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放灯的人比以往多了。”和曦和青凤一步往紫云殿上走,脚下是一片璀璨的星河。
“可能是战争的原因吧。这场战实在是冤,很多人连敌人都没碰到就平白无故地死了,其死状惨烈,青凤兄无法可见,但对对当事者的影响,是一辈子都说不完的。不周山上的骨灰,曾经是血肉男儿,他们曾为人父,为人夫,或为人子。如今,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徒留远方亲人一辈子思念,今夜他们许愿,保来年的平安罢了。再清心寡欲也知生命可贵,是神仙又如何,为自己为家人新的一年许个好愿,许个好愿。”和曦喃喃自语。
“你我都是神仙,凡人对神仙许愿,我们又能向谁许呢?”
和曦沉思了一下“好像也对,那他们为什么还放地那么起劲。”
青凤看着和曦深思的小脑袋,难得一笑。“兴许是真的有用。”
“怎么有用?”
“譬如,我向许愿的时候向你,就许雷和曦要快快乐乐地一生。你这个小神仙听到了,就能保我的愿了。”
“有道理,我怎么听你说什么都有道理。”和曦点点头,看着青凤伸手在她面前变出了两只荷花样的灯。给了一只和曦。
“为你准备好了。”
“青凤兄是从那里捞人家的,你可别说是自己做的。”
“有现成的拿着就是了,还管从哪里来的。”
二人许了愿,从山上一掷而下,如同滑落河水的两颗流星。
“你许了什么愿?”青凤问她。
和曦调皮地将食指放唇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凡间有个说法,许的愿望不能说出来。若是说了那就不灵验了。”
“你不曾去过凡间,却比凡间来的人都要了解。”
“那可不,我有时间要到凡间一趟,也尝尝六苦。”
正说这话到了正殿的大门,门童大声通报:“青凤神官,祥瑞公主到。”
念完,殿中齐刷刷的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
白旭照常坐在主座,手里端着酒杯,笑眼艳艳地,和曦只是看了一眼就别开头去。这样的眼睛从前没有什么感觉,直至那天的荒唐事过后,一想到一看到便觉得害怕。
青凤自然坐在白旭的一侧,和曦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
“和曦来了也不给本尊行礼,怎么离本尊这么远,过来,给长辈们认识认识。”白旭道。
和曦不得已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走到白旭跟前行了礼,白旭示意她做在旁边的位置。青凤明显地感受到雷和曦的不自在,以为她怕出错,便伸手示意和曦:“和曦妹妹到这来吧。”
白旭笑笑,但由于他半闭着眼,你只能看到他的一点点微笑,就像一道门下渗出的光:“倒是一对好兄妹。”
除了梧桐,其他人也是笑着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