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走廓一行人也被湖中锦鲤所吸引,纷纷走到湖边观看,不时传来几声娇笑。
越青山定睛一看,正是李若兰,小双,邱英楠三人。
李若兰面罩轻纱,正与身边女扮男装的邱英楠低声浅笑。
心中一动,越千山遂上前见礼。
“李小姐,邱,公子,小双,三位,好巧啊。”
“原来是越公子”,李若兰转过来,淡淡道。
越千山长叹一声,遂觉意兴阑珊,对李若兰点了点头。冲旁边亭亭玉立的小双笑道,“小双,又长高了呀!”。
“真的吗?越大哥。”,小双欢喜雀跃。
“肯定不是煮的,越长越漂亮了,快成大姑娘了。”
“卟哧”,旁边的邱英楠忍不住一笑,望了旁边不动声色的李若兰,忙收敛笑容。冲越千山点了点头,转过头去望向翻滚成一团的锦鲤。
越千山又与小双调笑了几句,遂告辞而去。
“越兄,白鹿书院有“泉折九回归洞壑,峰开一面见江流”之称。还有几处风景独特的地方,要不要我陪你去。”张青枫正好转过头来,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
越千山百无聊赖之下,点头同意。与张青枫结伴而行。
而李若兰一行人准备出去,两帮人在长廊中相遇。
越千山微一点头,擦身而过。
李若兰轻抬臻首,娇躯一震,只见一张气死潘安的俊脸。
不只是李若兰,连假公子邱英楠小双二人俱是一呆。
越千山眼角余光瞅见这一幕,“呵呵,这个看脸的世道。”心中苦笑。
三女在张青枫走过后,方才如梦初醒,俏脸俱都刷地红了。匆匆加快了脚步,向外走去。
“公子”,俞平章在书院门口等候的随从进来低语了几句。
俞平章点点头,青衣随从快步追上了越张两人。“张公子,院外有一自称贵庄仆人的找您。”
张青枫微皱剑眉,“多谢。”
“越兄,你自便,小弟失陪一下。”张青枫抱挙。
“张兄,不用客气,忙去吧。”
张青枫既走,越千山遂沿长廊随意漫步。
清泉淙淙,曲折环绕。
越千山正深迷于山水之间,“越公子”,身后传来娇声呼唤,正是乐清儿与俞平章二人。
“天色已晚,越兄我们回去吧。”俞平章微笑。观其面容愉悦,应是与佳人相处愉快。
到了秋水山庄,俞平章不舍的离去。
与乐清儿道别之后,越千山回了房,开始了打坐。
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遵于中道,运行督脉......
“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越千山睁开双眼,起身打开了门。
“越公子,该用晚饭了。”,胖丫头双目微红。
“胖丫,怎么啦。”越千山觉得奇怪。这胖丫一向开朗,心宽体胖的。
“二公子不见了。”胖丫哽咽着。张青枫为人随和,待府中下人极善,府里下人皆爱戴有加。
越千山低头沉思,旋即抬头,“你家老爷呢?”
“在大堂中。大公子已经派了几十个人出去找,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胖丫泪珠直打转。
越千山匆匆赶到大堂,只见张玉庭端坐于堂上,静坐不语。而下首坐着的张青影,正在低声吩咐着老管家什么。
“张庄主”,越千山一施礼。“张兄有什么消息吗?”
