找县令匝花铁木儿。
包武德来到县衙门前,从马上翻身跃下,随手把马缰绳甩给了下人,快步走将过来。
衙门官一看是士绅包武德包掌柜,不敢怠慢,上前躬施一礼,问道:"包掌柜来县衙有何贵干?"
"你进府内禀报匝大人,就说我包武德找他有事。"包武德话音刚落,衙门官已经转身向衙内跑去了。
没多时衙门官便回来了,看到包武德一脸无奈地说:"匹大人说他公务繁忙,没时间见您,烦请您改日再来。"
包武德一听就急了,心火上涌,可是在这县衙前又不敢发作,只有咽下这口火,告辞衙门官回府去了。
如此接连去了三次县衙,匹花铁木儿都以公务繁忙为托词,推脱不见包武德。这下包武德真的急了,心知事态严重,要坏大事。为啥?要知道天已经是入冬,本身七月份贷款已经到期,如今拖拖拉拉眼看进入年关,这个时期是储户取兑现银的高峰期,又加上今年夏粮也欠收了,秋粮又因水涝收成不及往年一半。如此一来,今年年关之前储户必然需要支取大量现银用以储备粮食,可是现在县衙没有一点还款的意思,汝宁府昌隆票号的万老板也已经多次催要拆借银两了。
如果县衙真不准备还款的话,拿什么兑现储户的存款?又拿什么偿还昌隆票号的拆借银子?一旦无法兑现储户存款,势必引发储户的恐慌心理,这种势态一旦漫延,又势必引起储户的挤兑潮。
包武德想着低声自语道:“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我包家几代人打下的积业将毁在我包武德手中了。"想到这包武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使劲儿摇了摇头,龙眉倒竖起来,厉声向门外叫道:"来人,备马,我要出去。"包武德叫吧,人随声走,已经来到门外。
包家大院很大是一处七进七出的大院落,加上旁房和佣人的房间,整个大院占了武津县城的半个城池,再加上沿街铺面,在最繁华东大街的北面几乎全是包家的房子和铺面,这家业任谁看了也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