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箐歌顿有些发愣的时候,只清晰地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酥酥带着磁性的声音:“怎么?慕小姐这是打算对本王投怀送抱?”
慕箐歌的脸轰地一下,红了三分。这男人怎么在她面前感觉越发不正经了?她赶紧挣脱他的怀抱,淡定地坐进了马车里。北冥辙看着女人稍红的耳根,低头轻笑,而后撩起车帘子,也顺势坐在了她的旁边。小婉只得坐在一旁,不敢做声。
陈楚顿时有些失笑:摄政王府看来已有了王妃人选了。
马车开始行驶起来,从宫门外到大街上,行人纷纷让道到一边去,马儿一路畅通无阻,直至目的地。当马车行驶到炼药阁门外的时候,陈楚停下了马车,抬头望了望门上的金匾,有些疑惑:这里什么时候开了这么一个炼药阁?“主子,炼药阁已到。”
慕箐歌闻言匆匆随着小婉下了马车,以免再发生什么意外。
北冥辙撩开帘子,下了马车,与她们一同进了炼药阁。当看到炼药阁内的摆设时,北冥辙心下有些微惊,居然真的有人会炼药?阁内摆设简朴却看得出来用心良苦,有些是用上好的檀木制成的木椅木桌,整间房内古香古色,设备齐全,坐北朝南,风水也不错。
“各位客官要买些什么药?我们这里的药材应有尽有,保证药到病除。”说话的是阿辞,她已换上了一身合身的衣衫,没有了往常的衣衫褴褛,整个人显得精神多了,想来应是在这做的还不错的。她正低头算这个月的月银收入的时候,眸子望到一双淡绿色布鞋踏了进来,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慕箐歌,心下有些惊讶,在看到摄政王的出现时却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亲切面对顾客的笑脸。
男人见如此优秀的炼药阁居然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姑娘在打理的时候,又是一惊。“你是这家炼药阁的主人?”
“是的。”阿辞迎着笑容回答。
北冥辙还想再问的时候,慕箐歌已经先他一步,打断了她的问话。“掌柜的,给我拿丹桂。”
阿辞已转过身去在药柜上去寻,北冥辙抿唇,看着阿辞在药柜前踮着脚尖抓药。等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抓好药递给慕箐歌的时候,他已先行出去了,慕箐歌冲阿辞神秘一笑,右手打了个响指,门外便一行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走进了阁内,阿辞两眼懵逼地看着他们将箱子打开,里面的金条发出灼烧人眼的闪耀光芒。
这绝对是她出生以来见到最多的钱了!阿辞心里惊讶的想道。“这是……?”
“金桂的药钱。”慕箐歌言简意赅。
阿辞闻言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慕姐姐不是说这金桂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吗?想到她今日进了皇宫,便立即有些恍然大悟。所以说,慕姐姐敲诈了皇上么?她心下忍不住想要偷笑,碍于皇帝的侍卫还在,脸上只是隐忍着露出一抹笑意。
慕箐歌取了药材,将它交给北冥辙,告诉他如何熬制这副药物,他只是微微颔首淡笑着点了点头,率先上了马车,慕箐歌心内嗤笑一声,然后在小婉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缓慢地行驶着,很快便到了丞相府门口,远远地,慕箐歌从窗外便望到站在府门口的慕思容。
慕箐歌一大早便被唤进了宫内,慕思容恐是皇后娘娘准允了慕箐歌与北冥樾的婚事,哪里还睡得着?赶紧让丫鬟给自己梳妆起来,一用完早膳便早早地侯在了门外,为的就是等慕箐歌带回来的消息。慕思容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准备进府去,却被身边的丫鬟扯住了衣袖,正一处气没地发泄,她甩开她的手,那丫鬟却急切地用手指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二小姐,你看!那不是摄政王殿下身边的侍卫陈楚么?”
“摄政王殿下来了?!”慕思容听闻此言哪还管什么太子,赶紧着急忙慌地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心嘭嘭直跳地看着那马车停在了丞相府门口。
谁曾想,首先从马车里伸出了一只玉藕般皎洁的玉手,缓缓地挑开了帘子,然后迈出了一只淡绿色的小鞋,继而便露出了慕箐歌的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庞,她嘴角带笑地在陈楚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小婉也紧接着随着她的步伐走了下来。
北冥辙倒是悠闲地很,慢慢地走下马车,看向了停在一旁的慕箐歌。
“臣女参见摄政王殿下。”虽然对慕箐歌恨铁不成钢,但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失的,她浅笑着微微福了福身子,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脸上还露出些娇羞的红晕,让人忍不住想去好好怜爱一番。
北冥辙微愣半刻,而后才循着声音的来源把头转向了慕思容,轻蹙着好看的眉头:“你是?”
“噗!”慕箐歌和小婉都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这家伙,得劲!
一旁的陈楚也是听不下去了,用手捂着嘴憋笑。不愧是主子,损人都不带脏字的。
慕思容脸色都青了又青,显然没想到是这种状况。没想到摄政王殿下居然都不认识她。衣袖下的白绢布揉紧了紧,脸上却仍旧不失女子家的礼仪,她再次一笑:“摄政王殿下,臣女慕思容,上次在百花宴会上的时候还作过诗,殿下应该有些忘记了。”
“哦,是那个……”北冥辙微眯着双眸,俯视着她。
慕思容眼睛里闪过喜悦。摄政王殿下还记得自己,那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是很不错的?
“原来你就是那个作诗最差的那一个啊。”北冥辙感叹性地轻笑,望向一旁的慕箐歌,却见慕箐歌也是笑不住嘴,捂着嘴没了礼节地笑着,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荡漾人心。北冥辙什么时候这么毒舌了?
慕思容的脸色顿时铁青,无奈对方的身份庞大,只得压下心中的气焰,进府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