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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事必有法,然后可成

——“二十四字诀”读书法

学习要得法。得法者事半功倍,不得法者事倍功半,甚至一事无成,好的学习方法是从善于总结中得来的。

——吴运铎(当代作家)

朱熹(1130~1200)南宋著名哲学家、教育家,字无晦,江西婺源人。十八岁中进士,官至湖南安抚使。一生为官不过十四年,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读书讲学。

朱熹非常重视读书治学的方法,他在《孟子集注》中说:“……事必有法,然后可成。”他是我国第一个系统研究读书理论和读书方法的人。他把“格物致和,读书穷理”和“为学之实,固在践履”作为读书的基本原则,并在研究总结前人的读书经验和他自己长期艰苦治学实践的基础上,提出了一系列颇有见地的读书方法,对后世影响很大。他死后不久,他的学生辅汉卿等把这些方法概括为“朱子读书法”。用六句话,二十四个字概括为:循序渐进、熟读精思、虚心涵泳、切己体察、著紧用力、居敬持志。这就是朱熹的“二十四字诀”读书法。

一、循序渐进。朱熹认为,读书要按照书本的逻辑体系和读者的智能水平有系统、有计划地进行。“譬如登山,人多要至高处,不知自低处不理会,终无至高处之理”。

为什么要循序渐进?朱熹说:“大抵近世言道学者失于太高,读书讲义,率常以径易超绝,不历阶梯为快。”他认为,这种“自低处不理会”、“以径易超绝,不历阶梯为快”的读书方法是为学之大患,“误人底深坑”。只有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自低向高攀登,才能登上高峰。

怎样循序渐进?朱熹在《读书之要》中说:“以二书言之,则先论(语)而后孟(子),通一书而后及一书,以一书言之,则其篇、章、文、句,首尾次第,亦各有序而不可乱也。量力所至,约其课程而谨守之,守求其训,句索其旨,未得乎前,则不敢求其后,未通乎此,则不敢志乎彼,如是循序而渐进焉。”

朱熹所说的循序渐进,主要有三层含义:一要注意新旧知识的前后联系,打好基础;二要量力而行,不要超越自己的智能发展水平;三要加强复习,巩固所学知识。

二、熟读精思。朱熹认为,读书要从反复诵读入手,做到读与思、熟与精结合,力求透彻理解和领悟,牢固记忆和掌握。“泛观博取,不若熟读而精思”。

为什么要熟读精思?朱熹在《沧州精舍又谕学者》中说:“书不记,熟读可记;义不精,细思可精。”读书只有熟读,才能“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只有精思,才能“使其意皆若出于吾之心”。“若诵不熟,亦无可得思索”。

怎样熟读精思?朱熹在《童蒙须知》中说:“凡读书……须要读得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名,不可牵强暗记,只要是多诵遍数,自然上口,久远不忘。古人云‘读书千遍,其义自见’,谓熟读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他在《朱子语类》中又强调:“读书之法,读一遍了,又思量一遍;思量一遍,又读一遍。读诵者,所以助其思量,常教此心在上面流转。”“若读得熟又思得精,自然心与理一,永远不忘。”朱熹认为,精思的过程是从无疑到有疑,又从有疑到解疑的过程。他说:“读书始读,未知有疑,其次则渐渐有疑,中则节节有疑。过了这一番后,疑渐渐解,以至融会贯通,都无所疑,方始是学。”

三、虚心涵泳。朱熹认为,读书要有虚心的态度,仔细认真,沉浸其中,反复琢磨,周密思考,才能明辨是非,解疑排惑,切忌自以为是,走马观花、浮光掠影、穿凿附会和粗心性急。

为什么要虚心涵泳?朱熹说:“大凡读书……当烦乱疑惑之际,正当虚心博采,以求至当”。又说:“熟读沉思,反复涵泳,铢积寸累,久自见功”。“读书须是虚心方得”。

怎样虚心涵泳?朱熹在《朱子语类》中说:“凡看书需虚心看,不要先立说。看一段有下落了,然后又看一段;须如人受词讼,听其说尽,然后方可决断。”在《读书之要》中又说:“至于文义有疑,众说纷错,则亦虚心静虑,”勿遽取舍於其间。“如其可取,虽世俗庸人之言,有所不废。如有可疑,虽或传以为圣人之言,亦须更加审择。”又说:“读书须经细看,心粗性急,终不济事。”总之,“读书之法无他,惟是笃志虚心,反复详玩,以为有功耳。”

四、切己体察。朱熹认为,读书要结合自己的思想、知识、经验,来理解推断从书外去体察书中之味。

为什么要切己体察?朱熹说:“读书须要切已体验,不可只作文字看。”否则,人云亦云是不会有所见地的。

怎样切己体察?朱熹说:“读书不可只专就纸上求理义,须反复就自家身上推究。自家见未到,圣人先说在那里。自家只借他言语来,就身上推究始得。又说:“将自个己身入那道理中去,渐渐相亲,与己为一”。在强调切己体察的同时,朱熹又指出:“观书以己体验,固为亲切,然亦须遍观众理而合其归趣乃佳。”若只据己见,却恐于事理有所不同,欲径急而反疏缓也”。这里,朱熹告诫人们,读书又不可固执己见。

五、著紧用力。朱熹认为,读书是一件费心费力的苦差事,须要勤奋、刻苦、抓紧,舍得下苦功夫,花大力气,方可成功。否则,将一事无成。为什么要著紧用力?朱熹说:“为学要刚毅果决,悠悠不济事。”读书不同于游玩,更不是请客吃饭,可以悠悠自得;读书如同逆水行舟,倘不奋力,就可能前功尽弃或无济于事。

怎样著紧用力?朱熹在《朱子语类》中说:“为学须是痛切恳恻做工夫,使饥忘食,渴忘饮”,“只是将勤苦换将去,不解不得休。”他还指出,阅读时要有紧迫感,不可松懈,“直要抖擞精神,如救火治病然,如撑上水船,一篙不可放缓。”

六、居敬持志。朱熹认为,读书要有纯静专一的心境和坚定远大的志向。敬,指用心专一。“敬不是万虑休置之谓,只是随事专一,谨畏不放逸耳。”

为什么要居敬持志?朱熹在《童蒙须知》中说:“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心不在此,则眼不看仔细;心眼既不专一,却只浪漫诵读,决不能记,记亦不能久也。三到之法,心到最急,心既到矣,眼口岂有不到者乎?”又说:“心不定,故见理不得”,“立志不定,如何读书?”

怎样居敬持志?朱熹在《朱子语类》中说:“要读书,须先定其心,使之如止水,如明镜”,“将心贴在书册上,逐句逐字有着落,方始好商量。大凡学者须是收拾此心,令专静纯一;日用动静间,都无驰走散乱。方始看得文字精审。”同时他指出为学应以立志为先,志是心之所向和为学之目的,目的不明,无以为学。

善于读书的人,是经过他们那种创造性的读书方法,而进入一种艺术境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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