“越公子,请坐。”张玉庭点了点头,“现在暂时没有。青山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老爷,枫儿还没回来吗?”堂后转出一美妇。当是张青枫母亲无疑。
越千山见了礼,张夫人出身大家,虽是心急如焚,也是礼数周全。
“父亲,母亲,有消息了。”风尘仆仆的张青山闯了进来。
“有人三个时辰前在城南见过枫弟和一群人同行,我已找人画出了其中两人的画像。”张青山递出了手中画轴。
“好,山儿。多画几幅交给手下查查这两人是什么来路。”张玉庭手抚长须,眸中露出一丝笑意。
“已经临摹了好几幅,让金九他们查去了。”张青山沉声道。
“大哥,辛苦了。”张青影玉脸有了一丝笑容。
“这两个人有些像严猛和严柔兄妹。”越千山有些眼熟。当下起身告退。
回到房中,“雪峰寨,距此地五百里,以上清玄功的御气之法用不了多久,希望张兄不要有什么事才好。”越千山摸了摸?中黑刀,神情冷然。
一路疾行,犹如风驰电掣。到了白沙城北门,绕城墙至南门。
在玉坠中灵气消耗一小半的情况下,越千山赶到了雪峰寨。
深夜中的雪峰寨若蹲踞在山腰上的巨兽,而其中亮着的几处灯火宛如巨兽的眼睛,欲择人而食。
越千山如一缕轻烟穿行在寨中,因为速度过快,各处看守的喽啰根本不可能看见。
当找到第三处有灯火的房屋处时,终于见到了游氏兄弟。
游不群起身坐在榻上,脸色腊黄,手持药碗,“咕嘟,咕嘟”,几口喝完。游不惊上前一步,“大哥,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游不群点了点头。“老二,这么晚呢来找为兄,有什么事吗?”。
“大哥,听说张玉庭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游不惊一脸痛恨之色。
“哦”,游不群一脸波澜不惊。
“大哥,你知道为什么吗?”,游不惊待其大哥回答。“是因为我们太穷,大哥。”游不惊痛心疾首。
“够了,老二,不用多说。”游不群伸手制止了游不惊。“咳,咳”,捂着了胸口。
游不惊一脸挣扎,犹豫片刻,转身拉开了房门。
“猛子,你怎么来了?”。
门外昏暗的夜色下站着一个强壮的身影。
“二寨主,有件事......”,黑影上前一步。
“啊”,游不惊仰面摔倒。
事情发生的突然,游不群怔了一怔,立刻伸手去拔床头的佩刀。手伸到空中,游不群一下子摔倒,几次欲爬起,但无能为力,口中不断溢出鲜血。
黑影走进了房中,正是那严猛。
“为......,为什么?”,游不群强行盘坐于地。
“嘿嘿”,严猛威猛的脸庞此刻变得狰狞。
“因为,你敢违抗贵人的命令。”严猛狞笑。
“你们丧尽天良,不得好死。”游不群厉声喝道,“二弟,二弟。”
“不用叫了,我已经送游老二归西了,很快,你们三兄弟就要在地下团聚了。”严猛一脸得意。
“老三也是你......”。
“对,那天他和张玉庭比武,棋差一招,被一剑刺中肩膀,回来时我在给他涂的伤药里加了点东西,没喝出来吗?”严猛握了握手中的熟铜棍。
严猛上前,抡起了手中铜棍。
只见地上的游不群突然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的身后。
“死到临头,你还想吓唬我。”严猛嘴上说着,同时一棍抡向了身后,又快又狠。
“嗯,棍法不错。”身后响起了戏谑之声。
严猛一棍扫空,立刻向前一纵,跃到了游不群的身后。原来的地上站着一个黑色夜行衣,头戴笑脸娃娃面具的身影。
“你是谁?”严猛惊声喝问。
不待黑衣人回答,按了一下机括,一蓬蓝汪汪的细针由熟铜棍棍头中的小孔射出。不待看实,严猛强壮的身躯撞向了窗户。
毒针射中了黑影,穿过了黑衣人,“嗤嗤嗤”,全部钉在了墙上。
正在前冲的严猛身体猛地一僵,只觉身体沉重,再也不能动一分,一滴冷汗由额上慢慢滳下,流过了眼角,流进了浓密的胡须。
“你是人是鬼?”严猛牙齿战战。
黑衣人来到了盘坐于地的游不群身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丹药,塞进了游不群口中。
丹药神异,游不群脸上的一丝黑色很快退去。游不群不但觉得身中剧毒全数祛除,连带原来的掌伤都好了一丝。
游不群正要感谢黑衣人救命之恩。望见了地上的游不惊一动不动,连滚带爬的滚了过去。
只见游不惊心口插着一把匕首,身体已经冰凉,已经气绝身亡。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