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宫里可有出什么事?”北冥樾绕过书桌,端坐在木椅上。
“奴婢听说皇上下旨为慕家大小姐赐婚给摄政王殿下,明日便是她们的大婚之日了,两个人郎才女貌,甚是相配呢。”那丫鬟带着笑意地回答,起身倒了茶在茶杯,端到北冥樾面前的书桌上。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本宫一概不知?”北冥樾一听说这事脸色兀地变了变,眯着眼睛,拳头已攥在了衣袖内。怪不得母妃最近来太子殿来得如此频繁,原是怕本宫去与父皇争议吗?想到这里,他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书桌上,将丫鬟端上来的茶一扫在地。
“来人!”
“太、太子殿下,您怎么了?”门口守着的侍卫进门。
“去向母妃请示,本宫现在要出殿。”
“是。”侍卫急匆匆地出了殿门。
…………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请示出殿,您看……?”
皇后手撑着头,躺在贵妃塌上,原本闭着的双眸微微睁开了,她懒散地挥了挥手,示意同意,便转过头去休憩去了。转过身去,她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了些,唇角上勾了些。樾儿,你可莫要怪母妃,如若不为你除了慕箐歌这个狐狸精的话,你怕是会着了他的道,到时候登基执政的时候你便会好好感谢母妃了。
“皇、皇上!”张公公慌慌乱乱地跑进仁寿殿内,摔了个狗啃泥。
皇帝正在仁寿殿拜访太后,太后躺在木塌上,正与他交谈着,耳边传来张公公的声音,他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不悦:“张公公,没看到朕正在与太后讲话吗?你如此慌慌张张作甚?”张公公这才缓了缓神,站正了身子。
张公公正欲说话,殿门外便传来一阵喧闹声,皇帝将眼神投向殿门口。
“滚开!让本宫进去!”
“不行太子殿下你不能进去。”
“让开!”北冥樾把手一拱,硬生生地把门外的侍卫撞得往后踉跄了些,便直接闯了进去。入眼便望见皇帝正一身黄袍站立在那里,神色微怒,看到北冥樾进来,他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了,胡子一抖,一甩长袖,背过身去。
“你来这做什么!一点太子的礼仪也没有!莽莽撞撞!”皇帝鼻子眼里哼出了这么句话。
“父皇!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我和箐儿分开?!”北冥樾眼睛里有些红,他狰狞着摇着头,看着皇帝,甚至不顾自己太子的形象了,就这样狼狈地出现在仁寿殿,出现在她皇祖母的内殿。“您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儿臣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让她嫁给摄政王?”
“朕自有朕的打算,你平时不问政事不学学你那几个弟弟也就算了,整天只知道贪图享乐,不知悔改。竟还有脸问朕为什么?“皇帝背过身,也不看着他,北冥樾不语了半刻,许是无奈了,他问道:“父皇,你能不能把箐儿赐给儿臣?”总算是平静了些心情,他重新启唇,只是这次的语气没有先前的那样尖刻了。
“简直是胡闹!来人!将太子押回太子殿,明日摄政王大婚之日,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准放他出来!”殿外立刻便上了几个侍卫,拱了拱手,道:“得罪了。”即刻便将北冥樾押出殿外,北冥樾仍旧在挣扎,却无奈几个人的力量竟将他押得紧紧的,只得咬咬牙,随他们出了仁寿殿内。
“母妃,朕先下去处理奏折了,您好好休息。”
躺在床上的太后微微抬了抬眼:“你去吧。”
“照顾好太后。”皇帝走出了仁寿殿,顺带嘱咐几个丫鬟,那丫鬟都应声,皇帝便回宫去了,张公公紧随其后。
太后见皇帝离开了,眼眸睁开了半分:“扶哀家起来。”
“是。”丫鬟上前扶着太后起来,把她扶靠在床头边靠着。“太后娘娘,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仁寿殿内几个丫鬟闻言便都行了行礼,退了下去。
玉环从檀香木桌上沏了杯茶,端到太后面前。“太后娘娘,您尝尝这江南新产的茶叶。”太后接过茶,抬头笑着向她问道:“玉环,你是跟在哀家身边最久的丫头,你说说,这北沧大陆名声败坏的慕箐歌与摄政王的婚事如何?”她唇角笑了笑,将茶端到唇边,抿了口入口,茶叶的香味弥漫着充斥在鼻子里,实在是怡人得很。“这茶确是不错。”
“回太后娘娘的话,依奴婢看来,在相貌上,两人郎才女貌,但这慕箐歌只是个花瓶子,耐看却无用,与当朝权势庞大的摄政王殿下实是不配。”玉环一一道来,脸色微带疑惑。
真不知皇上怎么了,竟会把这么个废柴美人赐给摄政王殿下为妃。
“嗯……”太后再次抿了抿茶,似乎也认同她的看法,不过老皇帝这么做的意图她却搞不清楚。果然年纪大了,这么些孩子的心是没办法操了,凡事还得靠她们自己做主。“行了,哀家乏了,想休息会,你先下去吧。”她将茶放回玉环手中,玉环小心翼翼地将太后扶着躺了下去,这才将东西放下,出了殿门顺带关上了门,以保没人打扰到太后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