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鬼衣袍少年赶紧上前扶起对方,接话道:“淳于君有伤在身,这些理解就免了吧。”
将盛云飞缓慢的扶下倚坐靠在树下,又接着回复道:“广陵梁氏梁浩深,字卿元。”
“不知该称呼您为凌源呢,还是淳于?”
盛云飞稍微有些惊讶,这红鬼衣袍少年竟得以知晓师尊给我取的仙称,实在是尴尬的很。
连忙道:“称呼淳于即可。”
梁浩深眼神当中竟有些奇异神色,此人并没有将那名称颇为看重,那可是许多仙门子弟梦寐以求的殊荣啊。眼前盛云飞的举动着实是令人费解的,能被左都散人收入麾下成为关门弟子,说明他定然是有些许过人之处,是他人不可比拟的。
“想不到淳于君竟豁达至如此,在下心中还是百般疑问,难道那仙名在你心中真就可有可无了?”梁浩深心中疑问满贯,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轻声问道。
“修仙之人就毋需在意这些俗名了。”盛云飞坦言回复,紧接的继续说道:“你我看起来年龄相仿,莫不要受这俗名所约束了,称鄙人淳于君即可。”
红鬼衣袍少年看起来便是与他也不过相差无几,若是太在意这些反倒觉得不好,就坏了盛氏的严律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短不可能不知道仙名这玩意的作用。修仙子弟都需要跟有仙名的行礼,不论年纪只在意有或者没有,这是在外面。在盛氏之内就可不遵守,只需要尊敬长辈即可。
不愧为五大仙门世家之一的广陵梁氏,懂得这般礼数,看来也并不是只有盛氏严律那么严谨,今日一见,其它仙门也是一番风云啊。
“倾元到遇见我时,可曾遇见那具红眼邪祟?”盛云飞终于回过神来,未多虑就直接步入正题,进行询问,道。
“在下修为不足不敌其手甚是惭愧,只能动用法器驱尸旗驱赶其离开。”梁浩深赶忙行礼,致歉的语气,道。
“卿元君言重了,如此凶残的邪祟,确实不是容易对付的了的。”盛云飞深知心里并未添加过多猜忌,对方知道其凶险却执意将自己救下,这样得以说明对方已经费尽心思,只能表现得并不愿苛责的语气,道。
“在下心中满是疑问,淳于君为何孤身一人到此,又以一人之力对弈这邪祟?”梁浩深脸上早已挂满诸多问号,并不掩饰疑问的语气,问道。
涉猎向来都是与家族子弟共同参与其中,而此刻撞见对方只身一人与邪祟对弈,实在令人费解。难道真如传言所说,左都散人的亲传弟子向来是不受家族待见之人?可是,当下与对方交谈并未觉得对方有任何弊病。
梁浩深想不通其缘由,只能看着对方沉默不语。
“哈哈哈...”
盛云飞瞥了几眼对方,察觉脸色上显露而出的疑问,转瞬间便是仰天大笑。
梁浩深见其人突的一阵放怀大笑,忍俊不禁。
“卿元君见谅,淳于失礼了。”盛云飞迅速缓下笑容,轻声道,又补充:“见卿元君若有所思的样子实在是难掩其容。”
梁浩深听对方一句话,面上笑容也是慢慢缓和下来,轻言道:“想必传言是假,淳于君并非那样不堪。”
“人言可畏啊”盛云飞感叹一声回复道。
梁浩深也只能是微笑点头。
“今日我与族人子弟一同在偶遇邪祟,我便亲自动手找寻最佳机会将其击杀,对方受不住我的强势攻势,最终躺倒在那,原本我以为占据优势,正准备带领众人速速离去,不料对方突然晋级了。”盛云飞知晓那事说出来太糗,但眼前之人从言行举止所见,并非迂腐之人,说出来也无伤大雅,不用太多顾忌。
“邪祟太过强悍,我这修为不敌其手,无奈被对方利爪所伤,我也只好找寻机会狼狈逃窜,最后的状况应是如你所见。”盛云飞坦言告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难堪,喘着气说道。
“原来如此。”听到对方一番话语,梁浩深好似豁然开朗的神情瞬间浮现出来,顿了顿,道:“你身上的尸毒我已用糯米结合真气将其逼出,眼下只需要付下这枚补元丹修习片刻就好。”话语落下,便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看似青花瓷器般模样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丹药递给了盛云飞。
盛云飞毫不犹豫地接过丹药,迅速将其服下,也顾不得这个那个。
能迅速恢复才是最安全的。
