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唐小蝶便给王成回了信,说是由于一直不是十分重视,以往在朝中大员周围安插的人员现在都还没有什么大的用处。
虽然王成也有所预料,但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还是让他觉得大失所望。他心中明白,若是不能获得关于李继的情报,那他便无异于又盲又瞎,要对付李继恐怕就更是困难重重。
然而,现在要他再去组建一个监视朝中官员的间谍大网,似乎又太劳神费力,而且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去了。以后的事情还何其繁杂,王成不想因为这件事情阻碍了自己前行的步伐,决心换一种方式探听朝中的消息。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是何其艰难!
几日以来,王成一直心绪不宁,暂时也找不出什么可行的方法来。他只是叮嘱唐小蝶让段大侠帮着魏奎弄招兵买马的事情,自己则一个人冥思着“打入”李继朝廷内部的办法。
这日,王成想的烦躁了,郁闷地改了装扮,从后门溜到大街上去了。
独自一个人在威州的大街上溜达,吹着柔柔的和风,看着往来的大姑娘小媳妇,王成心情一下就好了很多。不过,他又忍不住心中凄苦,心道:“若是自己一直抱着那个‘找很多美女过日子’的闲适心态活着,恐怕现在应该过的很快乐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中就掺和进了那么多的事情,让他整个的人生越来越辛苦。
王成觉得自己冥冥之中早已被卷进了历史的洪流巨浪中,现在想要抽身恐怕已经不可能。他低着头,缓缓地走着,还在一门心思思考着如何才能更多更准确的得到李继的消息。
突然,他听到一阵熟悉的谈话声。他立即抬起头来,却发现曾可和陈柏两人正在前面不远处说说笑笑地走过来,似乎又在商量今晚到倚翠楼快活一番。王成赶紧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靠在一旁,等那两人带着猥琐的笑容渐行渐远,他才回过身来看了他们一眼!
“这两人”
王成喃喃自语,一边说一边朝前走去。不过没有走到几步,他便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中叫道:“不错,这两人这两人可以有大用处!”
思及此,王成高兴起来。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记得曾可和陈柏的家里人均是朝廷的大官,当初他们其中有谁不是说什么“家兄朝廷三品大员”之类的么?而且这两人以前根本就没有参加过院考,却有自己参加京城的恩科考试,有这种能耐的家中绝对不会普通!
若是这两人肯来帮助王成,那他要了解朝廷的一些动向简直是易如反掌!
有了这样的想法,王成心情大好!对于打入李继的朝廷内部,王成现在已经有了方向他要牢牢地掌控住曾可和陈柏这两人,然后通过他们拉拢他们家里的其他人,特别是在朝中身居高位的官员。
不过,王成也知道,虽然曾可和陈柏是他曾经的酒肉朋友,但这计划实施起来还是很麻烦。他现在要做的第一步,便是考虑如何才能让曾可和陈柏这两人听命于他。
王成对曾可和陈柏还是颇为了解的。这两人跟他以前一样,都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再加上贪念美色的纨绔之徒。要与他们做酒肉朋友,那是极为简单,不过若是谈论到造反、起兵这种大事,恐怕就不如谈美女、美酒那么受他们欢迎,让他们有兴趣了。
晚上,王成又来到了倚翠楼,不过,他已经在四周都安排了自己的武士。他不想拖延时间,决定今晚便与那曾可和陈柏摊牌,若是他们安心合作还好,若是拒不合作,那王成也只得绑了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坏了事!
不出所料,曾可和陈柏这两个家伙也来了这里。两人似乎对现在这花魁很是着迷,又来竞投与这花魁闲聊。不过,他们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花魁出场,心中奇怪,便拉了那老鸡婆来问。
老鸡婆老老实实地道:“花魁今晚已经被一位少爷用重金给包下来了。”
曾可和陈柏意外,不满地问道:“你怕小爷们出不起钱们?怎么不拿出来竞投,就这样让那人给包了?”
老鸡婆不敢得罪曾可和陈柏,急忙解释道:“当然不是,只是那少爷一再哀求,所以奴家才破例这么一次!”其实,她的心中说的却是:“你们当然出的起钱,不过你们能够一次阔绰地给我三千两么?”
