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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想念之后,遗忘之前

那时候你才明白了静止的含义,虽然时间在往前跑,周遭的事物也变换无常,但你却觉得自己站在原地,像是电影里的停帧画面,周围再也与自己无关。这,就是静止。

他离开了你的身边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你都是这样活着,不,不能说是“活着”,因为这样并不能算是一种活着的状态,就连最低等级限度的高低起伏你都感受不到,在大多数时候,你只是任由时间在自己身旁缓缓的流过。你并没有去做些什么别的事,甚至连努力的尝试都不曾有过,因为当时的你连自己都不要了,你只记得自己是怎么不被他想要。

你现在处于堕落时期。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他从心跑到你的脑里狂乱的来去,更精准地说,是你身边周遭的所有的事物都会提醒你他的存在,可能是谁的一句低沉的男声、一个嘴角弯起,抑或是突然地翻到一张两个人一起去看过的电影票的票根,这些琐事都会让你想起他,从眼里渗到最心底,再到思考里。

也许,这是想念的最高等级。

你无法不让自己去想他。因此,当所有的人都劝你多想想自己的时候,你都会感到莫名的愤怒生气。他们一点也不懂你的感受,如果真这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话,你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呢?他们把你的苦说成是一种自讨苦吃。但也只有经历过一遭后你才懂得,他们并不是不能体谅,而是那确实是最切实际的想法。

疼痛,是想念的计算单位。想念一个人有多深远,疼痛就会有多强烈。

再到后来,你发现自己没那么想他了。但你清楚地知道他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是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突然跃入你的眼帘,只是,终于不再伴随着剧烈的刺痛、那种痛到无法呼吸的感受。那些你以为是爱的证明的伤疤,你不在把它拿来当做缅怀,紧紧抓住不放开。你终于可以在大多数时间里,专心想自己。

你才更明白了,这原来是一种经历或者历程,有其先后顺序,你只能按照步骤所追寻,唯一的差别是时间的快慢而已。

但连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去这些不见天日、阴沉沉的时间的,所谓的“走过去”,对你而言并不具有任何精神价值,因为你只是撑着,咬着牙去过每一天,在快要放弃的时候,告诉自己至少撑过今天,然后一路走到了现在这一刻。

但也就是走过去了这些你才懂得了,原来当初很多自己以为过不去的艰难险阻,在最多时候自己所能做的努力只能是好好的撑着。

原来坚持不放弃,不被现实打败,不让信仰功亏一篑,就是一种努力的方式,然后有天就会得到答案,或长或短。

没那么想他、离遗忘还很远,你当然知道你还差。但你想,这最起码是第一步让自己的人生和生命的意义不再被他所制约牵制,过得像自己,就很值得骄傲。因为只有你知道自己曾经如何不想活,现在又是如何活了下来的,这很令你心累。也就像是“努力的撑下来”,你明白它的意思,它给了你往前走的指引,不在去求有多好,你只要为自己做好这件事,就很好,你答应自己。

“我离开他了。”有一天,你想亲口这样告诉一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不再单是他离开了你。而在这之前,你要一直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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