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示意王成在一旁坐下,或许是由于太久没有看到王成,他仔细盯着王成看了很久,最后神神秘秘地道:“王成,你变了。”
“变了吗?”
王成做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仔仔细细地盯着自己看了很久,最后才道:“哪里变了?还是一样的帅气呀?”
“你呀你”
康王指着王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原本以为当了大将军会稳中一些,想不到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油腔滑调。就你这脾性,下面的兵将会服你管吗?”
王成听了康王这话,一下就敏感起来。他知道康王此番前来,绝对不只是来看看他这么简单而已。很显然,康王是怀着某种或好或坏的目的来的,王成一定得处处小心应对才是。
思及此,王成对着康王笑了笑,道:“王爷,你是有所不知,我这人是老朋友面前就活跃一些,但是正式的场合还是一板一眼的正经的很。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手底下的那些人,他们都对我服服帖帖的,恭敬的很。”
“真的?”康王似乎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王成使劲点了点头,道:“我岂敢欺瞒王爷。”
“哎!”
康王竟然突然叹了一声,原本兴奋的神色一下就显得伤感起来,对着王成缓缓地道:“逍遥王,我们有很久没见了吧?”
王成掰着指头算了算出来打仗的日子,对康王应了一声“是”。
康王道:“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朝廷里发生了许多的大事。你身在北辽打仗,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这些事情却和你很有关系。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王成知道这话题一定会越来越深入,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康王到底要做什么,要告诉他什么,但王成并不心慌。他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就跟着康王的思路往下走就是了,只要应对得当,想来康王也不会撕破脸皮为难于他。
虽然想的极多,但王成反应却很快。他立即恭恭敬敬地对着康王道:“请王爷告知!”
“好!”康王突然兴奋地大叫了一声,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道:“你我既是同朝为臣,又是认识很久的忘年交,不必分的那么清楚,坐的那么疏远,你做到我的身边来吧。”
听了康王的话,王成赶紧奔到了康王身边坐了下来。
康王轻搂着王成的肩膀,道:“先说什么呢?还是先从苍溪侯的事情说起吧。”
闻听“苍溪侯”这三个字,王成一下就紧张起来。他早就想搞清楚苍溪侯这件事情的始末,不过一直都只是断断续续地知道一点点,这让他很是郁闷。此时闻听康王要主动谈起苍溪侯的是事情,这怎能不叫他激动!
王成毫不掩饰地道:“苍溪侯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弄明白,还望王爷指点。”
康王笑了笑,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只是近几天陛下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所以,你今日能够听到关于这件事情的细节,你应该感谢你岳父当今陛下才是。”
王成赶紧恭敬道:“当然一切都是托陛下的洪福。”
“苍溪侯这事其实说来话长”康王神色复杂,眼神颇为无奈,“或许你不知道,苍溪侯擅长星象之说,也经常邀请一些星象方面的能人异士小聚讨论言欢。整个事情的起因就从那次他相邀众人夜观星象谈起。”
王成眨巴着双眼,认真听着康王的每字每句,深怕遗漏了什么。
“那次他们观察了很久,苍溪侯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帝王星黯淡!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事情么?”康王激动地看着王成问道。
王成摇了摇头,道:“这算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一颗星星突然不太亮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康王不知都王成是无知还是故意逃避不肯回答,反正他看着王成那一脸憨厚的样子,倒是生不起气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逍遥王,你倒是说的轻松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我告诉你,这关系很大!帝王星黯淡便意味着当今天子地位不稳,甚至大夏有改朝换代的危险。”
“那苍溪侯不过是据实说出,陛下就为这把他杀了?”
康王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王成被弄糊涂了,问道:“到底是不是呀?你这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想把我给疯了呀?”
