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欲绝的游不群颤颤站了起来,跄跄踉踉行至严猛身旁,向一旁的黑衣人一拱手,“这位恩公,多谢救命之恩”。
黑衣人摆了摆手。
第二天,清晨。
雪峰寨大门“吱呀”打开,走出一个手牵白马的俊美过人的白衣少年,正是张二公子张青枫。
张青枫一脸迷茫,昨天的阶下囚,今天的座上宾。在雪峰寨连夜起回来的四寨主杨徐热情款待下,直言是一场误会。据杨徐所言,是严猛等人一意孤行,为了替大寨主报仇,才出此下策,望张二公子谅解云云。回忆起昨日的点点滴滴,张青枫心存疑惑,三妹的发钗怎么会被别人所得,因为这根金钗是自己送给妹妹十四岁的生日礼物,亲手挑选的,所以记得清清楚楚。
正因为这根金钗,自己才会被严氏兄妹轻而易举的制服。张青枫声言想见一见严氏兄妹,杨徐脸色一变,言道:严猛已经伏诛,而严柔念在是从犯,从轻发落,故连夜赶出了山寨。大寨主身体不适,请张二公子谅解,他日定当上门陪罪。无法,张青枫只有下山,只能回到秋水山庄问三妺了。
秋水山庄中,越千山收拾好夜行服和面具,见天色尚早,决定入定一番。
昨夜,严猛在自知绝无幸理下,倒也爽快,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清楚。但据越千山看,倒像是祸水东引。
雪峰寨自成一寨,一不下山打家劫舍,二无产业。全寨上下三百多人大多是过不下去的农户,汇聚到一起。因为游不群为人仗义,被大家推为头领。三百人的生活来源就是在山寨后种种田,产出无多,上下人等生活拮据。大寨主为人正直或者说迂腐,只知劳作。三寨主练武成痴,诸事不管。四寨主母亲常年卧病在床,也是入不敷出。唯有二寨主一心想让寨中上下能吃饱穿暖,四处奔波,操劳不止,但独木难支。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严猛见到了一个人。那人自称是为贵人办事。贵人有一特殊爱好,喜欢童女,每月需要数人。贵人出手阔绰,为人大方,大把金银似流水撒出。严猛开始还犹豫,在那自称金九男子的巧舌如簧下,加之山寨生活艰苦,怦然心动。在严猛的介绍下,游不惊起初也是天人交战。后金九拿出了撒手锏,对方言之两年之后,将游氏兄弟推荐进六扇门,金九也亮出了捕快铁牌。六扇门捕快分为木,铁,铜,银,金五级。别看是铁牌,但足以在一府中混得风生水起了,得到铁牌的人除了武功,还要有足够的功劳。金九言,游氏兄弟武功甚好,只要贵人点头,三个的铁牌捕快是跑不了的。
最后,游不惊同意了。起初游严二人还用金银在受灾难民中购买,渐渐,他们发现用抢更省事,仗着武艺高强,抢了七八个。但常在河边中那有不湿鞋,在一次掳人时,恰逢秋水山庄张玉庭和其长子张青山外出。游严二人不是张氏父子对手,两人受了轻伤,而手下疤哥被张青山错手杀死。惜乎两人蒙面,没有被认出。连夜逃回山寨,游不惊咽不下这口气,但又不敢让游不群知晓,便唆使武艺高强的游老三去挑战张玉庭。以期将张玉庭打败,甚至打伤杀死更妙。
但游不惊万万没想到的是,严猛也不是甘心人下之人。加之贵人对二人办事不力颇有微词,在金九的挑唆下,心生歹意。先由严猛暗算了游老三,想报复秋水山庄,才有了后面一系列事情。严猛想让雪峰寨和秋水山庄拼个两败俱伤,找到可乘之机,希冀取而代之,到时得到铁牌捕快一职,有了在一府呼风唤雨的能力,岂不美哉。
听完严猛所供,游不群亲手斩下了他的首级,供在了两位弟弟的灵前。而严柔在得知实情后,更是悲痛欲绝,一个是自己倾慕之人,却死于其兄之手。一个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如同疯狂一般奔下了山。游不群心生怜悯,任由严柔出走。
下午,下人禀报,张二公子平安归来,全家团圆,欢喜自是不用多言。其中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张三小姐房中的一个丫环名叫巧儿的卷了一堆细软逃之夭夭。甚是令人不解,张家宽厚,待人大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张二公子在稍事休息后,又去找了越千山,声言这次父亲的一位老友到访,此人武艺甚好,在江湖上薄有名声。
张青枫已经求过这位神拳门长老余义,余长老答应见过越千山之后再言。
越千山被张二公子连推带拉到了大堂,大堂上坐着一位红脸长须老者,相貌威猛,不怒自威。见到两人进来,余长老放下了手中的荼杯,仔细打量起越千里山。
“小伙子,过来下。”长老招了招手。
越千山走前两步,余长老突然伸手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闭目思索了片刻。又伸出了手在其身上摸索。
越千山寒毛倒竖,正想打开余长老的手。幸好余长老很快收回了手,“这位小哥出去下,青枫留下。”
越千山出去后,“咳,”余长看着一脸紧张的张青枫,“贤侄,我有一事不知当说不该说。”余义停顿一下。
“余叔但说无妨。”张青枫斩钉截铁回答。心中决定,“就算余义不答应,他一定会再次给越兄弟另寻名师。”
“贤侄不要误会,你的朋友身手矫健,神清气足,但是练武资质不太好。”
“那,余叔的意思?”张青枫满脸疑惑。
“我的意思是收他做我的记名弟子,你看如何”,余长老略有些不好意思。
“好,多谢余叔。我去跟我兄弟商量一下。”张青枫告退。
门内的话一句不漏地进了越千山的耳朵。无奈地耸了耸肩。
“越兄,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张青枫一本正经。
“有什么事,张兄不用客气。”
当下,张青枫原原本本将余长老的意思说了出来。
“张兄太过热心,不可轻拂了他的美意。何况这次不行,看他样子一时半会不会放弃,不防答应了事。”越千山思忖。同意了此事。
皆大欢喜,三人商量了入门的日子。张青枫特意查了日子,定于了后天。
神拳门位于白沙府东门不到十里的玉屏山下,门主余正,为江湖一流高手,一手五形拳威震大江南北,在大楚国百万里疆域中也小有名气。门中上下一百多人,在潇湘州算是一个中等门派。
天下五大门派三大世家多者一千来人,少者四五百人都有。不是人人适合练武,再则基本人口也只能供应这么多武者。不可能动不动几万几十万,甚至于上百万人。丐帮不在此例,但丐帮实际习武之人也只有千二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