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陈楚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笑意。
北冥辙抬眸微微扫了他一眼,语气轻描淡写:“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陈楚挠了挠头,笑着开口道:“主子,是皇上下旨……”
“大惊小怪。”
“不是,皇上下旨让你娶妃……”
“不娶。”
“听说是慕府的大小姐……”陈楚小心翼翼地抬眸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他虽然还未娶妻,但也早看出来了主子对慕府大小姐有浓厚的兴趣,只是没说出来罢了,如今皇帝赐婚下来,圣旨已广布天下,这等好消息当然得让主子清楚清楚。
北冥辙闻言,握着毛笔正在写字的手猛地一顿,在白纸上划出了一条细线,硬是毁了刚写得一副好字。他抬头,瞧了陈楚一眼,然后凉薄的唇开口:“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不对啊,主子这是什么表情?!怀着满腹疑问,陈楚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带上房门出去了。刚走到书房旁的石路上,他突然想起边关的一些事还未汇报给主子,暗下咒骂自己一声,锤了锤自己的头,然后摇摇头走到书房,刚要敲门进去,便听见了自家主子的笑声,伸在空中正要敲门的手马上收了回来。他稍稍蹲下身子,往书房悄悄戳了个小洞,眼睛盯着里面。
书房里,北冥辙低着头,一直轻笑个不停。连拿着毛笔的手都笑得握不住,只得放下。
看到这般情景,陈楚心内觉着好笑。主子你开心就开心,刚刚干嘛还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
“小婉,炼药阁内近来可有发生什么事?”慕箐歌趁着脑袋躺在榻上,好不清闲。这也怨不得她,谁让她那个老爹勒令她不准出府。她不出府可以,那让小婉代她出府总可以了吧?有些日子没有关照炼药阁内的事了,也不知阿辞把炼药阁处理得怎么样了,这才派小婉出去瞧瞧。
“回小姐,炼药阁内一切都好,蔚然公子也在帮咱们打理,自从上次皇上买了咱们店里的金桂之后,我们炼药阁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奴婢方才去的时候,炼药阁门外排满了人。”小婉开心地向她汇报,语毕,神情又显得担忧起来。“可是,阿辞向奴婢说,小姐上次炼的丹药已不够了,怕是会供应不足。”
慕箐歌颔首沉思半刻,而后打了个响指。“有了。”
“什么?”
“小婉,你从炼药阁内搬一个炼药鼎过来。”
“小姐,你该不会是想在府里炼药吧?”小婉不可置信地咽了咽口水,看着慕箐歌。
慕箐歌嫣然一笑:“为什么不可以?”
是夜。
慕箐歌用完晚膳,正想出明月院散散步,却望到一个身影在她院子内四处张望着。她蹙眉,眯眼仔细一看,竟是慕思容身边的贴身丫鬟绿萝,她在自己院里鬼鬼祟祟干什么呢?她起身进了院里,入了房间,准备沐浴歇息。
看到慕箐歌进了房间,绿萝这才放心地回去向慕思容汇报情况。
竹林深处。
“听着,只要你得到了慕府大小姐,你的地位和权势不用我再说了吧?”慕思容狡黠一笑,露出狠厉的目光。“只要你帮助本小姐让慕箐歌身败名裂,本小姐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从袖中拿出了一支白玉珠钗,递到男人手中。
那男子长得猥琐无比,一条可怖的刀疤自他的脸庞眼角边到右边半张脸,膀大腰圆,猛然一个大汉子的形象,叫人看了便觉得恶心无比,男子听了搓了搓手掌心,眼底已露出了兴奋的光芒,慕思容看了直觉恶心,却还是压下心下的难耐,嘱咐他好好办事,而后便离开了。
慕思容让绿萝放了迷烟迷晕了小婉,而后去了明月院慕箐歌的房间,她依旧放了迷烟进去,侧耳附在房门外,待听到慕箐歌均匀的呼吸声,想必她已是睡熟,便悄悄离开了明月院,绿萝前脚刚走,那大汉便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慕箐歌的房门。
早已听说了慕府大小姐慕箐歌有沉鱼落雁之姿,他只要想想便觉得热血沸腾,情绪高涨。“小美人,今晚就让小爷我好好宠幸你一番,定能让你欲仙欲死。”男子说着便掀开了床边的帘子,露出了淫笑,搓了搓手掌,一副叫人恶心的嘴脸凑到慕箐歌面前。
正要解下衣带,床上方才睡熟的女子突然猛地睁开了双眼,眼神尖锐冰冷地扫向正在解裤腰带的男人,感觉到床上的目光,男人转过身来,一脸的惊吓表情被慕箐歌一览无余。“你……你不是被迷晕了么?怎么会……”
男子还未说完,慕箐歌的手便扼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脸上却带着妖冶迷人的笑,男人不敢相信地想要挣脱,女子却一把收回手来,一脚将他踹在地上,男人吃了一地的灰,一个大男人哪能被这么一个小女人给绊倒了?他利索地起身,想要将慕箐歌扑在床上,却扑了个空。他转过脸来,迎面却飞来一些碎粉末,他两眼一抹黑,顿时昏了过去。
慕箐歌勾唇,绣花鞋在男子身上踹了踹,确定晕过去之后,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慕思容是不是太小瞧她慕箐歌了,想让她身败名裂就派了这么个二货来??她轻轻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房门登时被人撞开了。她慢条斯理地转过身,不出意料之外地看到了慕思容及慕枫等人站在门外,后面还跟着一些举着火把的家仆。
慕箐歌丝毫没有看到惊讶或意外,只是冲在场的各位笑了笑:“人都来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