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娇拍了拍身上的土,边拍边回答了墨桓丞的话,整理了自己的头发,捋顺了贴在脑门上的碎发,这才跟在了墨桓丞身后。
正当两人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侍卫却是突然出现在了墨桓丞面前,神情颇为严肃,“摄政王殿下,王大人抓住了衙门里的内鬼,是江北往上迁门地方陈大人的手下,一直鬼鬼祟祟的衙门转悠,果真身份不简单。”
此话一出,荣娇脸上一喜,直接走到了侍卫的面前,看起来很是高兴,语调都提高了不少,“你的意思是,贪污的事情有突破口了?”
侍卫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但脸上却是一闪而过的愁容,“只是……摄政王殿下,我们也是怀疑,不管我们问什么他都是缄口不言,我们也没有办法定罪。”
“到是个有骨头的人。”
墨桓丞冷哼了一声,微抬下巴,眼神一转,多了些冷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去会会他。”
说着,墨桓丞已经攥上了荣娇的手腕,拉着她就往衙门而去,一路上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到了那个所谓的“硬骨头”,荣娇脸上带着不确定,这男人看起来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圆圆的脸上带着点儿胆怯,看起来跟个小娃娃似的。
“你就是迁门陈大人的手下?”
阿七走到了娃娃脸的面前,语气很是冰冷,墨桓丞拉着荣娇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这是别人对我的陷害。”
娃娃脸说的义愤填膺,看起来很是滑稽,谁能相信到一个跟小孩子似的脸在这里谴责别人?
“嘴硬,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阿七抱臂,靠在了桌子上,一条腿缩了回去,满脸的不屑。
正说着,阿七从怀里掏出了几张信纸,褶皱的让强迫症看着难受,他将信扔到了娃娃脸面前,“看看,你跟陈大人的书信往来,也不见你处理处理,这下倒是便宜了我们。”
娃娃脸看到了地上散落的书信,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眼底带着浓浓的不甘。
“是我的疏忽,没想到你们连门板都给我拆了,我把书信藏起来主要是为了日后可以借此在陈大人面前牟利,这下倒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你们随缘,信上的内容都是真的。”
娃娃脸难得说了这么多话,但是脸上的无奈却让人觉得他心如死灰一般,荣娇却并没有完全相信,皱着眉头冲墨桓丞慢慢摇了摇头,神情颇为严肃。
“你跟陈大人的这些事情是否有第三个人知道?”
墨桓丞并没有顺着他的话问下去,话锋一转,突然问了一句,娃娃脸微微一愣,但很快摇了摇头。
“我们的书信全是心腹秘密送的,而且心腹从来不会看信里的内容,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到底交流的是什么,那些赈灾款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当时陈大人要拿走的时候我有劝过他,可是他并不听。”
娃娃脸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仿佛在说着一件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明白,他这样子,到底是心如死灰还是在算计些什么,所以对于他的话,其他人都没有完全相信。
“我们听说,朝廷分拨下来一共是一千两的赈灾款,我们只从中拿了五百两。”
“只?五百两,难道你觉得五百两很少吗?五百两可以挽救多少家庭的性命,你们难道不清楚吗?现在倒好,所有的钱全部被你们这种人拿走。”
墨桓丞还没来得及说话,宁枫便在一旁义愤填膺的吼道。
宁枫的话,让娃娃脸瞬间冷在了地上,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像是泄了气一样,多了些无奈,“我们当时也不清楚,只想着自己牟利,现在看来,确实是我们的蠢事。”
“你们若是自己清楚,当初便不会贪污。”
墨桓丞冷冷的说了一句,语气很是平淡,漫不经心地坐到了娃娃脸面前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让娃娃脸的心中多了些恐慌和紧张。
“你们抓我的事情,陈大人或许已经听到了风声,他是个阴险狡诈之人,你们万事小心。”
听到了娃娃脸的话,墨桓丞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服,脸上满是讽刺,“现在都知道担心起我们了,早干嘛去了?在你贪污下这银子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墨桓丞冰冷的语气让娃娃脸打了个寒颤,他周身萦绕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我……”
“多说无益,你的话我们也并未完全相信,凡事等抓到陈大人再说。”
似乎是见娃娃脸还有话要说,墨桓丞冷冷的打断了他,一甩袖子直接离开了屋子,荣娇跟在墨桓丞身后亦步亦趋,走到了他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么着急做甚,让宁枫的人吩咐下去,去抓陈大人就好了,你想到了些什么?为何如此紧张?”
墨桓丞却摇了摇头,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若不是因为朝廷的这些蛀虫,江北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模样,父皇若是知道他的治理下竟还有如此的大臣,恐怕心中定会很是气愤。”
荣娇似乎很能理解墨桓丞此时的心情,她轻轻的拍了拍墨桓丞的肩膀,一把抱住了他,“若是提前知道,皇上也不会认命这些人为父母官,可到底之前也不知道,只能说是我们认人不准,此事你莫要自责。”
说到了这里,荣娇停顿了一下,却是犹豫的继续开口,“西墨在你这么严丝缝合的管教之下都是如此模样,我实在是不敢想象其他三国对于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对待的,况且现在除了西墨和南河,其他两国都没有派使臣来,也不晓得北钰夕到底知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又或者说这次的贪污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荣娇的语气很是严肃,墨桓丞轻轻地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他本就担心荣娇一门心思的嫁给北钰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