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看着慕箐歌不屑一顾的样子,心下来了火气:“孽女!你竟敢半夜私会男子,你可知错?”
慕思容像是难以置信一般,故作惊讶地捂着嘴:“大姐姐,你再怎么也不能把人带到家里来啊,况且你不久便要与摄政王殿下完婚了。”
杨氏手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边的泪。这女儿临到快要成婚的日子,谁曾想到会出这么个岔子,她女儿从小便乖巧懂事,却受了这么多哭,明知道她是清白的,做母亲的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众人冤枉,无能为力。
慕箐歌眼神落在杨氏身上,眸子深了深。
慕思容的姨娘陈氏此时似乎不嫌事大,干脆煽风点火:“就是啊箐歌,姨娘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便懂事,可如今快要嫁人了,怎么能如此不懂事地将别的男人带入府中呢,这事要是传出去,不禁你名声不好,怕是摄政王殿下也要退了这门婚事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不就是为了让她身败名裂,名声败坏么?这对母女的心思倒是缜密地很啊。
慕枫仍旧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箐歌没做过为何要认错?”慕箐歌唇角勾出了一抹嘲意,眼神傲视地扫视着众人,生生将慕枫的气势压了下去。“试问你们是看到我与男人私会了,还是看到我与男人做什么事?”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继而沉默了。
“是奴婢看见了,奴婢亲眼看到大小姐与这男子拉拉扯扯,怕会出什么事,这才赶忙通知老爷。”说话的人是绿萝,她伸了伸手,站了出来,满脸的自信。
慕箐歌见此轻笑,不怒反笑:“那好,此时已是夜半三分,你鬼鬼祟祟在本小姐院子里作甚?”
“奴婢……”绿萝似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出,顿时没了气焰,欲言又止。“奴婢只是碰巧路过。”
“本小姐没记错的话,二妹妹的院子与明月院可相隔两条石路,二妹妹的丫鬟莫非是想半夜到我这明月院来散散心?”慕箐歌笑了笑,步步紧逼,丝毫不给绿萝一丝喘气的机会,她踹了踹地上的男子,再次启唇开口:“况且本小姐要私会男人,怎么也得挑个好看点的吧?就这货色,你扔给母猪人家都不一定看得上,绿萝这么着急把大家叫过来,怕是想让本小姐颜面扫地,名声尽失,然后落得个被退婚的下场吧?”她继续唇角带笑,走到男人脚下,玉手将男子的面容挑了出来,暴露在大家面前。
众人仔细一瞧,那男子果真长得丑陋无比,看了便叫人不禁倒胃口。这么一想,慕箐歌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于是乎众人疑惑地目光都落到了慕思容身上,毕竟绿萝是慕思容的贴身丫鬟,有什么样的下人就有什么样的主人。
这下换慕思容慌乱了,她没想到这慕箐歌竟如此伶牙俐齿,将她精心设计的计划给搅乱了,不禁有些手足无措。陈氏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神情,而后抬起头来,笑着回答道:“那定是绿萝看走了眼,眼花了。”
“对对对,一定是奴婢眼拙。”听到陈氏的话,绿萝感觉插上一句,慌忙解释。
“如此这般,那定是好的,姐姐方才还差点误会了二妹妹,可都怨你了。”慕箐歌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手拿着帕子掩住了眼睛,似是伤心一般。“真没想到,二妹妹的丫鬟怎么能这般马虎,将姐姐我看成了这般的人。”
慕箐歌的意思很明白,言外之意慕枫听得很清楚。她的意思不就是要罚绿萝么?
“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杖责二十大板。”二十大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是这般弱小的女子,绿萝一听要打板子,吓得当场便白了脸色,晕了过去。却还是没有逃脱打板子,硬是被几个男仆拉了下去,打了板子,那皮开肉绽的声响听着叫人便心瘆得慌,本来晕过去的绿萝硬是被打醒了过来,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
这次的事情,虽然没连累到慕思容,却打了她的贴身丫鬟,这明显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慕思容指节泛白地握在一起,心内不甘。
慕箐歌房内出现的男子最终以妄想玷污未来摄政王妃的罪名被幕府乱棍打死,扔到了荒郊野外。此事了结之后,慕枫便与众人回去了,慕箐歌披着貂衣提着灯送他们过了石路,远远望见慕枫朝陈氏的院子走去,然后在那歇息。黑夜里,她的眸子又深了半分,一阵冷风吹来,她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貂衣,沿着石路走回了明月院。
夜深露凉,慕箐歌躺在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账,却难以入睡。自从来到这北沧大陆,她便处处受他人的针对迫害,府内人心难测,处处都是危险,心中都藏着莫大的心机,不知以后嫁给北冥辙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前途太虚渺,她不敢猜想,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她自衣袖中取出时空囊,好些日子没有拿出来瞧瞧,似乎都没有派上什么用场。不过,这里面储存着她在21世纪炼制的一些毒,也有些用场,明日可以按此配药材炼制,叫小婉拿去炼药阁,看看销售量怎么样。慕箐歌将时空囊收回袖内,然后闭上了双眸,终于睡了下去。
慕欣妍院内。
“流露,可打听到慕箐歌院子里出了什么事?”慕欣妍敛了敛神色,坐在桌前。
流露看见她,进门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禀小姐的话,奴婢方才去问了小厮,听他们说是大小姐的房里进了一个男人,好像是二小姐从中作祟。”
“呵,慕思容倒是心思欠虑,不知轻重。”慕欣妍唇角划出了一抹讽刺性的笑,右手放在木桌上,撑着脑袋,眼神却望向前方,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流露,你认为慕箐歌能不能顺利与摄政王殿下完婚呢?”她嘴角依旧噙着笑意,突然看着跪在地上的流露。
流露低着头,没有说话。
慕欣妍又笑了,站起身来,走向她。她的手一把扼住了流露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当看到流露眼神里的倔强,她嗤笑一声:“怎么?在慕箐歌身边当了那么久的狗,现在还想回去?”她一下子松开她,流露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慕欣妍不再看她,兀自走到床榻边躺了上去,开始闭目养神。
流露被独留在地,眼神颓废没有生气地看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