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荣娇决定嫁给北钰夕,墨桓丞就莫名的烦躁,而且她很担心荣娇不由分说地替他辩解,不过现在看来,到底是自己多虑了。
“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再说,东城离北钰本就很远,北钰夕不知道此事也很正常,天高皇帝远,他委任过来的官员就算是贪污,他若是不知道,自然也没有办法处理。”
墨桓丞也算是安慰了荣娇,荣娇自然听懂了墨桓丞话语里的意思,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刻钟之后,宁枫的人上来报告,果不其然,陈大人早已经跑的没边儿了,荣娇脸色微冷,跟着墨桓丞到了陈大人的住所,着实被陈大人家中的装横惊讶的愣在了原地。
陈大人的装横,简直快要赶上了宫殿,一片繁华的景象,一进门,打眼瞧见的便是犹如御花园般宏伟的花坛,假山上各种珍贵的鸟儿萦绕,楼台水榭,根本就不像是个平凡人家的住所。
“陈大人还真是大手笔,所有的民脂民膏,恐怕全部用在了这上面吧。”
荣娇轻轻地说了一声,语气更多的是感慨,反观墨桓丞,他的双手紧紧握起,一脸的愤怒,在荣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的一拳,直接砸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所有的鸟儿被惊起,扑簌簌地飞向了天空,宁枫站在一旁,见墨桓丞如此的愤怒,却并没有上前,任由墨桓丞发泄。
“果真是民脂民膏,陈大人还真是厉害,若不是衙门里的奸细被发现,恐怕我们还不知道,陈大人所住,竟是如此豪华的一片景象。”
墨桓丞语气很是冰冷,眼底流转危险的情绪让所有人心中一惊,恐怕陈大人这才是真正的要遭殃了。
“宁相国,方才让你派人去追查陈大人的下落,你们找到了没有?”
宁枫点了点头,“我们的人已经尽快的去搜寻陈大人到底在哪里,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得到消息。”
正说着,宁枫的人突然出现在了门口,“禀相国,摄政王殿下,我们的人已经抓到了陈大人,他本想乘船离开这里,可未曾想,在渡口被我们的人拦住了。”
“很好,我倒要看看,这陈大人究竟是什么勇气,让他贪污了朝廷一半的赈灾款。”
墨桓丞冷哼了一声,进了屋子,坐在了主厅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下的轻扣,仿佛敲在了其他人的心中一样。
陈大人被带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居高临下的墨桓丞,心中顿时明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上全部都是可以装出来的,夸张的悔恨。
“摄政王,摄政王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贪污了,还请摄政王网开一面。”
陈大人哆哆嗦嗦的样子,是其他人都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这陈大人竟如此的胆小如鼠,还没有开口询问,就已经将自己的罪责坦白了出来。
墨桓丞冷笑了一声,语气很是不屑,“网开一面?你怎么之前没有说过对其他人网开一面,你有没有想过,在你拿这些赈灾款的时候,江北的百姓该如何活下去,你有没有想到,东城瘟疫的那些人,会不会传染到了外面,你只顾着自己,现在东窗事发,倒想起了自己做错。”
听到了墨桓丞的话,陈大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地上,“如今大局已定,是杀是剐,悉听尊便,我只求给我个痛快,所有的赈灾款,剩余的部分,在后院里大树下的一个罐子里,你们……自己去拿吧。”
墨桓丞倒是没有想到此事竟如此的顺利,点了点头,随即站起了身。
“命人把罐子拿到,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负责。”
墨桓丞吩咐完了之后,冷冷的转身离开,一言不发,靠在院子里的树上,像是在想什么。
“王爷,怎么了?”
墨桓丞回头,看到了身后的荣娇,“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陈大人伏法的太过于简单,就像是刻意而未知。”
只是荣娇没有想那么多,看着走过来的宁枫,缓缓地摇了摇头,“王爷,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不,我也有这种感觉,陈大人好像只是再给某些人当了挡箭牌,具体的,或许日后才能发现。”
两人既然都有这种感觉,荣娇不由得也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慢慢的回想了一遍,脑海里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个愈发清晰的身影。
“难道是他国之人?”
荣娇小声说了一句,两人都是皱眉点头。
“所见略同,我也有这感觉。”
宁枫率先说了一句,墨桓丞也是随声附和,“对,若不是他国之人从中作梗,我们想不到还有谁这么大胆,只是让我也没有想到的是,西墨的官员,竟然跟其他国的人串联在了一起。”
荣娇眼底闪过了一丝不确定,看了看屋内刚被带走的陈大人,“饷银既然已经追回,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若是他国之人,那他的根基,可不是随便就能动的。”
闻言,几人皆是点了点头,此时也只能这样,若是打草惊蛇,日后恐怕是更难对付。
想到了这里,墨桓丞也不在说话,俊朗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最终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先回去,之后的事情不急,慢慢来,我倒要看看,那管住了我们西墨之人的手还有多长。”
墨桓丞说完之后,握紧了腰侧的佩剑,冲着宁枫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荣娇跟在他身后,很明显的察觉到了墨桓丞有些奇怪的情绪。
“王爷,出了何事?从刚才见到了陈大人之后,你的情绪就一直不对劲儿。”
“无事。”
墨桓丞微微一愣,并没有多说,转换了情绪,很快带着荣娇离开。
第二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荣娇坐在马车里,看着不远处东城的那些人,眼底一片笑意,可突然,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