片刻之后,盛云飞原本撕裂般疼痛的伤口很快便愈合了,他心里也是颇为惊奇,什么丹药有如此功效。要知道,上次就因为被邪祟抓伤,足足养了几个月,而这次对方给予的丹药却是在片刻之间迅速恢复伤势。
见对方神情狐疑,梁浩深便开口解释道:“此乃我广陵梁氏分给子弟的随身之物,此次涉猎我带了很多,可分你一些。”
“万万不可,如此贵重之物,我不能收下。”盛云飞见对方又从衣袖拿出一瓶递过来,他也是反应迅速将双手托住,道。
“这丹药本身就是常见之物,何来贵重之说,无需推脱快快收下。”
盛云飞执拗不过,便坦然接受,快速收入衣袖,连忙行礼致谢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多谢...多谢。”
梁浩深心里嘀咕道:“此丹药在我们广陵梁氏乃是常见之物,可对方却觉得贵重。”
“涿郡盛氏乃是仙门望族,其家族传承定然是我等家族可相互媲美的,而你身为直系子弟,为何族内没有给予你丹药呢?”梁浩深依然是不耻下问,毕竟传言太过虚幻,倒不如问本人来得真实。
“哎。”盛云飞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回复道:“不知卿元兄是否有所耳闻,涿郡盛氏先前遭遇变故,便从远古修仙大族逐渐陨落,许多东西断了根,未能传承下来,就落得今日没有丹药可服用的局面。”
“原来如此。”梁浩深连忙点头缓缓道。
“看您年纪轻轻便有与荒尸相互抗衡的实力,实在是令在下佩服。”梁浩深两眼充满敬佩之意,道。
“卿元君莫要取消我了,盛氏如今已然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了。”盛云飞叹气坦言回复道。
“这是为何?”
“你有所不知,虽说盛氏是远古修仙大族,但因为先前一场变故,盛氏一族不知为何血脉当中浮现血脉禁制,如今族里上下举步艰难,谈何仙门望族啊。”盛云飞越说越是没了底气,满脸忧思道。
“此等事由在下确实有所耳闻,只不过今日听你道来,更加诧异罢了。”梁氏嘴上那么说,心里实则并没有那么诧异,轻声道。
广陵梁氏是五大仙门望族之一,如此令人咋舌的传闻当然是有所耳闻,显然盛氏无论如何掩饰都阻止不了人言可畏的冲击,只是大家也是考虑到相互制衡的局面,不打算拆穿罢了。若是被有心人强行在此事上造出风浪,那人定然也会被其他世家全力排斥。
如此看来,这秘密就变得不是秘密了。
“淳于君放心,在下定然不会乱嚼舌根,给你增添麻烦。”梁浩深斩金截铁的告知对方,生怕对方不信任自己。
“言重了,你我虽说刚相识不久,鄙人坦言相告,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为人。”盛云飞神情并未有变化,只是轻言道。
卿元君的盛名在年轻一辈当中可谓是闻名遐迩,五大世家当中可真是无人能轻易撼动的。
广陵梁氏自古以来是一个传承久远的高门望族,其氏族天才子弟更是层出不穷据。说此卿元君从小极度聪慧,五岁熟知符术,阵法以及捉鬼之术,当然还有修仙路途。十五岁便达到了辟谷第五层,可谓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绝顶天才。
可想而知,一提起卿元君谁又能不显露满脸的讶色呢。
不过,先前左都散人也是偷偷的说过,有一个世家的先祖原先是皇族一脉,因为在夺嫡之战未能夺得先利,自此遭受皇族另一派的弑杀,后躲进了一个无人可知的仙地,几番波折偶然遁入仙道,从此,那个家族就被建立起来。
盛云飞心中也是不断猜疑,会不会眼前之人的氏族,就是当年的皇族后裔。
光从他刚才轻易的就能拿出好几瓶丹药的势头来看,并不足以能说明对方就是皇族,好歹也是五大世家之一,拿几瓶丹药显然也并非什么难事。
不过,他一会想到自己的氏族,瞬间头疼难耐。
如今爷爷也是内忧外患,此刻盛云飞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改变现在的状况,或许眼前之人值得拉拢一番,若是今后能够弥补不时之需呢。
“在下有一事相求。”盛云飞打算硬着头皮尝试问道。
“既然你我有缘,求就言重了,你且说说,看我是否能为您帮上一帮。”梁浩深没有多虑,坦言道。
“鄙人想恳请卿元君助我重振盛氏一族。”盛云飞神情肃然,句句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