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娇明白,此时自己进去也不合适,便立刻闪身躲到了门口,端着茶托,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宁相国,你该是明白,北钰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仗着自己独霸一方,威胁我们罢了,你这番作为,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番话让宁枫愣在了原地,似乎是完全不能理解墨桓丞的做法,气的浑身颤抖想“摄政王,是不是边关百姓的命跟您没有关系?”
这句话一出来,墨桓丞瞬间黑了脸,狠狠砸在了桌子上,“宁枫!你不要太过分了,此事父皇已经允肯,我早已经说了,先行转移边关的百姓,可你为何揪着此事不放?”
里面的争执让荣娇听的清清楚楚,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双手紧紧的扣着茶托,脸色阴沉的让人不知她此时的心情。
“我揪着此事不放?摄政王,您难道不知道,边关的百姓怎么能那么轻松的离开?住了那么多年的百姓,怎能因为你们的一句话就轻易离开!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墨桓丞眉头紧皱,也是气愤异常,他不明白为何宁枫突然如此的跟他说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宁相国,此事你若有私心,不妨同我一起去,边关有你家人,无非让你担忧,我自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听到了这番话,宁枫的语气才是软了下来,“我家一直都在边关,不过是因为入了军营,这才得了朝中的地位,京中有了府邸,只是我父母不愿过来。”
得到了宁枫的解释,墨桓丞心中也放松了很多,果然,自己猜的不错,宁枫当真是心中有所顾虑,“对了,宁相国,此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墨桓丞心下一沉,这次去了边关,可就是见了他的父母,换做任何人,都该是高兴的,只是……宁枫的脸上却并没有半点儿放松。
“不……摄政王,此次……我留在京中,不跟您一起去了,若是我家人看到我,自会担忧。”
宁枫像是想了很久,这才说了一句,深深的叹了口气,眼底的神色让人心疼。
直到此刻,门口的荣娇这才进来,脸色古怪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托,坐到了一旁一言不发,两人也都是同时察觉了荣娇的异样。
“摄政王,出征在即,想必您有很多话要和十殿下说,我便先行离开。”
宁枫神色黯然,还不等的荣娇开口,率先离开,墨桓丞盯着他离开的身影,眉间多了些疑惑,“宁相国今日为何如此奇怪?”
墨桓丞并没有得到回来,只是看向了荣娇,却发现她的眼神很是阴沉,“这次,你又要离开?这次又是什么借口?跟上次一样?”
当荣娇知道墨桓丞又要参战的时候,之前燕南的事情还没有从脑海里挥之而去,北钰的事情接踵而来,让人应接不暇。
“阿卿……”
墨桓丞明白,自己此时的只言片语根本得不到荣娇的理解,只是他自己心中明白,荣娇在五公主府待了不下数日,父皇那边也暗示立妃的事情,若是他和荣娇的事情不提上日程,怕不是要彻底的委屈荣娇了。
见墨桓丞一直不说话,荣娇的语气v这才是软了下来,“王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让你为了我的身份以身犯险,我只肖留在你身边,不为别的。”
荣娇更是这幅样子,墨桓丞心中的愧疚却是越来越多,看着荣娇隐忍的笑意,墨桓丞心中一动,一把把荣娇揽到了怀里,下巴磕在了荣娇的头上。
“阿卿,我从来都没有觉得现在这么无力,我本以为,凭一己之力将你带回来,定能保护好你,可现在……”
“王爷,你莫要多想,此事本就与你无关,你要知道,我们之间隔了太多,我早已经知道。”
荣娇的话,更是让墨桓丞心中愧疚,他手上的动作慢慢用力,将荣娇紧紧禁锢在怀中,紧闭着双眼,只是眉头紧锁,却暴露了他隐忍的心情。
而此时,皇后寝宫,所有的宫女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看着皇后。
“真是厉害啊,宁枫回回出了风头,这次北钰的事情,可真是大秀风光啊!”
皇后气的浑身发抖,冷眼看着地上的御史大夫,“大人,您今日也可是出尽了风头,都不怕自己的目的暴露了。”
听到了皇后的话,御史大夫浑身一抖,赶紧低下了头,“不是这样的皇后,我只是……只是不满宁相国的作为,尚书大人也是我们的人,可宁相国竟丝毫不给尚书大人面子。”
“荒唐!如此意气用事,这可是你的作为?你告诉哀家,若是今日宁相国执意于你过不去,你可怎么办?”
这句话一出来,御史大夫也是愣了愣,这事情他确实是没有想到。
“真是可笑,难道你不觉得宁相国正是想要得到你的把柄,这才激怒与你?”
皇后的话仿佛是让御史大夫明白了此时的处境,瞬间跌坐在了地上,一脸的恐慌,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御史大夫,她身边的这些人为何脑子都那么简单。
“此事你们莫要在插手,皇上若是在说到此事,你跟尚书大人不言语便是了。”
皇后也不指望两人撇清什么关系,只能是希望两人不要再多说,免得再暴露了身份,惹得墨桓丞怀疑,借着此事再铲除了朝中她安排的所有人。
“是,臣退下了。”
御史大夫赶紧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颤颤巍巍的快步离开,御史大夫如此狼狈的身影,让皇后的心中满是讽刺和不屑。
第二日一早,荣娇早早起来,就看到墨桓丞站在院子,一脸的严谨,荣娇眉头一皱,出去之后,才看到了墨桓丞手中的圣旨。
“圣旨下来了?”
“是,两日之后,启程去边关,先去转移了所有的百姓,再驻守,以备北钰来犯。”
听到了墨桓丞的话,荣娇心中说不出的怅然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