康王道:“只能怪苍溪侯命不好吧。他知道这件事情,就只能是当成永久的秘密烂在心底,是绝对不该说出来的。你想想,有哪个皇帝喜欢听到别人说他江山不稳?而且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如若传扬了出去,那天下乱了可如何是好?所以,陛下没有办法,只能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把他给抓了起来,最后给杀了。”
王成悲戚地叹了一声。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结束,想一想跟自己的关系也不是很大,心中疑惑这哪里是跟他很有关系呢?他正准备再问,却不料康王急忙止住了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王成否认道:“也不是无关。只是与我关系不是那么大。”
“那你接着往下听。”
康王神色越来越严肃,道:“自从苍溪侯传出帝王星黯淡之后,陛下是彻夜的心神不宁。他可不想传承了已经好几代的大夏王朝就毁在了他的手里。所以,他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什么?”王成急忙问道。
“陛下命宫里的占星师再次夜观天象,预测天命。”
那占星师王成倒是有印象。记得当初还在大夏京城和北辽比试的时候,他们就曾靠那占星师成功预测了天气情况,让徐虎在比试中一举获胜。
“那占星师如何说?”王成紧张地问道。
“坏消息!”康王淡淡地道,“那占星师测出的结果和苍溪侯如出一辙。而且,更为糟糕的是,那占星师不仅发现帝王星黯淡,而且同时发现了一颗耀眼的冉冉升起的新星,大有取代帝王星一举光耀夜空的趋势。”
“不会吧?”王成吃惊道。
“我骗你干什么?”康王似乎对王成的怀疑不太满意。
“那陛下是如何处理的呢?”王成小心地问道。
“刚开始陛下很犹豫,不过就在他大寿的时候,他再次请占星师深入观测,想要趁那新星还未成气候的时候一举将其消灭。”
“这倒是很应该!”王成不由自主道。他说完,便一脸关心的样子看着康王,问道:“找到那颗新星了么?”
“找到了!”
康王疲惫的叹了一声,又仔细地看了看王成,道:“虽然找到了,但陛下却很犹豫,对那新星下不了手!”
“陛下怎么能心软呢?”王成不解地问道。
康王轻轻拍了拍王成的肩膀,淡淡地道:“因为那新星是你!”
“啊?”
康王的话音刚落,王成就惊讶的大叫了一声。他急忙拉着康王的手,道:“王爷,这事情可不能瞎说。我乃陛下的女婿,深的陛下宠信,报恩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谋反呢?一定是哪个小人的谗言。王爷,你可不能相信这些。”
康王见王成紧张的样子,道:“逍遥王,这可不是我说的,更不是什么小人的谗言。这是占星师明明白白地告诉陛下的。占星师奉神的旨意,在这些方面可从来不敢瞎说。”
王成这下是真的紧张了,他脸上连细密的汗珠都冒了出来。也怪不的他会慌张,这件事稍微处理不好,那便是谋反!谋反是什么概念诛杀九族的大罪。王成岂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立即在康王面前跪了下来,道:“王爷,你是了解我的为人的,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败家子,可从来不敢起什么逆反之心,还望王爷在陛下面前多多的美言几句才是。”
康王微微哼了一声,看着王成神色复杂之极。他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道:“王成,或许我认识你的时候你真的是一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败家子,但是人总是会变的。我今天刚见到你的时候不是说你变了么?虽然你仍然表现的油腔滑调,但你骨子里已经有了一种霸气帝王般的霸气!”
王成什么都没有说,低着头想着若是康王跟他撕破脸皮,他该如何应对才好。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刻王成可顾不了那么多,若是康王咄咄人,那也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过了一会儿,康王语气缓和了不少,对着王成道:“不过,我说过。陛下对你下不了手,不仅是因为芊芊,还因为陛下对你也是甚为爱护。头一批派来接管你兵权的廖治和陛下身边的公公,据说是在路上被北辽的散兵游勇给杀了。这件事情陛下现在也不想深究,此次派特意让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是真要反还是要忠于陛下,跟芊芊一家人过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