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回府的路上,慕箐歌仍旧在想杨氏的事情,北冥辙见她魂不守舍,心不在焉,顿时没了想挑逗她的心情,一路颠颠簸簸到了摄政王府,二人都没说过话,一下马车,慕箐歌便匆匆与北冥辙说自己先回房休息了,他倒也没在意,让她去了。
“小姐,喝点水吧。”小婉贴心地为她倒了杯温水,送到她手中,慕箐歌接过放在手心里暖手,时不时地喝一口。
看着自家小姐愁绪万千,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小婉简直内疚死了。她把茶壶放下,出去的时候又回头望了望坐在椅上的慕箐歌,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唔——”慕箐歌的嘴突然被什么人给捂住了,她正想用袖箭射那人的时候,那人却松开了手。
慕隐唇角带笑,绕到她面前:“真没劲啊,丫头,还想用暗器伤我呢。”
“天医阁阁主,好久不见。”当发现是慕隐的时候,她眼底露出了些欣喜。正想着怎么去找他呢,他倒送上门来了。不过他的武力还挺高的,竟然知道她藏在内袖里的袖箭,着实让她吃惊,让她不由得对慕隐又暗暗敬佩了几分。“没想到阁主有夜闯女子房间的癖好。”
面对她的调侃,慕隐笑得带着些痞气的味道。他走上前去,用手轻柔地抚摸着慕箐歌精致细腻的脸颊,然后缠上她的耳边的鬓发,带着面具的脸凑上去,闻了闻她发尾的清香。“本座这癖好只对你才会有。”
慕箐歌笑了:“阁主是不是认为上次喂的药是不是不够足啊。”
听出来话里的火药味,慕隐适时地松开了手,离开了她。“你现在应该很需要本座的帮助才对,这般威胁本座,就不怕本座不帮你?”慕隐转过身去,坐在了椅子上,潇洒随意地把衣袍铺散开来,自顾自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他帮忙?心里满腹疑问,她抬眸看他,正欲要问,他却先她一步插了句话:“本座猜你想问本座是如何知道的,对不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意,抬起头来望她。
慕隐成功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满意地勾了勾唇。
“阁主料事如神。”慕箐歌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既然阁主已经知道了,箐歌便不再多说了。”一双凤眸里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色彩,它直直地看向他,毫不避讳,慕隐的眼眸也随之深了深,眼底带着些复杂不明的墨色。
“本座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他别过眼去,只露出半边面具的侧脸。
“阁主想要箐歌做什么?”直来直去向来是她一贯的作风,她直接开口问。
慕隐的嘴角含了些笑意:“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为本座做的?”声音带着男人独有的磁性,在这黑夜里显得尤其清晰,甚至,还带着些暧昧的语调。半夜三更,一个男人出现在一个已婚女子的房间,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让人容易胡思乱想的话,实在叫人浮想联翩。
“小姐,奴婢刚沏了二小姐送的碧螺春……”小婉再次适时地推门而入,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把茶端到桌子上放下,正要招呼她过来喝一杯,就看到慕箐歌正和一个男人坐在一块,第一反应小婉下意识地迅速出去带上了门,然后背着门喘了口气。
诶?不对啊,刚才那个不是王爷啊!想到这,她又推门而入。入门就望向慕箐歌的方向,再定眼一看,刚刚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已不见了踪影。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那个座位。她急地跑到慕箐歌旁边,挑手把帘子挑开,又瞧了瞧桌底下。
“怎么了?小婉。”慕箐歌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小姐,刚才那个男人呢?”小婉瞪着眼睛指着刚才慕隐坐着的位子。
“什么男人?哪来的男人?”她一脸茫然。
“就刚刚那个和小姐坐在这的那个啊。”
“刚刚就我一个人坐在这,小婉莫非是最近太忙,出现幻觉了。”
“是吗?”小婉半信半疑。慕箐歌让她早点回去休息,不要疑神疑鬼,小婉这才挠着脑袋回了房间。
门一被带上,男人便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门上,脸贴近她的耳垂,俯身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含着笑意,白皙的手挑起她的下巴。“丫头,本座发现自己越发喜欢你了,怎么办?”他一双大手摸进了她的衣衫,绕到她细腻细嫩的腰部,大掌似有要往上探的意味。
“阁主,若不想废了您的命根子的话,把手拿开。”慕箐歌嗤笑一声,眼神慵懒地瞥了瞥眼某人放在她腰间的手。慕隐的下半身明显感到有一根细针贴在他身上,猛然往后退了退,双手一摊。
美人果然烈,他喜欢。
“送本座一个香囊,本座便答应帮你。”他撂下这话,弄地慕箐歌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从来都是做舞刀弄枪的活,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细活?她压根不会啊。
“不会。”
“不会可以学。”说完他便要翻窗出去,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警告性地瞥她一眼:“不许让别人帮你做,更不许买一个过来敷衍本座,你的一举一动本座都了如指掌,最好不要欺瞒。”言毕,男人翻过窗子,跃上白墙,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北冥辙走到慕箐歌的房间,便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从她窗子前翻墙走了,黑了黑脸,不打一声招呼便进了她房间,看着她坐在窗前,似乎还在看着刚刚走的男人。
“慕箐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夜半与男子私会!”北冥辙一袭紫黑色的外袍随意地披在肩上,应是刚刚沐浴了,不过这深更半夜他来她房间做什么?男人的恶趣味真是搞不懂。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与男子私会了?刚才那个不过是天医阁阁主而已,我和他商讨商讨治我娘的事怎么了?王爷可真是大惊小怪。”慕箐歌坐在塌上,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质问而感到半分不安与慌乱,反倒比他还要从容些。
“王妃说的在理,是为夫小肚鸡肠了。”
慕箐歌颇为惊讶地抬眸,不动声色地瞧了他一眼。这厮居然对她妥协了?
她还没感叹完,便被男人压在了床榻上。有没有搞错,刚刚被壁咚,现在被床咚,这些破男人想干嘛?男人略微喘着粗气,两手撑在她的头边,女人眼角微微挑起,戏谑地看着他,似在挑衅他的耐心。“怎么,王爷这是吃醋了?”
看着他一脸阴霾,慕箐歌也不害怕,顺势勾上了他的脖子,两条腿也勾上了他的腰。明媚动人的脸就放大在他的眼前,饶是再冷淡的男子也不禁经受不住诱惑。慕箐歌直视着他的眼睛,望见他眸中正在熊熊燃烧的欲火,似要发泄出来。“王妃认为呢?”北冥辙将她放在床上,一只手抚着她的脸庞。看着他眼里愈来愈多的欲火,慕箐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厮怕是要来真的,这么快就把婚姻契约抛到脑外了。
“夫君,今日恐怕不行,箐儿来了月事。”说着,慕箐歌还装模作样地掩手遮住了半边小巧的脸,故作女儿家的娇羞。
北冥辙闻言脸瞬间黑了下来,他站起身,直视着床榻上的女子。“你没骗本王?”嗓音有些沙哑,兴许是刚才酝酿情绪太久了。
“箐儿不敢欺瞒王爷,莫非王爷想要浴血奋战?”慕箐歌微微挑眉,颇为吃惊地看了眼他。
“若你下次还敢背着本王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本王倒也不介意浴血奋战。”那男人特地把“浴血奋战”四个字咬字咬得特别清晰,慕箐歌想不注意那个词都难,一在21世纪活了二十多年的慕箐歌耳根红了些,北冥辙却未看见。撂下这句似凶非凶的话,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再次黑着脸出了峦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