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不欢而散,慕箐歌既没拆穿慕枫的虚话,反倒让北冥辙的手烫伤了,得不偿失。从宫里来的太医看过杨氏的病情下了诊断,果真不出她所料,中了一种奇异的毒,只是这毒不明,更别说是解药了,慕箐歌让小婉送太医出去,又突然想到北冥辙刚刚被烫伤了手,便又问他要了雪凝膏。
今晚歇在慕府,慕箐歌本想让小婉帮自己把雪凝膏给北冥辙,但又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便决定自己去送。刚走到门口,正要敲门进去,却听见里面陈楚和北冥辙的对话,她止住了脚,停在那想听听他们聊什么。
“主子你也太那啥了,居然为王妃挡热茶,陈楚敬佩。”
“少多嘴。”
“不过还好不是刚烧开的开水。”
“......你出去。”
“是。”调侃完毕,陈楚赶紧开门要出去,谁知道却看见慕箐歌站在门外。“王妃。”
“嗯。”她微微点头,陈楚便离开了。
北冥辙方才其实早已知道慕箐歌在门外偷听,只是他不拆穿罢了。他转过身去,看见慕箐歌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雪凝膏,心里某个地方柔软了一下,没想到这女人还挺关心他的。他明知故问地看着她:“有事?”
废话!没事她闲的蛋疼来找他啊!
慕箐歌的眉间抽了抽,把手中的雪凝膏扔给他,表情有些不自然:“雪凝膏,给你的,就当是谢你帮我挡了那杯茶。”说完转身便要走,谁知自己的手被某人抓住了,她转过身不明所以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被他拉着的手。
“帮我抹。”他言简意赅。
“你不还有一只手吗?”
“左手不好抹。”他振振有词,语气听着还挺委屈巴巴的是怎么回事?
慕箐歌认了,走了进去,让他坐在木椅上,自己则低着头为他涂抹着药膏,力度轻轻柔柔的,来回抹着,弄得北冥辙觉着手上痒痒的。细碎的鬓发自然地垂在她小巧的耳垂边,似是有些挡住了视线,她左手将鬓发绕到耳垂后,看着她认认真真的样子,北冥辙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了。
看着她的耳朵,他陡然又想起了新婚之夜的那天晚上,鬼使神差地,他伸出左手摸了摸她的耳朵,慕箐歌感觉到耳朵上传来的触感,猛地站了起来,耳朵已红了些。她恼羞成怒地瞪着他,警告道:“北冥辙,你若是还想留住你另一只手的话,最好给我老实点。”
北冥辙看着她笑了笑,竟让她看着有些发愣,之前没多注意,这厮笑起来居然还挺好看的。
“给你,自己抹。”她一把将雪凝膏扔给他,出了房间。
“呵。”他勾起嘴角,想起她刚刚生气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她跑那么快做什么。
太子殿。
一群穿着纱衣的女子赤足轻轻地踮着脚尖,挥舞着手中的纱衣带,她们的身姿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显得尤其曼妙,杨柳腰一边扭着一边已凑到了北冥樾面前,把自己的丝带轻盈地往他脸前一挥,一股女子的体香便飘入他的鼻中。
他笑着把那些女子都搂在怀里,左边亲一亲,右边又揩揩油,姑娘们却都丝毫不在意,一个个地往他身上贴。他从中挑了个长得最为标致的一个,二话不说便将那女人压倒在床上,几个姑娘便都退了下去。他急切地吻上她的唇,又从唇缓缓移到那女人的胸口,手也不闲着,早已将她的衣衫褪尽,自己的衣服也散落一地。
过了一会儿,女人有些疼痛地呻吟,身体不由得颤动着。这太子殿下是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竟比她还心急,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帐内人影交叠在一起,一时间,一室旖旎。
第二日一清早,陈楚便备好了马车。
慕欣妍敲了敲慕箐歌的门,问道:“大姐姐,你起了吗?”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慕箐歌站在门口,看见是她来了,便敞开了门,让她进来了。“三妹妹起得真早。”慕箐歌笑着看着她,唤小婉给沏了杯茶给慕欣妍,让她坐下。
“妹妹是睡不着,这不,闲着没事干,听说大姐姐今日一早便要离开,特地赶过来想与大姐姐叙叙旧罢了。”慕欣妍翘了翘嘴角,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那笑很是亲切,瞬间拉近了她和慕箐歌的距离。
慕欣妍在府中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平常几乎没有人能注意到她,但只要和她相处过的,无一称赞她平易近人的,说她一点也没有小姐的架子,所以在府里,和嬷嬷下人们都处得很融洽。
“诶,对了,瞧我这记性,流露,把我给大姐姐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她突然叫了声,声音柔柔软软的,那个叫流露的听了把手中拿着的东西递给了慕欣妍,慕欣妍又把它放在慕箐歌桌前。“大姐姐,这是欣妍为姐姐买的桃花酥,经常见姐姐吃这个,应是喜欢的罢。”
“有劳妹妹了。”慕箐歌颇为惊讶地笑了笑。
“没事,本来就是顺便的事,这个是给殿下的碧螺春。”她和气地笑着把另一个包裹推到她面前。“世间传闻殿下爱茶,欣妍便特地去茶铺包了今年春天产的碧螺春。”慕箐歌的笑意深了些,眼角瞥了眼慕欣妍,没再说话,礼貌地笑了笑,把包裹拿了过去。
慕箐歌从头上把一根琼瑶金钗拿了下来,递给慕欣妍。“拿着吧,就当是礼尚往来。”
“不不不,使不得的,这金钗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欣妍不能要。”慕欣妍推搡着,让她把金钗收回去,她却一把塞进她手里,抿唇一笑:“这是姐姐的一番心意,拿着吧。”慕欣妍这才收了下来。两个人互相寒暄了几句,慕欣妍便回去了。
慕箐歌看着慕欣妍旁边的流露,眸子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