曾可和陈柏虽然觉得很是扫兴,不过却也无可奈何,正转身要走,那老鸡婆急忙拉着他们,道:“二位别急,那少爷说了,等二位来了,就让那花魁陪你们!”
“啊?”
曾可和陈柏皆是一惊,这世界哪里有那么大的傻子,花巨资包了花魁,却自己不享受,要让给他们!他们自然是不相信,一脸疑惑地看着那老鸡婆没有动。
老鸡婆笑道:“二位贵公子,我可没有跟你们开玩笑。花魁现在正在房里等着二位呢!”
曾可和陈柏听老鸡婆这么一说,都两眼放光。他们再也顾不得那么多,都兴奋起来,争先恐后地往花魁的房间里冲去。
等到了那熟悉的地方一看,花魁果然正优雅地坐在一旁,笑语盈盈地望着他们。
曾可忍不住就要冲上去,陈柏却一把拉着他,皱着眉头道:“曾兄,等等,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
“两位少爷快进来陪我呀,我都等急了。”花魁娇滴滴地道。
陈柏连忙把曾可拉到一旁,小声道:“曾兄,你也不想想什么时候有人那么大方花上千两的银子请我们二人玩花魁呀?这世上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曾可低着头想了想,道:“不对呀。怎么没有这样的人?你忘了当初王少不是就花钱请我们玩花魁?”
“你说驸马”陈柏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
曾可赶紧捂着陈柏的嘴巴,小声警告道:“陈兄,别乱说。现在大夏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大夏了。王成现在已经不能再被称为驸马了。你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陈柏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算了,走吧,莫贪小便宜。”曾可道。
两人转过身来,正要弃了那花魁往外走。突然花魁的房间里传出一个男人声音:“二位这么胆小?似乎丢了以往那样为了女色可以不要命的胆色呀?”
曾可和陈柏听这声音很是耳熟,心中疑惑。他们同时转过身来,看到花魁房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英武的年轻人。两人均是疑惑地“咦”了一声,看面前这人很是面熟,似乎是哪里见过,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站在这里的不是别人,而正是乔装改扮过的王成。
王成笑道:“二位,有漂亮的花魁在此,你们竟然都不动心,莫不是已经变成圣人,不近女色了?”
曾可和陈柏听闻此言,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王成,不过二人却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曾可才小心道:“兄台,我们是不是认识?”
陈柏也道:“对呀,对呀,我总觉得你好眼熟!”
王成二话不说,将二人拉进了花魁的房间。不过,奇怪的是,他却将花魁请了出去。曾可和陈柏正要奇怪发问,王成却关了门,将自己的伪装全都卸了下来,看着二人道:“两位,见着大哥再次还不赶快叫?”
王成脸上还是以往三人在一起玩乐时那不正经的表情。不过,曾可和陈柏看着王成却愣住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王成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等到二人反应过来,均是兴奋异常。
陈柏拉着王成的胳膊,叫道:“王成,他们不是说你早已战死沙场了么?”
王成急忙捂着他的嘴,不满道:“你小心点,大叫大嚷想让我死呀。”
陈柏尴尬地笑了笑。
曾可一脸损的笑容,得意洋洋地道:“这下好了,陈兄,我们嫖妓喝花酒有钱了,大哥回来了!”
王成心中那个郁闷呀。他怒道:“我唯一的作用便只是请你们喝花酒嫖妓是吧?”
曾可和陈柏同时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王成差点气得吐血,不过,他的心中却还算平静。他看着曾可和陈柏二人,道:“要我请客嫖妓和喝花酒也不是不行,不过从今以后你们要给我们帮忙。”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曾可和陈柏都不假思索地拍着胸口保证,“只要大哥你请我们喝花酒嫖妓,即便要我们为大哥上刀山下火海的也在所不辞”
王成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些话很别扭这世上哪里有人表忠心还顺带提着喝酒嫖妓的?王成也不知道这两人的话能不能当真,他皱着眉头道:“你们可不能骗我!你们现在应该也能猜测到我的处境”
“大哥,你看我们真的像骗你的么?”曾可和陈柏突然严肃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王成,终于有了那男儿本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